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里尼斯閣下,不知——」

「你是?」

傑里尼斯瞥了一眼格魯,眉頭緊鎖,像是在回憶眼前這個矮人的身份,又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是格魯,灰岩氏族長老,受巴斯德王委託在這裡執行秘密任務。」

格魯看得出對方已經認出自己來了,畢竟一位公開活動的聖錘武士,對各方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即便是一貫高傲的科曼索精靈,也不會無視。

但他還是沒說自己是過來看場子的,即便只是為了一次臨時決定的惡魔挑戰,說了可能對方立刻就會將王子失蹤的責任推在他身上。

雖然格魯自認為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但人性的本能還是讓他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說法。

「原來是格魯長老,那我倒要問問閣下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塞爾王子失蹤的現場?」

對於兩個護衛的隨意攀咬,傑里尼斯自然沒有放在心上,但這同樣可以成為他向眼前這個矮人質問的藉口。

對此,格魯心裡更難了,卻也只能說:「剛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在另一處看台,有至少兩位施法者同時出手,其中一個將我牽制住,等我突破阻礙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只看到被禁錮的這兩位,我剛將他們恢復,你就出現了。」

「是嗎?」

傑里尼斯心裡對這樣的說法其實是有些認同的,但這件事必須要有人負責,除了真正動手的,眼前這位矮人聖錘武士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格魯長老和勇氣角斗場是什麼關係?怎麼角斗場的人沒出現,你卻出現了?」

「這個——」

格魯心裡暗罵,知道瞞不過去,只能說:「勇氣角斗場是巴斯德王的產業,我受我王委託來這裡執行任務,自然有責任照看一二。」

「哦——」

傑里尼斯拉長著音調,隨後臉色突變,語氣十分嚴厲地質問道:「你可知道塞爾王子是伊利瑟爾冕王最喜愛的嫡孫!這件事你們必須給科曼索一個交代!」

「傑里尼斯閣下,發生這種事我也感到很遺憾,但當前最重要的是不是追究誰的責任,而是尋找襲擊者的線索,儘快將塞爾王子找回來,對方沒有直接殺死塞爾王子,一切都還有希望!」

「哼!」

傑里尼斯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得太誇張,冷哼一聲,「請格魯長老將角斗場封鎖,並且確認今天在角斗場出現過的所有人的身份,至於這裡,就不勞煩格魯長老了。」

因為傳統、習慣等方面的因素,矮人法師在研究分析上並不如精靈法師擅長,相比之下,傑里尼斯更願意相信自己調查的結果。

對此,格魯也心知肚明,隨即轉身離去。

……

格魯離開後,傑里尼斯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聯繫國內,只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找冕王,而是找了塞爾王子的舅舅高等法師艾利坎特。

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特別是塞爾王子不聽自己的勸告,在他忙著調查古代要塞期間私自離開的情況。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對勇氣角斗場保護不力的指責。

實際上,傑里尼斯深知,雖然他明面上是受冕王委託照看塞爾王子,但實際上他的真正任務卻是調查斯魯文德新發現的古代要塞。

照看王子歷練,只不過是順路做的事,即便是冕王也不可能要求一位高等法師寸步不離地保護一位小王子。

他能在王子出事後的幾分鐘內到場已經算是盡職盡責了,唯一可慮的不過是王子親人的私人感情。

……

只不過,傑里尼斯雖然加入了冕王陣營,卻遠未達到冕王陣營的核心,他不知道在他將消息傳回去不久,科曼索爾幾乎亂做一團。

艾利坎特收到傑里尼斯的消息後,立刻面見了伊利瑟爾冕王,之後兩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便接連啟動了高等探知法陣,同時請主神祭司參與預言。

這麼大的動靜,惹得科曼索爾人心惶惶,特別是那些冕王的反對者們,幾乎就以為是冕王要對他們動手了。

只是這動靜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久後伊利瑟爾就收到回報,找不到襲擊者的直接線索,但可以肯定在勇氣角斗場可以找到一些間接線索。

於是,差不多是在塞爾王子遇襲失蹤後的半小時後,高等法師艾利坎特親自帶著一隻精幹調查隊伍趕到了阿斯科爾。

……

勇氣角斗場。

塞爾王子失蹤前最後停留的看台上,兩位科曼索來的金精靈法師施法將感知放大到極點,並保持與魔網的高度契合,用這樣的方式試圖還原王子遇襲時的場景。

而在這並不大的看台另一角落,也有兩位金精靈法師正嘗試著用其他手段尋找線索。

此外,其他看台,以及被暫時扣留的角斗場觀眾、角鬥士處,都有科曼索精靈參與調查,乃至審問。

與此同時,角斗場的內部休息室內,格魯在這裡見到了巴斯德王派來的使者,只是休息室外面,幾乎全被精靈占據並且肆無忌憚地活動,讓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沉。

一陣沉默後,使者率先開口,「格魯長老,王對此事十分重視,請格魯長老務必配合科曼索方面調查,另外王讓我轉告長老,對於將長老牽扯進這等禍事,他感到十分抱歉。」

丹佐雖然名為王國,也有著一位統率一切的國王,但國內實際上還是分成了不同的氏族,氏族與氏族之間,有聯繫但並不完全互通。

巴斯德王名為「王」,實際上更像是各個氏族共同推舉出來的對外話事人,當然巴斯德王所在的赤銅氏族是丹佐最強就是了。

此外,丹佐原初之民都是從南方桑娜塔逃難過來的,甚至相當一部分都是源自同一氏族,建立丹佐後才分化為多個不同氏族。

某種意義上來說,格魯和巴斯德王完全可以算作親戚關係,此時聽到使者轉達的巴斯德王的歉意,格魯並不感到意外。

只是他對巴斯德王讓他完全配合科曼索調查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滿,甚至當著使者的面,他就提出了疑問:

「塞爾王子在角斗場遇襲失蹤,如果任由科曼索單方面調查,結果恐怕對我們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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