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嚇!」昏暗天色下光流如織,不斷響起清脆金屬撞擊聲,最後伴隨著一圈衝擊光暈,兩道身形交錯而過同時落穩腳步。

「轟隆!」短暫的平靜後,黑暗賽羅胸口猛烈爆開,轟地跪倒在地。

「為什麼會這樣,」黑暗賽羅一點點回過頭,「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唰!」

沒有回應黑暗賽羅,夏龍雙手再次擲出,冰斧瞬間划過兩道流光補上最後一擊。

「砰——!」

洶湧衝起的爆炸火光中,兩把冰斧旋轉著回到夏龍手上,最後鏗地嵌上頭頂帶起一道與光輝響應的嗡鳴之聲。

「贏了?」人們怔怔望著劇烈燃燒的黑霧。

「真的贏了!阿龍先生做到了!」

隨著火焰消散天空放晴,全世界都沸騰起來,豐島區的民眾爭先恐後地趕往戰場池袋,原本避難離開的人群也紛紛返回,孩子們激動地就近觀望。

「是真的賽羅奧特曼啊!」

「這不是做夢吧?」

「阿龍先生!可以再變一次雷歐嗎?」

「迪迦,之前有變成迪迦啊!」

……

眼見劫後餘生的人們越來越混亂,夏龍邁開步伐,身形收斂化為一道光團。

「嘩!」

一棟空曠的大樓樓頂,夏龍從光芒中走出,光粒子彙集閃爍間手臂印記徹底凝實。

「這個,到底是什麼?」

夏龍迎著微風走到天台邊緣,低頭看向神秘光暈流轉的印記。

變身後,他立馬就知道這東西不是進化儀,沒有光之力,但是卻又能夠吸收人類的力量讓他變身。

「這是傳說印記哦。」一道清脆的童音突然在夏龍心頭響起。

「誰?」

夏龍眉心跳動,警戒地環顧四周。

「是誰在說話!」

「宿主,」童音繼續道,「我是進化儀最初的系統零號,現在寄宿這個印記里。」

「你是……」夏龍再次看向印記,才感覺聲音有些熟悉,頓了頓,腦海里浮現出在高斯世界遇到的那個奇怪能量源。

「是你!」想起這個熟悉的童音,夏龍不由得詫異出聲,「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進化儀徹底毀滅時,零號和宿主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童音解釋道,「發生了什麼事,零號也不知道,不過宿主成功開啟了最終進化卻是毋庸置疑的。」

「最終進化……」夏龍穩定下心神,打量印記道,「就是這個印記?」

「開啟印記是進化儀的最後階段,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人成功開啟過,」童音帶著一絲興奮道,「雖然宿主的印記能力現在連進化儀都比不上,但這種印記是傳說中存在,據說完全體印記擁有超越一切的力量。」

聽到零號的話,夏龍盯著印記看了一會,目光顫動道:「我還能再回奧特曼世界嗎?」

如果可以的話,他更願意留在奧特曼世界,那裡有他最重要的人,還有無數夥伴……

「這個,」零號遲疑道,「集中全部力量應該是可以,只是零號無法確定具體效果。」

夏龍握緊手心:「只要有一點希望就不能放棄,麻煩你了,零號。」

「零號知道了。」

感受到印記上持續涌動的灼熱力量,夏龍繼續問道:「還有,既然你在,001呢?」

「消失了,」童音回應道,「在進化儀毀滅之前001就不知為何選擇了自我毀滅。」

「是嗎……」

夏龍沉默下來,望著前方戰鬥過後的城市街道,思緒飄飛到奧特曼傳奇世界。

那個時候是001救了他還有奧特曼世界……

站了好一會,夏龍轉身離開天台。

……

東京警視廳,夏龍找到石川警部的時候,警署已經匯聚了大量記者。

危機過去後,所有電視節目都在轉播池袋街區的戰鬥,舔拭傷口,迎接新的開始之餘,全世界掀起奧特曼討論熱潮。

從開始的懷疑,到最後的信任,一場電影無法表現的戰鬥讓夏龍成為了最受矚目的英雄。

「龍君,不去見記者嗎?」石川走出了喪子的哀痛,玩笑著朝夏龍問道,「現在你可是最受歡迎的明星啊,剛才還有人希望你出席奧特曼嘉年華。」

「不用了,」夏龍苦笑著搖搖頭,「我現在可變不了奧特曼,就讓民眾以為我消失了吧。」

「變不了奧特曼?」石川有些詫異。

「嗯,我變身的力量來自人類的希望與勇氣,」夏龍簡單解釋道,「大概也只有當陷入絕境之中的時候,才能匯聚這股力量。」

他沒有對石川隱瞞,印記畢竟和進化儀不同,不是變身器,再說就算還能在現實變身,他也得選擇隱藏。

沒有了危機,擁有過於強大的力量不見得是好事……

「這樣麼,」石川點頭認同道,「的確,那樣的力量的確不可能隨便使用,這點我們給你解釋下吧,免得造成誤會。」

他不知道夏龍說得是不是事實,但還是決定幫夏龍一把。

「不過,」看著夏龍年輕的面容,石川目光火熱繼續道,「就算變不了身,龍君還是人類的英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去演戲還是繼續留在警署?我想你會是最優秀的警察……」

「抱歉,」夏龍打斷道,「其實我這次來是為了告辭,我想回家一趟。」

石川話語一滯,頗為遺憾道:「我會給你安排,不過還是希望你再考慮一下。」

說著石川走進辦公室取來一部蘋果手機:「這裡面有我的聯繫方式,以後有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謝謝。」

除了手機,石川又準備了一些現金,夏龍沒有客氣,當作禮物收下。

警署會議室,吉田正觀看著監視畫面,一旁的部下疑惑道:「就這樣讓他離開嗎?」

「留不住他,」吉田胸有成竹地點了點桌子,笑道,「不過我相信,他遲早還會回來,只有這裡才最適合他,沒有其他選擇。」

……

「保重,大姐還有各位,有時間我會回來看看。」

次日,東京機場,夏龍與前來送行的真理惠一行人告別後,搭上石川安排的直飛航班。

戴著墨鏡,寬帽子,經過真理惠打扮後,幾乎沒人認出他就是最近電視節目霸屏的阿龍先生。

「對不起,可以幫我一下嗎?」

夏龍坐好的時候,一名同樣戴著墨鏡的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行李,又指了指行李艙,歉意道:「可以幫我放上去嗎?」

「哦,好。」夏龍抬起頭,接過女子稍有些沉重的行李。

同動車一樣,飛機兩側也有放行李的地方,不過為了防止掉落設計了艙門。

「這個……」看了看艙門,夏龍摸索著扳動門扣拉開艙門。

「你是第一次坐飛機吧?」女子見夏龍生疏的樣子,忍不住笑道,「謝謝你了。」

「不客氣。」

替女子把行李放上去,夏龍重新坐下翻看起報紙。

大部分是關於怪獸、奧特曼還有他的報道,其中一場記者招待會尤為突出,石川警部沒有食言,主動幫他解釋了失蹤的原因。

放下報紙,夏龍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外界現在都在找他,不過他沒有去享受這種擁戴的心思,只是想在離開現實前回S市一趟。

一段時間的安靜空中航行過後,夏龍被飛機降落時的晃動弄醒。

到S市了……

往窗外看了眼,夏龍起身替旁邊的墨鏡女拿下行李。

「請問,」女子一路觀察,終於忍不住困惑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我是第一次去日本,你大概認錯人了。」

擺擺手和女子分開,夏龍轉身走出飛機。

S市機場非常熱鬧,人群來來往往,夾雜著各種口音的普通話讓夏龍心裡不禁升起一股親切感。

「我回來了。」

伸了個懶腰,夏龍脫下外套搭在肩上,順著人潮徑直離開機場。

S市,隕石墜落地點,炎炎烈日下依舊有一群研究人員在現場調查取樣。

夏龍穿過繁華的街區,邁步走到被摧毀的大樓邊,眼裡微光泛起,展開念力對廢墟進行掃描。

除了殘留的空間之力,並沒有其他氣息。

看來註定是無法弄清楚了……

收回視線,夏龍微微抬了抬墨鏡,手插在口袋裡轉身走開。

S市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危機過後又恢復了平靜。

經過一群玩樂的小孩身邊,夏龍放下最後的牽掛,默默讓零號開始進行時空穿越。

「出發吧,去奧特曼世界。」

「那個人……」街道間,墨鏡女子正拖著行李,發現夏龍後高興地呼喊起來。

「喂,等等啊!」

見夏龍一點也不理會,女子氣惱間急忙拿出手機朝夏龍離去的背影連連拍照。

「咔咔!」

拍下兩張背影照,再次打算換個角度的時候,夏龍身影卻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張空白照片。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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