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活財神

屋頂上倒掛著一隻蝙蝠!

陳晨沒敢細看,儘量不去驚擾它,緩緩退出房間,想穿過走廊從後窗口逃出這裡。

才邁出兩步,就聽見走廊深處傳來一陣細碎的「咯咯」聲。

那聲音像是在咳嗽,就好像有東西卡在喉嚨里一樣。

見後路被堵了,陳晨把門一推,躲進對門的空房裡。

「啪嗒」

「啪嗒」

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從走廊方向而來,來到外房門口,對著房門努力撞擊。

「咣當」

「咣當」

那扇門是上了鎖的,可能力量不夠,撞了半天也沒有撞開。

陳晨不知道皮條在神龕里養了個什麼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的確是活物。

粗重的喘息,低低的呻吟,把門口堵的死死的,陳晨倚靠在門後一動不敢動,不想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只盼它玩夠之後,能夠乖乖回去,只有這樣,自己才有機會穿過走廊。

不絕於耳的撞擊聲持續了一分多鐘,陳晨仍在高度緊張,這個時候,大鬍子打來了電話。

雖然他在進屋前,已經把手機設置成了震動,但細碎的嗡鳴聲仍舊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陳晨果斷的掛斷電話,熱心的大鬍子沒一會兒又傳來簡訊:情況怎麼樣,要不要進去幫忙?

手指剛點在螢幕上,打了一個不字,突然「咣當!」一聲,那東西竟然能聽到聲音,撞上了自己的房門!

陳晨勉強抵禦住那股力量,但手機也被甩了出去。

大鬍子沒收到陳晨的回覆有些不放心,又接連打來幾個電話。

手機在地上震動,惹的門外的東西越來越瘋狂。

「咣當」

「咣當」

所幸它的力量不是很大,撞了半晌逐漸乏力,就沒再繼續了。

過了一會兒,房間內外突然安靜下來。

就好像門外的東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冬天天黑的很快,幾乎一瞬間屋子裡就快要看不清東西了。

地上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螢幕上大鬍子傳來一橫小字:黃毛回來了。

聽到聲音後,又是「咣當」一聲重創,差點把陳晨撞翻一個跟頭。

勉強穩住身形後,不禁在心裡罵了一句:還會偷襲,到底是他娘什麼東西這麼聰明!

正在僵持,大院鐵門傳來聲響,皮條果然回來了!他穿著外賣衣服,摘了頭盔,急沖沖的往房門口奔來。

聽到聲音後,走廊里那東西似乎突然轉移了注意力,不在撞陳晨的門,立馬安靜起來。

陳晨猜測,皮條肯定還不知道神龕的鎖壞了,那東西也很有可能正埋伏在門口,就等他開門呢!

千鈞一髮之際,陳晨努力的製造聲響,提示皮條屋內有變,但那小子似乎理解錯了,只覺得有人偷偷溜了進來,還是麻利的打開了上鎖的房門。

果然,就在他開門的那一刻,不出意外的接連發出一連串的悽慘嚎叫。

聽到聲音,陳晨也果斷的沖了出去,眼前的一幕,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他終於知道神龕里跑出來的是什麼了,那是一個什麼東西呢?

它有著像人一樣的輪廓,炭黑的皮膚下面沒有一點脂肪,好像直接包著骨頭!

一團骨架,還是一具乾屍?正趴在皮條身上,捧著他的大腿瘋狂撕咬。

正巧這個時候,大鬍子和戴美玉也打著電筒從正門趕來了,見到皮條身上的東西,也是嚇了一跳。

陳晨拿著扳手瞄準它的後背敲了一下,聽到它痛苦的哀嚎一聲暈了過去,隨後,竟然流出血來。

陳晨忽然明白個大概,扔下扳手招呼大鬍子伸手去拉,兩個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們分開。

即便如此,它還是硬從皮條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皮條疼的哭天搶地,戴美玉似乎懂些急救方面的知識,扯下他的衣服先把傷口包紮止血。

辛虧大鬍子的車夠大,把皮條抬上車後,陳晨想了想還去把那個「怪物」一併拉了進來。

去醫院的路上,陳晨先是簡單的向大鬍子說明了情況,隨後問皮條這是怎麼回事兒,皮條的小命捏在別人手裡,這回終於說了實話。

「這個人是我養的財神!」

大鬍子一聽這話方向盤差點沒摟住,車子險些拐進溝里。

「這是個人?怎麼瘦成這樣啊,還他娘財神?黑糊糊的是個灶神還差不多。」

皮條疼的齜牙咧嘴,一個勁的囑咐大鬍子快點開,大鬍子瞅著他就來氣,也知道他一時半會死不了,故意放慢車速。

陳晨藉此機會,趕緊追問: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自己說!」

皮條連連點頭,「我在洗浴中心上班,認識了幾個大哥,經常帶我一起玩牌,我見他們總是贏,就問是不是有啥竅門,那大哥就給我介紹了養活財神這麼個法子。」

陳晨看了眼一旁昏迷的「人干」問:

「哪來的?」

「日本來的,我去日本求的師傅,按照他的方法把人供養在神龕里,天天喂**血穢物!」說著,皮條特意提醒道:

「他是同意的,我們有合同,花了不少錢才從日本把人領來。」

把活人鎖在神龕里當財神供養,聽了這麼荒謬變態的做法,連戴美玉都感覺有些可笑。

「那你養了他之後賭錢贏了嗎?」

皮條上面流淚,下面流血,疼的臉都扭曲了。

「贏個屁呀,後來我養著養著才發現不對勁,這人不是地道的日本人,他是泰國的,我說怎麼口音對不上呢,可把我給騙慘了!」

前面開車的大鬍子聽了忍不住哈哈直笑。

這些虛妄的東西說完了,也該回到正題上了,陳晨話鋒一轉,又問皮條:

「周貫福在哪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說實話!」

皮條一聽這個問題,明顯停頓了一下,好像在腦子裡轉彎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這些微妙的表情全被陳晨看在眼裡,囑咐大鬍子說:

「停車,他不說算了,咱們唱首歌再走!」

皮條嚇的連連懇求,抽搐道:

「別停車,我說實話,周貫福在哪我是真不知道,我雖然跟他一起長大,後來也跟他一起混過,可是我不夠級啊,是跟班的,他出事兒之後我們就沒聯繫了。」

陳晨追問,「你說的出事兒,是指他殺人嗎?」

皮條也看出來陳晨不好糊弄,終於不再耍貧:

「對,他後來乾了拆遷,聽我大哥說,因為合同的事兒把一家三口殺了。」

「你大哥怎麼知道的?」

「他認識人多,路子廣,不過他說,周貫福很有可能是被人擺了一道,人也不一定全是他殺的,因為他在簽合同的當天,那家裡突然著了一場大火,還差點把周貫福燒死呢!」

提到大火,陳晨想到了關志中曾經放火燒死過人的事情,會不會,當年就是他,古建輝和鍾老頭三個人放的這場火呢?

如此,那一家三口才化成厲鬼,藏在張翠萍的身體里,借他們自己的手,把自己給殺了報仇。

陳晨尋思半晌,接著問:

「那你大哥在哪呢,你知不知道?」

皮條大腿上的血流的越來越多,哭腔道:

「我知道哇,我知道哇,他在麓縣呢!」

麓縣,這正是戴美玉昨晚說的,鍾老頭認識的張姓朋友搬去的地方!

陳晨正在琢磨其中關係,見他不問了,皮條又急的主動開口說:

「大哥,我再送你一條消息,你讓那大鬍子開快點行不行?」

沒想到他還有秘密,「你說!」

皮條委屈的抹了把眼淚:

「我聽我大哥說,其實著大火那晚上,那一家三口沒有死絕,好像,有個小女孩活著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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