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守規矩的電報員

在後世的歷史學家眼裡,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和蘇族大聯盟的這一戰具有了非常重要的意義。

「這一戰中,蘇族大聯盟展示出了極其出色的戰術素養,而他們的對手,由於傲慢,輕易地就掉進了他們的陷阱,整個作戰的過程幾乎可以說盡在印第安人的掌握之中。但是,即使在這樣的條件下,印第安人依然沒能獲得勝利。他們集中起來優勢的力量,前仆後繼的發起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但是依然無法突破已經被嚴重的削弱了的對手的防禦。如果印第安人擁有一兩門大炮,或者擁有一些手榴彈,白人的崩潰幾乎是毫無疑問的。這一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意味著物質的力量的懸殊已經開始壓到了人的力量了。克勞塞維茨在《戰爭論》裡面,極度的推崇了精神力量的作用。但是在戰爭中,精神力量並不是萬能的,如果物質力量過於懸殊,則單靠精神力量,是很難挽回戰局的。在這一戰中,印第安人已經將他們的精神力量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但卻依然沒能獲得勝利。而在可以預見的將來,白人和印第安人之間的物質力量的差距卻依舊會不斷地擴大。這一戰意味著,在北美大陸上,印第安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北美印第安人史》科爾?弗洛伊斯

自從印第安人被打垮之後,鐵路的修建就再次走上了正軌。史高治知道,後面不會再有什麼大的亂子了,就離開芝加哥,準備返回克里夫蘭,去看看克羅爾他們乾的怎麼樣,順便,也去看看克里弗蘭大學的大實驗室里對無線通訊的研究進展如何。

在離開前,史高治再次召集了黑水公司的高層們開會。各個部門的分管人員都就本部門最近的工作情況進行了總結,現在,分管有線電報的伯倫特正在發言:

「有線電報的暢通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每一個站點都必須有人二十四小時值班,值班的員工因為大部分的時間其實無所事事,所以很容易犯困睡著了。於是我們要求,所有的電報員,每隔二十分鐘,就必須發送出一條設定的信號。這樣,通過監聽這些信號,我們就很容易能夠判斷出,任何一個站點上的報務員睡著了沒有。這個制度,有效地避免了員工在上班時間睡覺的問題。

當然,就像麥克唐納先生說的那樣。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完美,總會有漏洞可以鑽。就連我們的這個每隔二十分鐘就發出一次呼號的制度,都有人會來鑽空子。嗯,有一個很好玩的故事,一個電報員,居然自己製作了一台定時發送呼號的機器,每隔二十分鐘就會自動的發出一次呼號。於是這個傢伙,居然成了從來不中斷,表現最好的一個,差一點就獲得了工作優異獎金,不過,他還是留下了一個漏洞,那就是他發出呼號的間隔太整齊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絕對的是二十分鐘。這怎麼可能呢?於是我們就派人去實地考察,結果我們發現,那個自作聰明的傢伙,正在呼呼大睡,而他的呼號還是在不斷地按時發出。他以為能夠騙過我們,卻不知道……」

「我可以打斷您一下嗎?」史高治說。

「啊,麥克唐納先生,當然可以。」伯倫特吃了一驚。

「那個電報員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裡?」史高治問道。

「啊,那個電報員叫作……」伯倫特一時想不起來了,這時他的助手小聲的提示了一下:「托馬斯。」

「對,那個傢伙,叫做托馬斯,托馬斯?埃莫森還是什麼的。因為違背了公司的紀律,他已經被開除了。麥克唐納先生,有問題嗎?」

「哦,沒問題。你的處理很正確。不過,這個托馬斯很有才華。像這樣的一個人也許干不好電報員這樣的工作,但在其他崗位上,卻是很能發揮自己的才華的。」史高治說。接著他對黑水內務部的邦德說:

「邦德先生,這件事情,就託付給你了,儘快找到這位,托馬斯?愛……愛什麼來著?」

這個時候,伯倫特已經確定了那個人的準確的名字,馬上回答說:「托馬斯?阿爾瓦?愛迪生。」

「對的,邦德先生,找到這個托馬斯?阿爾瓦?愛迪生!然後直接將他帶到克利夫蘭去見我。哦,伯倫特先生,把他發明的那個自動呼號機給我送過來瞧瞧。要快一點。因為我明天就要回克利夫蘭了。」史高治說。

「是的,麥克唐納先生,我們會儘快找到他的。」邦德回答說。

……

坐在開往克利夫蘭的列車上,史高治把玩著那個做工粗糙的自動呼號機。他現在可以肯定,這位托馬斯?阿爾瓦?愛迪生就是那個發明了電燈、電話、電影的有著兩千多種發明,號稱發明大王的愛迪生。

「嗯,現在愛迪生應該有十五六歲了吧。」史高治想起了上輩子小時候學過的有關愛迪生的種種故事,什麼上學三個月就因為喜歡亂問問題和過分的調皮而被勒令退學,嗯,這個時代的小學真是威武霸氣啊,嗯,大學好像也不差,自己手下好像有個被巴黎大學開除的傢伙,犯的錯誤也就是三次點名不到而已。要是換了二十一世紀,學校敢這樣,肯定被罵死了。

說起來,愛迪生和史高治一樣,都是俄亥俄州的人,只是因為他父親做生意失敗,在俄亥俄呆不下去了,只好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史高治上輩子雖然讀過有關愛迪生的一些傳記,但那些東西,當初他也就是當作消遣讀物來看的,對他來說這些傳記最多不過是讓他在寫作文的時候,不至於把愛迪生和愛因斯坦弄混淆,寫出愛迪生做小板凳之類的玩意兒出來。所以等到史高治發財之後,雖然很想趕快趁著愛迪生還沒出名,趕緊把他收集到自己的旗下,但卻完全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這個「發明大王」。卻沒想到這位發明大王已經一頭撞進了自己的公司,而且還在自己的公司里搞出了這樣的一種發明出來了。

「史高治,這是個什麼東西?你都望著它傻笑了一個小時了!」安娜略帶些嬌嗔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安娜,這東西呀,是一個用來對付上司查崗的發明,是一個自學成才的天才搞出來的東西。我告訴你,是這麼回事……」

史高治將愛迪生這次弄出來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講給安娜聽。

「這個傢伙真是太會偷懶了。」安娜說,「不過,這個人倒真是很有才華。就是才華沒用對地方。」

「嗯,一個了不起的自學成才的傢伙呀。」史高治說,「這個傢伙才讀了三個月的小學而已。現在鬍子都不知道長出來了沒有,就能做出設計得這樣精巧的東西。真是個變態呀。」

「哼,」安娜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著史高治的下巴,笑嘻嘻的說,「一個自學成才的傢伙,嗯,鬍子都不知道長出來了沒有,就開著好幾家公司,成了美國最有錢的大老闆之一,這真是個變態呀。自己就是個變態,還在那裡說人家,這可真好玩。」

史高治一把抓住了安娜的手,板起臉來,惡狠狠地說:「你居然敢說我的鬍子都不知道長出來了沒有?看來不懲罰一下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快把臉伸過來,讓我用鬍子好好的扎一紮你!」

「啊,不要啊,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安娜嬌笑著,把身子向後仰,似乎是想要從史高治這裡逃走,結果史高治輕輕地一拉,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用新長出來一點鬍子茬,在她的臉頰上使勁的蹭。

「啊,史高治,不要,啊……」

……

「凱薩琳,你的臉色怎麼不太好?是不是有點不舒服?」卡羅爾擔憂的望著妻子,這樣問道。

「沒什麼,我沒事情。」凱薩琳說,「我只是擔心,史高治馬上就要回來了。」

「那又有什麼關係。」卡羅爾說,「史高治回來說明鐵路那邊情況很良好,這是好事情呀。」

凱薩琳瞪了卡羅爾一眼,說:「這邊的事情好歹上正軌,我們好歹有了點私人時間,才輕鬆了不到一個星期,嗯,就是這個輕鬆,也比在歐洲的時候累多了。這會兒史高治一回來,天知道,嗯,聽說,史高治剛剛在那邊發現了一個特大鐵礦,據說距離蘇必利爾湖也很近,非常適合開發。」凱薩琳抓住了卡羅爾的手,望著他,大眼睛裡似乎有淚光在閃爍,「卡羅爾,他這次回來,會不會就是讓你過去負責那個鐵礦的開發?」

卡羅爾一下子愣住了,他倒是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他結結巴巴的說:「我不知道,應該……」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因為他看到,大滴大滴的淚水正從妻子的眼睛裡滾落了下來。

「怎麼了……你怎麼了……」卡羅爾荒了。

凱薩琳一把抱住了卡羅爾,將臉貼在卡羅爾的胸前,「卡羅爾,你不要走好不好,在這裡,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不要走!」

「好的,好的。」手足無措的卡羅爾,抱著凱薩琳,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部,笨拙的安慰著她。

「嘔。」凱薩琳突然又乾嘔了起來。

「怎麼了,你又不舒服了?要不我去把門格爾醫生找來給你看看。」卡羅爾說。

「不用了。」凱薩琳說,「上午的時候,海姆醫生已經來過了。他說……」凱薩琳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很小。

「他說什麼?」卡羅爾焦急地問道。

「他說麥克唐納家族就要增添一個新成員了。」凱薩琳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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