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附近就有一家比較不錯的飯店，二人步行前往。
入店之後，鄭雲喜歡熱鬧，也沒去包間，在大堂就坐。
他讓老闆點菜，老闆非請他點菜，爭來爭去，鄭雲很是心煩，隨後對服務員道：「把你覺得最好吃的十個菜上來！」
服務員都懵了，從來沒見過這麼點菜的，而鄭雲此時覺得這麼點菜很有趣，充滿神秘感，見服務員發矇，笑道：「就這麼上，快去！」
服務員沒辦法，一邊離開，思索著自己喜歡吃什麼。
這時，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青年當先進店，身後數十個少年、少女呼啦啦跟著進來。
那些少男、少女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進入飯店，嘰嘰喳喳，大說大笑。
而且，幾乎所有人都捏著一個手機，不是拍這兒就是拍哪兒。
聽他們說話的意思，那個男青年應該是一個老師，他今天過生日，那些學生利用中午課餘時間給他慶賀。
這麼多人，也沒那麼大的包間，那些人直接將大堂所有的空桌都給占了，能拼接的拼接，最後也都坐下。
老闆嘆了口氣，道：「現在這些孩子，整天手裡掐著手機玩，我那個女兒也這樣！」
鄭雲今年二十多歲，也算很年輕了，可這些年，他對玩手機就沒興趣，頂多打打電腦遊戲，也不是經常玩。
他見老闆對玩手機一臉的厭煩，笑了笑，道：「手機好玩唄。」
那些初中生中，有一個少女應該是利用這個時間在直播，但見她對著手機，嗲聲嗲氣地笑道：「好多粉絲說，想看我的腳腳，嘻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我今天就滿足粉絲的要求，讓你們看我的腳！」
她說完，還真就脫下鞋，用手機拍自己的腳。
她周圍的同學聽了，都紛紛看她的腳，無不尷尬地大笑，那個青年老師也聽到了，笑著看了看自己的學生，也沒說什麼，繼續點菜。
而那直播女孩卻無所謂，神色舉止十分自然。
鄭雲也笑了幾聲，心想：「人家想看你的腳，你還不知道為什麼？裝什麼純哪！」
老闆聽了，眉頭緊皺，說他的女兒要是這樣，腿給打折。
老闆都將近五十了，鄭雲實在跟他有代溝，聊不到一起去，只附和著笑了笑。
這時，那群學生紛紛拿出禮物給老師，那老師是來者不拒，極為開心地收了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包裝盒，也沒辦法裝，最後跟服務員要來幾個大朔料袋裝起來。
坐在鄭雲不遠處的幾個人閒聊：
一人道：「那老師和學生關係真好，學生們給過生日！」
另一人笑道：「你以為那些學生願意啊？現在有些老師一點兒師德都沒有。
教師節、中秋節，反正只要過節，他們就在群里發信息，話里話外就是要禮物，家長只能送禮。」
「還有這樣的老師？」
「怎麼沒有！我孩子的老師就是這樣！」
「舉報他！」
「舉報啥呀，人家也沒明說，說的很高明！」
「沒明說就不給送唄！」
「你不送試試？保准給你孩子穿小鞋！」
「遇到這樣的老師也是倒霉了！」
「是啊，小學這種情況最嚴重，中學還差一些。」
鄭雲見那老闆笑了笑，問道：「你也送過吧？」
老闆笑著點點頭，道：「敢不送麼！」
「也是，總說小學是起跑線，你不送禮，還特麼想不想起跑了！」
老闆哈哈大笑。
那些學生鬧鬧哄哄，別人吃飯也鬧心，好在學生午休時間不長，吃了一陣就散去了。
而鄭雲好多天沒喝酒了，還真來了興致，喝得也比較痛快。
二人一直喝到下午兩點半左右，鄭雲忽然接到電話，是李玉班主任打來的，說李玉把人打了，那老師在電話里十分憤怒，不但當著鄭雲對李玉說不少難聽的，還直接教訓鄭雲。
鄭雲那火立刻就上來了，心想你也太牛鼻了吧，跟誰倆呢！
他剛想大罵，不料那老師命令鄭雲下午去一趟，隨後就掛了電話。
鄭雲沒罵出來，憋得十分難受。
沒辦法，只能去一趟，他和老闆說明情況，起身告辭，前往學校。
……
李玉此時正站在辦公室，被老師狠狠教訓：「我問你這麼半天了，到底為什麼打人？王小明要是傷的嚴重，你就等著坐牢吧！」
「活該！」李玉大聲叫道。
「你！你打人還有理了？你是跟你爸爸李華強學的嗎？」
旁邊有個老師問道：「她是李華強的女兒？」
李玉班主任道：「是啊，聽說李華強有二十多個兒女，這是其中一個！」
辦公室其餘老師聽了，都對李玉投去異樣的目光，那目光就如鋼刀一般，似乎在刮李玉身上的肉。
李玉班主任又大聲惱道：「真是有什麼爸爸就有什麼女兒！李華強那壞種，能生出什麼好人來！一丘之貉！」
李玉忽然大叫：「你說我就說我，罵我爸爸做什麼呀！」
「你……你爸爸是什麼好人嗎？為什麼不讓罵！」
「不行不行，你罵我爸爸就是不行！嗚嗚嗚……」
李玉大哭起來。
不少老師嚴厲斥責李玉，說她對老師太無禮，還有人威脅說，這是重點中學，不能允許這樣的學生留在學校，必須開除。
李玉反而大叫，說開除就開除！
……
路程也不遠，鄭雲開車，幾分鐘來到學校。
他先和門衛說明情況，門衛聯繫李玉班主任之後，放鄭雲進去。
鄭雲此時也憋著氣，向操場學生問明老師辦公室所在，快步來到。
他向來沒有敲門的習慣，見門開了一道縫隙，直接推門進去。
「你找誰？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一個女老師對鄭雲不滿地指責道。
鄭雲一看，這老師沒有一個態度好的，也不搭理她，問道：「誰是郭老師？」
「我是！」
鄭雲一看說話之人，不禁一怔，見那人正是在飯店過生日的那個老師，他登時更為厭惡。
又見李玉站在郭老師面前，滿面淚水地看著自己，當下走上前去，道：「我是李玉家長！」
他說完，拉過來兩把椅子，一把給李玉，讓她坐下，自己則大咧咧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拿出一支煙點燃。
李玉也不客氣，直接坐下。
辦公室十幾位老師同時愕然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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