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覃小津拉了覃浪就要走掉,金靜上前一步攔住他的去路,說道:「繼父先生,如果你是因為課費的事情,我可以免了浪浪的課費,只要你讓浪浪跟我學古箏,我保證不會讓浪浪給你增加一分經濟負擔。」

金靜瞥一眼覃小津身旁的覃浪,滿眼都是同情,這孩子太可憐了,親爸都不靠譜,難道還能對後爸有什麼指望嗎?

「金老師,你誤會了,不是錢的原因。」覃小津耐心說道。

金靜冷嗤:「不是錢的原因,還能有什麼原因?浪媽你就不說句話嗎?浪浪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如果不為浪浪的未來考慮,別人就更不可能為浪浪的未來考慮了。」

金靜看向白荷。

白荷不好說什麼,畢竟金靜一腔熱情,但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金靜的古箏教學水平怎麼比得上覃小津?

然而,與金靜相識三年,金靜身上雖然有很多缺點,比如驕傲自大,剛愎自用,強勢,控制欲強,但她身上也有很多珍貴的品質,對古箏教學空前熱情,對她的兒子也的確關愛有加,所以她不好說實話傷金靜的心。

見白荷一時語塞,金靜不滿叫嚷起來:「我就知道,有後爸就有後媽,浪媽,我以前敬你是個好媽媽,不管生活多困難都沒有放棄對孩子的培養,沒有想到你改嫁了,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浪浪已經跟著我學了三年古箏了,你現在不讓他學了,不是讓我的心血白費了嗎?」

「不是,金老師,」白荷尷尬賠笑,「浪浪不會放棄學古箏的,也感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浪浪的培養……」

金靜是個直率的人,她才不要聽這些客套話呢。她打斷白荷,直截了當問道:「別說這些套話,你就直說,你還讓不讓浪浪跟我學古箏了?」

覃小津說道:「金老師,剛才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我們覃浪以後不來『金耳朵』琴行上課了。」

「你是後爸你說了不算,」金靜蠻橫打斷覃小津,彎身握住覃浪雙肩,哄道,「浪浪,你跟老師說,你還想不想學古箏啊?」

覃浪重重地點頭:當然想。

覃小津笑著說道:「金老師,我從來沒有說不讓覃浪繼續學古箏了,浪浪當然要繼續學古箏,只是我要給他換一個古箏老師而已。」

金靜直起身,用看敵人的眼光看著覃小津:「你想給他換哪個古箏老師?他能有我教得好?他還能比我的課費便宜?」

這些問題真讓人無法回答,覃小津不是個可以張嘴就吹牛逼的人,他沉吟了一下說道:「金老師,你也別多糾結了,我們要給覃浪換的古箏老師不是別人,是我。」

「你?」金靜驚呆了,「原來就是你想要挖走我的學生?」

怪不得和她唱反調!怪不得質疑她!

「金老師,他是你的學生,可我是他的繼父啊。」覃小津靜靜說道。

金靜受不了這樣突如其來的打擊,她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學生就這樣又要被挖走嗎?

金靜再次問向覃浪:「浪浪,你告訴老師,你想跟金老師學古箏,還是想跟他學古箏?」

覃浪很難,但咬了咬唇,還是說道:「金老師,我真的很想跟您學古箏,但覃叔叔是我的繼父,如果我跟覃叔叔學古箏,媽媽就不用每周送我來金老師的琴行了,在家裡就可以學,這樣,媽媽就可以節省出車費的錢了……」

錢對於媽媽來說是最稀罕的東西,能讓媽媽省錢,這就是一個兒子對媽媽的孝心。

「所以,就因為他是繼父,他就可以搶走我的學生嗎?金勝英……」金靜臉上,風雨欲來。

金勝英急忙走過來抱住金靜,說道:「如果你想跟他競爭,除非是成為浪浪的後媽。」

金勝英的提議讓金靜直接哭出了聲。

金靜哇哇大哭時,金勝英只能抱著她拍她的頭,陪著她嘆氣,一陣箏聲打斷了姐妹倆胡亂的心情,二人循聲望去,不知何時,覃小津已經坐在一台古箏前,信手彈撥起了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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