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覃先生的認知里,一個女人深夜等一個男人大駕光臨,就是穿這麼嚴實的?」白荷笑語晏晏。

這個女人和柔溫順的話實際是在嘲笑他沒有見識過女人吧?

她嘲笑對了!他就是沒有見識過!

覃小津黑著臉走向沙發,走過去的時候,腦子裡把有生之年見識過的女人都過了一遍:除了姑姑,就是向清!一個是至親,一個是好兄弟,哪個會像這女人這般不正經?

覃小津往沙發上一坐,抬起頭看了白荷一眼:額,她從頭到腳包裹嚴實,到底哪裡不正經了?

對了,是腦子!這女人的腦子很不正經,一定不能被她清純無辜的外表給欺騙了。

「我餓了!」覃小津說道。

「哦,常蘇睡覺前給你做好了夜宵,放著保溫呢。」

「我不喜歡吃保溫的,我喜歡吃新鮮的。」

白荷看著一本正經的年輕男人,耐心地解釋道:「都是新鮮的,食材全是新鮮的,常蘇做的時候,我和覃浪、覃浪花都站在廚房裡看的,絕對可以替常蘇作證。覃先生你放心吃吧,沒有不新鮮的食材,你吃了絕對不會吃壞肚子,不過食物太新鮮,吃了以後也是可能腹瀉的,如果是因為太新鮮導致腹瀉的話,這可怪不了常蘇,只能歸咎於覃先生的體質。」

白荷說著,往覃小津身上投去漫不經心一瞥。

隨著這漫不經心一瞥,覃小津本能坐正了身子,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女人剛才在腦子裡想什麼,她一定覺得他纖瘦的身板沒有幾兩肉,他可是跟著常蘇鍛鍊過的,身上有肌肉的!

然而,這女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這樣一想,覃小津莫名暗爽,唇角勾起一個只有自己才能察覺的笑容。

「白小姐,你誤會了,我是說我喜歡吃現做的食物。」

覃小津說話的時候帶著一抹倨傲,仿佛白荷不能一次就洞悉他的言意,能顯出他的高明似的。

白荷皺眉,不解道:「常蘇做了你這麼長時間的生活助理,怎麼會連你這個習慣都不知道呢?」

那是因為這個習慣是我剛剛才養成的。

覃小津剛在心裡又得意了一把,就見白荷往他的房門口走去,他立即喊住她:「你幹嘛去我的房間?」

白荷回身,一臉為難:「你今晚要睡自己的房間?你怎麼不早說呢?常蘇已經睡下了。」

「既然常蘇睡在裡面,你去那個房間幹什麼?」覃小津的語氣是淡淡的,眉頭卻是皺的,昭示著他內心的不滿。

「去把常蘇叫醒啊,」白荷的笑容明媚燦爛,就像五月的陽光,「叫常蘇給覃先生現做一份夜宵,至於保溫的那份夜宵,我們和常蘇明天早上當早餐吃好了,常蘇起先烹飪的時候,我們看得都要流口水了,常蘇的廚藝簡直一絕。」

白荷說話間,覃小津能感覺她似乎現在就要流出口水來。

「不需要叫醒常蘇。」覃小津認真而嚴肅的表情。

白荷點點頭,說道:「那覃先生是要自己給自己現做一份夜宵?如果是這樣,我就先回房了。」

「為什麼?」覃小津不明白。

「都說術業有專攻,覃先生的手是用來彈古箏的,烹飪肯定不如常蘇,我已經看過常蘇做菜了,我覺得其他人做菜已經很難入我的眼了。」

白荷說著搖了搖頭,撇了撇嘴,逕自朝自己的房門走去。

「我沒打算自己現做。」

身後傳來覃小津的聲音,白荷站住,回過頭「哦」了一聲,「覃先生是不打算吃了是吧?也可以,都這麼晚了,還吃夜宵,萬一消化不良,以覃先生的體質……」

白荷說著又瞥了眼覃小津的小身板。

覃小津再也忍不住,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白荷跟前來,鄭重說道:「我體質很好的,就算是你做的飯菜,我吃了也不會腹瀉。」

白荷:「……」這話聽著好彆扭,什麼叫「就算是」?她做的飯菜怎麼了?誰吃了也不會腹瀉啊!如果眼前的人吃了她做的飯菜導致腹瀉的話,也只能是眼前人自身的問題啊!

「覃先生,如果您吃了我做的飯菜導致腹瀉的話,那只能是你體質的問題。」白荷著重申明。

這個女人好煩哪!

「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你先去把夜宵做出來,等我吃下去,自然見分曉。」覃小津說著不由分說就把白荷塞進了廚房。

站在廚房內的白荷愣了三秒鐘後回過神來,她走到廚房門口,倚在廚房的門上,看著客廳里正坐在沙發上翻雜誌的男人,問道:「覃先生,我為什麼要給你做夜宵?」

覃小津放下雜誌,從衣兜里掏出那兩本結婚證,往茶几上一擲。

還好為了向弓翊證明他真的結婚了,隨身帶著這兩本結婚證,此刻的場景甩出來,真是非常棒的道具。

不用他多費口舌了吧,結婚證說話。

「覃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為什麼要給你做夜宵?」白荷此刻覺得覃小津雖然有一張好看的臉,但似乎腦子不太好使,她問他夜宵的問題,他甩結婚證幹嘛啊?

覃小津此刻也是這麼想的,雖然這個女人長得還不錯,但似乎腦子不太好使,他都甩出結婚證了,還需要他解釋嗎?

「覃先生?覃先生……」

白荷用各種聲調呼喚了一遍覃小津後,覃小津終於按捺不住開了口,因為他發現這女人喚他的時候,已經從一開始的彬彬有禮,到後來變成嬌嗔。再聽下去,他怕自己應付不了自己產生的莫名其妙的心情激盪的感覺。

此刻,覃小津終於深切體會:男人最怕女人撒嬌了。

「白小姐,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了,就是合法的夫妻,至少這五年內,我們是有契約的,既然是契約就要遵守契約的規則,這五年內,你是我的妻子,你就應該履行好妻子的義務不是嗎?」

覃小津正嚴謹說著,忽然發現白荷現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她低垂了眼瞼,說道:「覃先生,原來你說的夜宵是這個意思啊?」

覃小津:「……」

咬了咬自己的唇,覃小津說道:「白小姐,你誤會了,我是真的想吃夜宵!」

「你要是真的想吃夜宵,我應該也是……願意的吧,畢竟覃先生的外表是大部分女人都喜歡的類型吧!」白荷說著,右手拇指的指甲尖摳起了左手拇指的指甲蓋。

覃小津撫著胸口,他發現此刻胸口好悶!

「白小姐,你去幫我把常蘇保溫的夜宵端過來吧!」

覃小津說著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他被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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