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沒有任何吃力的喘息,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座椅上!

「你過來扶我一把,咱們再去找一找房間,行嗎?」

今天不是農曆十五,不應該見鬼呀?

難道是鬼劫規律的日期出現了紊亂?

陳晨暗自思量,潛意識的摸向腰間電棍,但仔細打量她一會,又無奈放下。

不行!

不能隨便傷人,如果真是鬧了什麼誤會,可是人命關天!

「你行動不方便,就別走那些冤枉路了,在這等著我,我去問問老闆!」

說完,他謹慎的關好房門,緩緩退出房間。

吧檯里,呼嚕聲此起彼伏,陳晨走到跟前,再次叩響桌子。

老闆睡的正香,以為又來客人「撲通」一聲從床上竄了起來,一看還是他,失望的瞪起眼睛:

「幹啥?你有事?」

陳晨一直提防背後,指著走廊方向問:

「是不是有個孕婦住在這裡?」

店老闆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什麼孕婦?你就說你要幹什麼吧?」

陳晨往桌前湊了湊,認真道:

「有個孕婦,晃蕩在走廊唱歌,結果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了,現在在我屋呢,你跟我過去看看吧?」

店老闆半眯著眼睛,用肘臂支撐起身子,關閉跟前的小太陽,不耐煩的穿鞋下地。

倆人一前一後,來到陳晨房間,「吱嘎」一聲,輕輕的推開房門!

糟糕的環境映入眼帘,椅子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在!

孕婦不見了。

店老闆背著手進屋晃蕩一圈,沒好氣的嘟噥:

「人擱哪呢?」

陳晨把衣櫃里,衛生間,甚至床鋪下全部檢查一遍,根本不見人影。

指著椅子解釋:

「剛才還坐在這裡!」

老闆嘆了口氣,看樣子牢騷滿腹,本想訓斥他一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睡覺吧!」就轉身要走。

陳晨一把拉住他問:

「老闆,剛才你沒聽到走廊有人唱歌嗎?」

店老闆搭攏著眼皮,回答的直截了當:

「沒有哇!」

「那這幾天有孕婦客人入住嗎?」

沒想到仍然被他否認。

「也沒有孕婦!」

「那」

見陳晨沒完沒了,他趕緊抬手叫停。

「我說你就住這一宿,管那麼多幹嘛,什麼又唱歌又迷路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呢?睡你的覺不就得了?」

這話懟的陳晨為之一愣。

「你確定嗎?真的沒有孕婦入住?我明明看到了,如果真的沒有,你這店裡可就是鬧鬼了!」

店老闆冷哼一聲,他個子沒有陳晨高,需要抬頭說話:

「都5G社會了,你還迷信啥呢?咱就退一萬步說,就算鬧鬼怎麼了,你好好睡你的覺,鬼還能爬你被窩裡去?」

扔下這一句話,店老闆徹底沒了耐性,哈欠連連的幾步竄出門去。

碰上這麼個主,實在煞人心情。

快過年了,室外冷的厲害,陳晨又不想繼續壓馬路,索性把門鎖好,抽出電棍握在手裡加強戒備,端坐在椅子上休息!

好在從此之後,都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情況,唱歌的孕婦也沒有出現過了。

天亮了!

陳晨坐了一宿,渾身酸痛難耐,今晚說什麼也不想在這裡續住,抻了個懶腰,去辦理退房手續。

昨天夜裡入住的時候走廊里安安靜靜,以為住客們都睡覺了,白天才知道,原來這間旅館真的是沒什麼客人。

甚至,好像只有陳晨自己?

店老闆披著軍大衣,正坐在吧檯喝粥,退押金的時候,陳晨拄著櫃檯問他:

「老闆,能向您打聽一下嗎?」

昨晚,受顧左峰提醒,暗示陳晨關注當初二人見面時候的故事。

那是一個叫小周的人掉進閘機流水線被碾死的悲劇,後來知道,這個小周其實就是顧左峰的侄子,也就是假冒戴美玉顧倩的父親!

他很有可能是想通過這個故事引起陳晨注意,暗示他順著這個線索走!

如今被顧左峰從終南山送到這個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一定有其深意,而且極大可能,是跟他的身世有關。

店老闆手沒停下,頭也沒抬,低聲問:

「你是哪來的外地人啊?想打聽什麼?」

「剛從終南山過來!」

陳晨回答完,把另一隻胳膊也拄了上來。

「我看這地方也不大,您聽過一個叫顧左峰的人嗎?」

店老闆找好了錢,放在櫃面上,搖頭道:

「沒聽說過!」

陳晨失望的挺直身子,想了想又問:

「那顧倩呢?」

他還是搖頭。

「那你知道,這裡有姓顧的人家嗎?」

老闆眼神木然,面容呆滯,顯然已經極不耐煩。

陳晨識趣的收好零錢,不再叨擾

早飯在街邊的包子鋪隨便吃了一口,小平頭早早打來電話,他一向憨厚穩重,電話里卻一反常態,言語間表現的十分急切,催促陳晨趕緊回去繼續商量對策,料想,是被師傅施壓了!

從決定送小熊上車起,陳晨的心裡就一直莫名的不太踏實,如今正好想藉此陰差陽錯的機會,多待幾天,和對付道癲一樣,只說會儘快訂票搪塞過去。

結果掛了電話小妍就傳來消息,他猜的果然沒錯,玉虛子算錯13路昨晚的坐車人,令他相當吃驚,也非常慌亂!

小妍是更加貼近顧左峰的,沒有見到顧人盼,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陳晨把車上的事兒簡單與她講後,自然而然的得到了她的支持!

早餐吃完,陳晨邊走邊打聽,始終沒人能夠提供有用線索。

難道是自己理解錯了?

顧左峰提起小周,不是暗驅自己去找他的家人嗎?

按照以往經驗,既然末班車把他送到附近,那也就說明,目的就在不遠,可是顧家到底在哪裡呢?

畢竟已經過幾十年,縣城變化一定不小,顧家人也指不定經歷了拆遷,搬家,之類的系列變故,單憑一張嘴來打聽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

陳晨有些泄氣,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瞥見不遠的街道邊有人打架!

駐足仔細一瞧,是兩個半大小子在對地上人拳打腳踢。

那人也不還手,也不護頭,就直直的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慘叫不停,後來才看明白,也不是他不還手,是他兩條袖子空空蕩蕩,實在沒有手可以還擊。

他瞎著眼睛,任人欺負,正是陳晨昨晚遇見倒插在垃圾桶里覓食的可憐流浪漢!

明明身邊就是公交站,很多人在等公交車,結果聽歌的聽歌,賣單兒的賣單兒,就是沒有一個人出頭幫忙!

陳晨看不過去,剛準備上前喝止,被身邊一個戴眼鏡的拽住了。

「外來的?」

陳晨打量他一眼,梳著中分頭,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是外來的,他們這怎麼回事,知道嗎?」

眼鏡男皺著眉,貼近解釋:

「瞎子走路沒注意,撞了那倆個人一下!」

就因為這樣?

陳晨一聽更加氣憤:

「他一個瞎子,眼睛看不到,撞人又不是故意的,幹嘛要這麼打人,這不是欺負人嗎?」

眼鏡男苦笑搖頭,把公文包用胳膊夾住。

「你是不知道,這瞎子在我們這齣名的晦氣,只要跟他沾上一點關係,那肯定得倒霉!」

「倒霉?」

他點頭看了眼手錶,好像著急去上班,走之前囑咐了最後一遍:

「總之你別管了,聽過五鬼搬財吧,這傢伙,是五鬼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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