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來到胡同口去接李曉晴,她沒想到鄭雲會住在這種地方,看著那些低矮破舊的房屋,很是厭煩,尤其她此時穿著高跟鞋,踩在那很是不平的道路上,十分彆扭。

「老公,你家原來就住這兒啊?」李曉晴忽然皺眉說道。

「以後別叫老公,聽見沒有?」鄭雲沉著臉道。

李曉晴神色一驚,拉住他手臂,撒嬌道:「怎麼了麼,幹嘛生氣!」

鄭雲根本沒把她當女朋友,想的是,你得到你想要的,我也得了我要的,叫老公是不行的。

也不搭理她,一直來到家門前,開門進去。

「會做飯嗎?」鄭雲問道。

「會一點!」

「嗯,看看冰箱有什麼,做點兒,餓了。」

「嗯,等我一會兒啊!」

不多時,李曉晴在廚房忙乎開來。

等飯菜做好,鄭雲吃著,沒想到她廚藝還不錯,誇了誇她。

李曉晴十分開心,挽住鄭雲手臂,道:「雲哥,我……」

「什麼事,說。」

「我看上了一條手鍊,很喜歡。」

「行,明天不是周六嗎?帶你出去買。」

「真的!」李曉晴大喜親了他一口。

……

第二天早上,鄭雲吃了李曉晴做的早飯,剛想和她出去,突然聽到「咚」的一聲悶響,嚇得一激靈,還以為房子要塌了,心頭突突亂跳,李曉晴更是尖叫了一聲。

緊接著,那響聲接連出現,鄭雲這才發現,有人在自己家房子後牆外面釘什麼東西。

「誰特麼要拆我家房子?」

鄭雲想著,快步出去,繞到後一條胡同去看,但見一戶人家前面聚集了很多人,似乎在施工蓋房子。

等走近了他才看清,原來那些人是想直接利用自己家的後牆蓋房子。

不難想像,如此便省了一面牆的工序和費用,而此時後牆兩側已經起了半米高的磚牆。

鄭雲登時火起,怒道:「給我停了!」

施工人員看了鄭雲一眼,也不搭理他,繼續砌牆。

這時,鄭雲忽然見到這戶人家的主人,想起他們姓趙,心中更是厭怒。

這姓趙的人家可以說最不是東西,從老到小,都極為讓人憤恨。

先說作為一家之主趙老頭,今年年過七旬,看誰家好欺負就欺負誰,左鄰右舍沒有不和他們家發生過口角的。

他做為一個男人,和鄰里發生不睦之後,竟然黑天跑到人家門前大便。

雖然沒被人抓到過,可是這種事發生多次,別人一想也是他乾的。

還有他的老伴,姓徐,徐老太太更可惡,看誰不順眼,經常故意從人家門前經過,用很大的聲音說三道四,羞辱人家,雖沒指名道姓,可誰又聽不出來?

尤其當初有一個孤寡老太太,當時都八十歲了,老伴早死,沒兒沒女,一個人生活,為了省錢,在自家院子總共沒有四平米的地方種點蔬菜,什麼大蔥,黃瓜之類的。

結果被徐老太太看到了,當面用很粗魯的言語說人家窮瘋了,院子那麼點兒地方也要種菜,那麼大歲數了,還能活幾天,有錢趕緊花。

第二天,那孤寡老太太就把院裡的菜都拔了,也不知是生氣還是有病,又過一個月就死了。

徐老太太還有兩個兒子,兩個孫子,這幾個人繼承家風,跟東家干,跟西家打。

趙家兩年前在市區買了樓房,全家都搬了過去,人們都說,老天就是沒長眼,竟然讓這樣的人家發了財,

他們的老房子一直空著,沒想到,今天卻回來加蓋房屋。

鄭雲從那些工人的交談中得知了一點信息,原來,這姓趙的人家和瓊華集團李浩宇家有那麼一點兒親戚關係。

因此他們得到內部消息,說這一片不久就要拆遷,這塊地將會拍賣。

因為只要有房產證的房子,基本上一平米能補償幾萬元,趙家的位置又把著一頭,很少有人從他們門前的胡同經過,因此他們把胡同也給占了蓋房子。

原本拆遷之前是不許加蓋房屋的,可是趙家也不知是有先見之明還是有什麼門路,很多年前沒蓋房子就辦理了房產證、土地證。

鄭雲簡單聽了一些,來到趙老頭近前,沉著臉問道:「誰讓你接我家房子砌牆的?」

趙老頭一怔,看了看鄭雲,又看了看那面牆,掐著腰,也不說話,也不阻止工人幹活,就好像沒聽到鄭雲說話一般。

而趙老頭的兩個四十歲的兒子、兩個二十幾歲的孫子卻上前幾步,怒瞪著鄭雲。

「給你臉了?」鄭雲冷聲道。

趙老頭又看看鄭雲,還是不說話,可他的大孫子卻不幹了,上前一推鄭雲,罵道:「你特麼誰呀,跟誰說話呢?」

李曉晴一怒,上前大聲道:「你是誰呀,憑什麼接人家房子砌牆?我可告訴你們,法律規定,要蓋房子,必須把滴水檐給人家留出一米寬來!」

徐老太太一掐腰,怒叫道:「就蓋!就蓋!就蓋!你能怎麼著?」

趙家長子也對鄭雲怒道:「小崽子,滾吧,有招想去,沒招死去!」說完也不搭理他,指揮著工人幹活。

鄭雲一時怔住,一會兒想笑,一會兒手一動,又好像要動手的樣子。

他此時真不知該怒還是該笑,心想闖蕩江湖以來,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仗沒打過,遇到的狠人無數,還真沒想到能遇到這麼狠的。

「你狠!」鄭雲心中罵一聲。

他也不傻,對方又是老頭又是老太太,何況還有那麼多人,動手也沒用,也沒必要。

如果再出點兒意外,老頭老太太隨便往地上一躺,就說被打了,到時再訛人就麻煩了。

可是這口氣他定然是要出的,只是一時不知道怎麼辦,隨後帶著李曉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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