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已經和其他的「富江」融合在了一起,並且形成了這樣一種三頭六臂的樣子。

她們的意識已經融合徹徹底底地融合在了一起,可以說他們都是同一個富江。

現在的富江由於有了這麼多意識的集合體,所以她的反應能力也變強了許多。

再加上手中還有群主發給她的這個「紅包獎勵」。

現在的富江已經能夠達到差不多三級的水平了!

這些臭蟲的大概實力差不多也就是三級左右,而且論智商,它們甚至還不如黑猩猩。

就算論起自愈能力,它們的自愈速度雖然和富江一樣快,不過要是比起自愈能力,談就遠遠不如富江了。

它們如果流失了大量的血液或者是心臟和頭部受到重創,也照樣要涼涼。

所以他們這些臭蟲基本上就是一直處於被虐的狀態。

其他人面對這些臭蟲們也沒有絲毫的費勁。

不過他們沒有發現……

阿撒托斯不見了……

同時……

在剛剛阿撒托斯坐著的地方出現了兩個昏迷的人……

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包括哪些臭蟲以及異族,甚至是一直待在阿撒托斯身旁的微笑狗……

……

在監牢里,今天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

因為今天——就是帶給了他們無數奇蹟之人——約翰·科菲的處決之日。

隨著鑰匙打開牢門的聲響,所有人忍住即將滑落的淚水,默默地站在牢房的門口。

約翰看著他們這樣,明白了今天就是自己的處刑之日。

他默默地將「邪神的心臟」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不會死,因為他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有一群朋友為他分擔了生活在世間的無盡苦痛。

……

「……約翰,其實並不是正統的人類……」

「他是被稱為『上帝在世間降下希望』的『亞天使』。」

「他能夠感受到這世間的一切苦痛,並且能夠感受到世間所有生靈的感受。」

「同時,約翰在感受對方的一切感情的同時,如果有誰能夠理解約翰的苦痛,並對他報以關心與愛護的話……」

「約翰感受到的痛苦就會被這個人抵消部分,而且這個人也不會感受到苦痛……」

……

「約翰……你真的要承受這種苦痛嗎?」

在空曠的監牢里,出現了一位陌生的聲音。

「誰?!」

保羅他們有些緊張,剛剛他們明明把門給關了!到底是誰來了!

約翰看著在他身邊站著的,看起來年紀不大的亞裔,心情十分沉重地開口道:「是的,我一定要承受這種苦痛,雖然比利已經死了,但那兩個小女孩的父母卻一直認為是我殺了他們的孩子,我不死他們就要一直承受著這種苦痛……」

保羅旁邊的豪威爾正打算拔出腰間的警棍,但保羅卻攔住了他。

「豪威爾,別動!我覺得這個人應該對約翰沒什麼惡意。」

豪威爾雖然脾氣上稍微有些暴躁,不過他的內心卻是個十分溫柔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對已經被處以死刑的德拉克說還有「老鼠村」這個不存在的美好地方。

他其實只是想保護約翰,他不想約翰在處刑前在受到傷害了。

聽到保羅這樣說,豪威爾也放下了心來。

保羅作為對犯人,特別是約翰最好的獄警,肯定不想讓約翰再受到傷害。

於是他們給了約翰和阿撒托斯三分鐘,也給了約翰最後三分鐘與人交談的機會,同時也讓自己緩解一下悲傷的心情。

……

「你……唉……」

阿撒托斯似乎有些無奈,不過他也確實理解約翰的做法。

總要有人來承受兩個無辜小女孩父母的痛苦。

「那麼之後呢?你又打算到那裡去?總不可能再在這個監獄裡繼續待著吧?」

阿撒托斯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摸不著頭腦。

「我打算……去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一個永遠也不用承受苦痛的地方……一個足以被大家稱為是『天堂』的地方……」

約翰回應阿撒托斯的問題道。

說著約翰不自覺地抬頭望向了陰冷潮濕的天花板。

「天堂啊……」

阿撒托斯似乎是想到了這樣一個結果,表現得十分平淡。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地方……」

……

「時間到了……約翰……時候該上路了……」

最後,保羅不得不含著眼淚提醒著兩位道。

其他獄警們在這種時候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約翰聽到保羅的聲音後緩緩地站起身來,接著又慢慢地走出了這個狹窄的牢房。

「約翰,這個項鍊就先交給我保管吧!」

「是的,長官……」

約翰似乎已經準備好迎接他接下來的命運了……

就在保羅準備走的時候,阿撒托斯對他說到:「說真的……」

「我覺得,保羅你真的很像一個渾身都沒有血肉、只剩了下一副骨架的亡靈死神。」

保羅聽到之後,突然回過頭對阿撒托斯說了一句:「先生,我帶過了無數鮮活的生命走過這條生命最後的『綠里』,有時候我也覺得我就是一個死神……」

說罷,他便忍著眼睛中的淚水打算慢慢離開。

但他接下來卻忍不住淚崩了。

因為阿撒托斯說了一句:

「我聽說……新生的死神每幫助一個將死之人獲得救贖……那麼他那副近乎完整的身軀上……就會少一塊血肉……」

保羅用一隻手捂住正在不停往外冒水的眼睛,頭也不回地對阿撒托斯說了一句:「謝謝……」

但他卻沒看到,阿撒托斯其實已經默默地離開了……

……

走在所有犯人最後都要走過的道路——「綠里」上的約翰臉上正浮現著些許的笑容。

他對保羅一行人說:「長官,你知道嗎?」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了豪威爾長官曾經說過的那個『老鼠村』,金格斯先生還在裡面推線軸……」

「我夢到了一群小朋友們在這裡面愉快地玩耍,他們還在不停地開懷大笑著,因為他們和我都被金格斯先生的表演逗笑了……」

「長官,你知道嗎?」

「我還夢見了那兩個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兒,他們就像當初那樣靠在我的身旁,但她們的頭上再也沒有了血跡……」

「我們都很開心地看著金格斯先生玩遊戲……」

在路上,所有人都一直在沉默不語,他們怕在路上突然一下子就忍不住淚崩了。

……

等到了處刑室,氣氛一下子就變得過分嚴肅了起來。

農夫正在安慰他剛剛哭泣完的妻子,四周的人看向約翰的眼神也充滿了厭惡。

「約翰……」

保羅看出了約翰的緊張。

「這裡有很多恨著我的人,很多人……」

約翰小聲而又膽怯地說著。

「我能感覺到,他們的仇恨就像無數的蜜蜂刺痛著我……」

「那你就感受一下我們對你的感情。」

保羅這樣安慰著約翰。

「我們不恨你……」

「你能感受到嗎?」

約翰微微點頭。

但在這時,人群中有人不合時宜地說道:「能夠讓他死兩次嗎?」

是那兩個孩子的父親。

「一定要把這個該死的殺人犯殺兩次!警官!」

「那樣才是正義的!」

面對這位同時失去了兩個孩子的父親,約翰和保羅都對他狠毒的話語恨不起來。

約翰在眾人仇視的目光下慢慢被拷上了手腳。

其他獄警淚眼朦朧的看著這個心思如同孩童一般的「犯人」。

「等一下記得把眼淚擦乾了在起來,戴恩。」

「是的,長官。」

說完,戴恩和保羅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站在了約翰的面前等待著處刑時刻。

「調到一檔。」

保羅的心情有些沉重地下令。

電閘室的警員開啟了開關,電閘上的燈亮了起來。

「開始痛了嗎?希望是……」

這次,是小女孩的母親。

「希望你好像身處在地獄一樣痛苦!」

失去孩子的痛苦顯然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釋然的。

「約翰·科菲……」

「陪審團判處你處以電刑,你將死在電椅上……」

「有資格的洲法官已經對你判處了死亡指令……」

「在行刑前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保羅悲傷到有些顫抖地說著這句他對每一個犯人行刑前都要說的一句重複了萬遍的話。

只不過……

這次是他第一次不希望對犯人說出這一句話,這也是第一次他眼裡飽含著淚水說出這句話。

「對不起,我是這樣的人。」

約翰說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說完,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

隨後就有警員要將遮蓋犯人痛苦表情的黑色頭套打算套在約翰的頭上。

就在頭套要套下去的時候,約翰突然開口了——

「拜託了,長官……」

約翰的表情有些悲傷,聲音顫抖著說著:「不要給我帶上頭套。」

「不要讓我再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了……」

「我好怕黑……」

約翰的話似乎觸動了保羅,他望向了一旁的豪威爾。

接著他看向了約翰。

「好的,約翰……」

最後他滿足了約翰的願望,沒有給他帶上頭套。

約翰和保羅對視了一會兒……

然後保羅開始了對每個電刑的死刑犯都要有的一個步驟——在頭上放一塊濕海綿——為了減輕犯人的痛苦。

現在,電擊器已經戴在了自己的頭頂,約翰開始忍不住這樣安慰自己柔弱的心靈。

「我身處在天堂……」

「我身處在天堂……」

「天堂……天堂……」

或許這樣的心裡安慰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約翰·科菲……」

「根據洲法律,電流將遍布你的全身……直到你的死亡……」

保羅聲音顫抖著宣布了這個沉重的事實。

「願上帝垂憐你的靈魂……」

這是他對每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都說過的一句話……

但這卻是他第一次真正希望他話里的願望得到實現……

其他獄警忍不住眼睛處噴涌而出的淚水,淚流滿面……

保羅遲遲下達不了那個命令。

直到最後,豪威爾才過來小聲提醒保羅道:「保羅,你要自己來下達那個命令……」

「你必須要下達命令……」

保羅沉默了許久……

最後他走上前去,對著坐在電椅上去的約翰伸出了手……

這或許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握手了吧?

最後沉默了許久,兩人緊握的雙手還是分開了……

保羅帶著滿臉的淚水,終於下達了那個命令。

「調到二擋。」

隨著保羅的一聲令下,電閘室的警員終於還是拉下了他最不想拉下的那個電閘……

瞬間!

幾百伏的電壓使約翰的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電擊的痛苦使得他渾身不自覺痛苦地抽搐了起來!

好像世界靜音了一般,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聽到電椅上的那個受刑的人發出的悽慘聲音以及不停痛苦掙扎的動作。

最後!

整個處刑室的燈泡全部在同一時間爆掉了!

火光映襯下,保羅的身影顯得格外淒涼……

其他人都因為這突然的一幕全部跑走了,現場只剩下了已經「死亡」的約翰和其他獄警們。

四周仿佛都響起了接引的天使為約翰吹奏的樂曲……

但在這時!

「約翰……該走了……」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處刑室……

「是你!」

保羅和其他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了眼前這位男子。

「沒錯……是我……」阿撒托斯說到。

「你來幹什麼?」保羅詢問著阿撒托斯。

阿撒托斯看著保羅,輕聲開口說到:「我來……帶約翰走!」

說著,阿撒托斯用手指了一下坐在電椅上完好無損的約翰。

「什麼!」

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

隨後,阿撒托斯看著還處在約翰活過來的震驚中的眾人,慢慢地開口說到:「其實……關於我對保羅說的那句話,還有下半段……」

「啊?」保羅和其他人疑惑地看向阿撒托斯,「下半段?」

「我還聽說……新生的天使每幫助一個受難的人找到奇蹟……便會掉落一根翅膀……直到他墜落到滿是失望的人間……」

……

等到保羅以及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阿撒托斯已經帶著約翰離開了冷山監獄。

保羅感覺到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好像有一塊疤痕,於是他捲起袖子來看了看。

是一個符號,一個沒人能夠理解其意思的符號。

地上還有一張紙條。

保羅把它撿起來,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

「如果你想約翰了,那就在你左手上的符號上滴一滴血。

——阿撒托斯」

「阿撒……托斯嗎?」

「這就是……那個奇蹟……」

「主……您沒騙我……」

保羅默默地握緊了手中不知何時拿出的十字架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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