余桑寧她尋了人將余老夫人推入湖中,然後用滴水觀音毒死了這個人,而自己成了奮不顧身將余老夫人救出湖中的恩人,至此得了余老夫人的偏幫。

後來她為了出人頭地,在太后的生辰宴上,給余桑梓下了藥,讓余桑梓臉上起了紅疹。又獻策給余桑梓蒙面獻舞,臨時改變了舞曲,宮裡的樂師自然無法配合,於是就有了余桑寧隨同上台伴奏,如此一來成就了余氏雙姝的美名。

自從之後,處處與她爭鋒相對的余桑梓也改觀,真心將她當成了姐妹。

余桑寧慣會用施恩者的姿態出現在她看上的獵物面前,以一種釋放善意的方式博取好感,這些人卻不知曉,所有的惡都是她一手造成。

若非有太后提到香囊是余桑寧所給,沈羲和又恰好撞見了余桑寧前面兩次壯舉,她也不會如此毫無根據去懷疑一個人。

儘管也有可能是她多想,可她還是有必要提醒一番蕭華雍,以免余桑寧當真這般做了,嘗到了甜頭,她就難以罷手,日後會變本加厲。

太后之於蕭華雍,是特別的存在,沈羲和不希望因為他的疏忽,而造成心中的遺憾。

「呦呦,多謝你。」蕭華雍握住沈羲和的手,「我是兒郎,便是每日都去請安,但太后也總是報喜不報憂,我亦不好在太后宮裡安插人,壞了祖孫情意,故而對太后難免疏漏。」

沈羲和莞爾:「日後我會多看顧太后,不會讓旁人對太后不利。」

你待我的至親如至親,我自然也待你的至親如至親。

這一直是沈羲和覺著夫妻間的最高境界,互相體諒,互相包容,互相坦誠,互相保護彼此的親眷和在意的人。

「呦呦留下來用夕食,十二弟送了只狍子,我讓九章做些新鮮的吃食。」蕭華雍發出邀請。

近來祐寧帝已經開始帶人在行宮旁邊的山林里打獵,每回都必然帶上幾個皇子,但一次都沒有帶上蕭華雍,倒是把越來越多的政務交給蕭華雍處理,完全讓人無法忽視蕭華雍的地位,帝王的心思,他若當真想要讓一個人被人尊重,有著千百種法子。

狍子肉細膩鮮嫩,沈羲和也及時喜愛,在涼爽的行宮,哪怕是吃炙肉她也能胃口大開,等她用了夕食,天圓也已經悄無聲息將太后不能安眠那幾日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回稟殿下,十二日到十五日,太后寢殿並無異樣。」天圓回稟。

「沒有異樣?」蕭華雍側首看向沈羲和。

沈羲和沉吟了片刻:「太后屋內擺放之物可有不同?」

「擺放之物?」天圓斟酌言辭,「每日都不同。」

太后和嬪妃寢殿之中每日都會擺放一些花草,這些東西都是每日一換,換些什麼也沒有規律,全有內侍分配過來,或是主子當日有特別的吩咐,下令備下。

「十二日到十五日,是何物?」沈羲和詳細問。

她到了這邊也多少有些了解,大概是看到她快和太子大婚了,行宮的內侍對她也與公主同等態度,每日都會有小內侍捧著一些花而來供她挑選,裝點內侍。

這是個好活計,基本拿了花草的各宮主子都會給賞錢,兩廂歡喜。

天圓翻了翻記錄的冊子:「回郡主,白日裡是牡丹,夜間是月季。」

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大朵大朵華貴的花,太后最愛牡丹和芍藥。

「月季,只有那三日是月季?」沈羲和又問。

天圓翻了一遍,頷首:「只有這幾日是月季。」

「月季有和不妥?」蕭華雍問,他也養過月季,月季並無毒。

「殿下有所不知,月季養在院子裡無事。」沈羲和對蕭華雍道,「可若是夜間門窗緊閉,或是窗戶留得不夠通風,月季花香散開,則會令人難以安眠。」

知曉這一點的人並不多,因為貴婦人便是將月季放在屋內,也會打開窗戶,可太后年紀大,她夜間休息,在夜裡微涼的行宮,就只會留一條縫隙,如此一來月季之香就散不去。

蕭華雍眸光微冷:「去查,我倒要看看多少人手腳不幹凈!」

要促成這件事情,絕非一兩個人被收買,首先送花的人,其次安排花的人,最後留窗之人,也許還要更多。

「殿下,這裡是行宮。」沈羲和提醒。

行宮不是皇宮,行宮是偶然居住,他們來也只帶了一兩個貼身服侍,不可能把里里外外的人都帶來,被人鑽了空子實屬尋常,用不著生氣。

「你早些回去歇息,有了消息我會告知你。」蕭華雍將沈羲和送到她自己的院子。

沈羲和並不樂觀,余桑寧小心謹慎,動審時度勢,在葉晚棠的生辰宴,察覺她不好招惹之後,就再也不敢對她動心思,她這次冒險,必然是經過了細緻的安排,時隔這麼久,只怕早就沒有了證據。

果然,蕭華雍第二次帶來的消息與她所料相同:「她膽子不小。」

「也未必是她。」他們沒有證據,哪怕余桑寧是最有嫌疑之人。

「想做皇子妃?」蕭華雍嗤笑一聲,「我已經將這事兒可疑之處都告知了太后。」

沒有證據無妨,蕭華雍說的話,足夠太后深信不疑,余桑寧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蕭華雍的話對於太后而言有多重的分量。

果然,接下來太后再也沒有召見余桑寧姐妹,也極少召見其他貴女,余桑寧估摸著是有些著急了,沒兩日行宮到處都在傳,太后有意將余家女郎婚配給皇子,余家要出個皇子妃了。

沈羲和不知余桑寧是如何做到的,總之越來越的人恭賀平遙侯。

「郡主,這……這是餘二娘子所為?」碧玉覺著這般做,對餘二娘子似乎並沒有好處。

「是她所為。」沈羲和篤定,「而且絕不是用的平遙侯府勢力,便是太后和陛下徹查,也查不到她甚至余府上,平遙侯手握兩府兵馬,地位舉足輕重,這事兒傳得如此沸沸揚揚,又非余府所為,陛下只怕不得不讓余家出個皇子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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