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路末班車?」

陳晨並未聽說過,不過看李桃七那副凝重的樣子,似乎問題很棘手。

「那是前些年發生在鄰省的一樁大事,在那趟車上前後十年死了上百人,都是一些橫死鬼,牽扯犧牲了多位大能處理,才讓它安分下來。」

陳晨面色犯難,不安的問:

「你的意思是,我先前坐的那趟車就是13路嗎?可是鄰省的車,怎麼會跑到我們這來?」

「現在還不清楚,如果按照你說你見,黑石頭在車上不可能沒有反應,包括你那兩個同事,我也完全看不透!」

陳晨聽了這些,感覺身上壓力越來越大,「連你都這麼說,我是不是希望都沒有了!」

李桃七拍了拍胸前的灰布口袋安慰道:「我管不住自己的身口意,只會用寶,本身沒多大道行,不過你也不用過分擔心,就算我不行,上頭還有師父,我們先搞明白了,這車子到底是不是13路再說!」

這件事兒從頭到位都是陳晨一個人的,跟萍水相逢的李桃七毫無瓜葛,他肯這麼幫忙無論成功與否,對陳晨來說都已經仁至義盡,心領大恩了!

想搞清楚這趟末班車到底是不是傳說中讓無數人心中戰慄膽寒的13路倒也不容易,因為車子會躲著李桃七出現,車看不見,只能靠陳晨通過車上人的接觸去證實。

陳晨認為,從自己第一晚坐車起出現的大叔,到當晚雪糕里吃出的照片,接下來遇見的小女孩,甚至包括那個夢中出現的穿著小白鞋的可怕女人,這一家一夢明明白白,就是奔著他來的!

他們好像對自己有所訴求?所以決定,就先從第一個人的第一件事開始搞清楚吧!

幾次見面後,陳晨大概能肯定,雪糕里吃出的照片,並不是車上那位黑夾克大叔,因為當時車廂昏暗,加之第一晚見面有些面生嚴重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但這個照片尤為重要,大叔曾經到底是不是零幾年雪糕廠的老員工,他口中被機器絞死的同事小周,和照片里的周貫福是不是同一個人,周貫福殺的一家三口是不是他們一家,這些都是需要按照順序一件一件去確認的事情!

為了了解那個大叔,陳晨首先想到了雪糕廠里資歷最老的員工,看管倉庫的鐘老頭。

鍾老頭在建廠之初就已經工作在這裡了,一路走來,特別是頭幾年的老人,沒有他不熟絡的。

李桃七正好住在他這裡,晚上陳晨置辦了一些酒菜招待鍾老頭,鍾老頭整天笑盈盈的,是個非常值得尊敬的老人。

倒滿了酒,三個人先喝了幾輪,見氣氛到了,陳晨打開話題,直言不諱的說:

「鍾大爺,您在咱們廠里做的久,我向你打聽點事兒!」

鍾老頭眯著眼睛點頭:「哦,你問!」

「大概在零九年的時候吧,咱們廠是不是有過一次挺嚴重的安全事故,一個流水線上的操作員,被絞進機器里了,好像叫小周!」

鍾老頭放下酒杯,聽了這事兒有些犯懵!

仔細想了一會兒才說:「咱們廠里沒有錢,機器都是些老傢伙,安全保障做的也沒現在好,這些年確實出過不少事兒,包裝車間裡切斷手指的情況也有過一些,但是人命沒有!」

聽他這麼說,陳晨和李桃七對望一眼,有些泄氣。

但過了一會兒,不知道鍾老頭又想起來什麼,忽然拿起桌上的酒杯,猛盡乾了一口,竟然有些淚目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陳晨不強人所難,想再問問那個大叔是不是也在廠里,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最後只是簡單說了臉龐方方正正,喜歡穿著一間黑色皮夾克這樣模稜兩可的話。

常年帶笑的鐘老頭聽完竟然一臉嚴肅,低頭盯著酒杯,又猛的悶了一口!

連著兩杯酒下肚,他滿臉通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險些哭了出來!

看來這個人也是存在的!

李桃七見狀準備繼續逼問,陳晨趕忙攔下他,有了牛駿的教訓,他不想連累人,李桃七現在都看不出事情的端倪,一旦出現問題,根本保護不了人家!

顧及於此,陳晨不再談及這些,聊起其他的話題,鍾老頭的情緒也逐漸緩和,三個人有說有笑十分愉快。

下了夜班的陳晨睡的正香,忽然被外邊大批的奔跑聲吵醒。

宿舍里,同事幾個正在打牌,察覺異常之後也趕緊出門去看,陳晨不喜歡湊熱鬧,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不一會兒功夫,「砰」的一聲,牛駿踹門進來,看陳晨還在酣睡,一把搖醒他喊,「可別睡了,廠里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

睡眼惺忪的陳晨往窗外瞟了一眼,見往後去的人越聚越多。

「什麼事兒啊?」

「有人發現小老頭死了!」

小老頭是同事們給取的外號,他真名叫古建輝,是個四川人,五十多歲的年紀,平日裡寡言少語,只跟鍾老頭交好。

出事兒的地方在宿舍後面的倉庫里,眾人圍堵在門口,見得他大頭朝下翻著白眼,舌頭被拽出來五寸多長,腳踝上綁著一根繩子倒掛在倉庫的大門樑上!

人頭相對的地面,還在往下不停的滴著血水,他腳踝處青黑的勒痕十分扎眼,這也能夠看出人已經死了好久了。

有些心理素質不好的女同事見到他這個慘狀嚇的魂都沒了,哭著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關志中來了,這是眾人第一次見到他的大背頭如此散亂不整。

大家閃開一條路,關廠長往上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問:

「誰發現的?」

「老徐,老徐」人群中推出一個漢子,他滿臉驚恐,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今,我,我今天早上去倉庫取料,剛一打開門,他臉就從上面掉下來貼我嘴上了」

關志中掐著腰,憋的老臉通紅,半晌親自報了警。

警察來了不少,把人從懸樑上取了下來,廠里幾乎所有人,挨個盤問了一遍。

倉庫大門懸樑有五米多高,周圍沒有東西搬動的痕跡,人是怎麼被殺死掛上去的,誰也想不通!

李桃七就住在不遠處,照實說,如果有邪祟在,他也不可能察覺不到。

命案不是小事,事情發生後,倉庫被封存起來,所有人全都嚇破了膽子,特別是夜班工作的同事們。

大家忙完工作湊在一起,講的也都是最近發生在身邊的怪事。

宿舍里的大壯是平時睡的最晚的,他說前天出去撒尿的時候,見過一條黑狗就蹲在不遠的山坡上往這邊看!

還有流水線上的胡姐說的更加懸乎,她說最近幾天雪糕數量總是對不上,懷疑附近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常常來偷吃

李桃七一直沒發表過意見,只是在他們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不斷的關注著孫那對,和張翠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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