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兒兄弟一共三人,在東魁村裡出現了兩個,沒想到這第三個埋伏進了衣櫃里。

更沒想到的是,這位兄弟籌劃了這麼久,剛一出場就死了!

見他一死,趙三兒最後的倔強也崩潰了,被孫小妍用腳踩著頭,叫爺爺喊奶奶的求饒。

孫小妍給過他兩次機會,這第三次再犯,二話不說把他從地上拎起來,開門就要往外扔。

嚇的他痞氣全無,「撲通」一聲跪下來,祈求道:

「姑奶奶真有本事,我這次真服了,你們來東魁村不就是為了顧家的事兒嗎,我在山裡潛伏這麼多年,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饒我一命,我全告訴你們!」

進東魁村整整一天,仍舊沒有找到顧家老宅,如果這個趙三兒真的肯說,自然能少走太多彎路。

但這人秉性太壞,一而再三的食言挑釁也不值得完全信任,陳晨把他們用繩子捆起來,警告說但凡聽出一句謊話,就把他們推下山自生自滅。

見鬧出人命,趙三兒知道是碰見了硬茬子,不等人問,就開始老老實實的交代。

「東魁村一共兩百多戶,全在山下,自打顧家事出,整個村子開始鬧鬼,受到牽連,你們也看見了,死人鋪滿村路,骨頭爛的遍地都是!」

陳晨疑惑詢問:「為什麼山外老鄉說顧家事後,東魁村都搬空了呢?」

「哎呀我的媽呀!」趙三兒聽了直皺起眉頭,「搬空什麼呀,都是後來人顧及名聲好聽,他們倒是想出去,出不去呀!來時候河裡的東西你也看見了,顧家慘死之後,這繞山河裡就來了一隻水猴子,凡是過橋的人,都被他叼進河裡吃了,村裡人不是搬空了,其實是死空了!」

「水猴子!」陳晨倒是在一些故事裡聽說過這個東西,也叫「水鬼」「水屍鬼」像人又像猴,沒想到還真的存在!

「河裡的水猴子還只是一方面,少有的幾個過橋逃出去的也不安生,每天到晚上就開始犯邪咬人,被咬的再被傳染,一來二去範圍越來越大,治也治不好,防也防不住,當時的老縣長一咬牙,索性就把橋給炸了!」

孫小妍一怔,「原來不是怕人進去,是怕人出來才炸的橋!」

趙三兒把頭一揚,好像很贊同縣長當時的做法。

「對呀,這世道不就這樣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總不能為了一個村,把整個縣城都搭里去了吧!」

說完,他旁邊的小弟也跟著插話道:「就算把橋炸了,這些年作死的人也不少呢,什麼搞直播的,不信邪的,信邪的,多了去了,有一個算一個,進村的全死了!」

戴美玉當場反駁道:「放屁,有些人就算沒死在村裡,也死在你們手裡了,圖財害命的勾當,你們做的還少嗎?」

趙三兒剛想罵回去,又硬生生憋住,疑惑的喊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就是個盜獵的,我殺誰了!」

「你先是把人送進山,之後再跟過來,對倖存者威逼利誘,漲價過河費用,交了錢就把人推進河裡,我這一周多來,藏在你床底下,全都聽的清清楚楚!」

趙三兒終於忍不住了,破口大罵起來,「他娘的,我說你進山之後怎麼找不著你,二半夜的床還總晃悠,還以為是耗子呢,原來你一直藏我床底下呢!」

這個戴美玉還真是膽大心細,當初與陳晨見面的時候就是從他床底下爬出來的,看來她真是鑽人床下的慣犯了!

交代完這些,孫小妍不苟言笑的問:「那顧家凶宅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這就是趙三兒狡猾的地方,他知道陳晨和孫小妍對顧家凶宅感興趣,先把事情從後往前說,用邊角料吊人胃口,儘量抬升自己的價值。

「我常年在山裡營生,這戶出名的顧家,整個縣城也沒有比我知道更多的,你先答應把我放了,我就都講給你們聽!」

孫小妍可不是好欺負的主,一聽他又要耍滑頭,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他踢翻幾個跟頭滾出了屋子,再不給他說話機會。

趙三兒是塊滾刀肉,他小弟一看這情況馬上就變節了。

「我知道的不比他少,我給你們說!」

陳晨蹲下來盯著這個小弟,緩緩問:「那你就從頭講,從周貫福進村開始!」

小弟一聽周貫福的名字,砸了砸舌。

「要說顧家的事兒,還真跟周貫福脫不開關係,東魁山雖然地盤不大,但是山中風景好,東西多,縣裡想脫貧,重點開發個山莊,東魁村當時全村都是釘子戶,祖輩蝸居山里,都不肯走,後來好不容易都通融了,就剩下顧左峰一家硬骨頭!當時,被派去跟顧家談的,就是周貫福!」

最為主要的部分來了。陳晨繼續問:「他們談的怎麼樣,合同到底簽成沒有?」

小弟摸了摸頭,「據說是還沒同意就動工了,但是挺邪門的!」

「什麼意思?」

在東魁山頂談論顧家凶宅的事兒,實在有些刺激,小弟疑神疑鬼的往外瞥了一眼:

「當時規劃的挺好,先從山裡掏個洞,讓機器先進去作業,但是沒想到,挖掘機,大吊車,連橋都過不去,一到橋邊就熄火,再不就是輪子爆胎了,發動機莫名其妙就不轉了,就算後來運過去了,那山也挖不動!」

孫小妍聽到這裡有些奇怪,「這些,都是發生在顧家著火鬧出人命之前?」

那小弟篤定的點頭道:「對,這些還都是村裡好好的時候發生的事兒,要不說,這東魁山從一開始就邪門,明明是一座土山,結果能把挖掘機門牙咯壞了好幾個,地樁干也打不進去,工程沒法干,當時就流傳說,這是山神老爺不讓動土!」

「後來呢?大火是怎麼著起來的!」

「顧家的大火?」小弟低頭想了一會。

「關於著火有三種說法,一種是說,當時拆遷隊長想把顧家趕走,派人放了一把火,放火的人就是沒談下合同的周貫福!還有一種說法,是說拆遷隊長不信周貫福能搞定,結果放火趕人,差點把周貫福也給燒死!」

第二種說法已經有所耳聞,陳晨趕緊追問:

「那最後一種說法呢?」

小弟好像有些害怕,聽著山下的鬼哭狼嚎,咧著嘴憋了半天才說出口。

「還有人說呀,那火跟外人沒關係,是周家人,自己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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