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津直接殺到了弓翊下榻的酒店,弓翊正打算陪白荷去租房,覃小津怒氣沖沖走過來,一臉烏雲滾滾。

白荷倒是沒什麼,笑著說道:「巧了,我剛好要去租房,覃先生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看房子。」

覃小津眉頭一皺:「租房?」

弓翊頗為同情的語氣:「早上,向伯父向伯母已經去藍花塢找過白荷了。」

「啊?」覃小津驚呼了一聲,「找白荷幹什麼?」

弓翊不說話,這個人闖了禍怎麼還可以這麼無辜的樣子。

白荷拍拍覃小津的肩,安撫道:「別擔心別擔心,我都替你解決了,而且有件事我還是知會你一聲比較好,我收了向清父母二十萬,不過不是我趁機敲詐,是他們要給的……我也不是白拿,我給他們打借條了,等我有了錢……」

「你收了向清父母的錢,你為什麼要收他們的錢?」覃小津真真一頭霧水。

「我都說了是他們主動要給的——」白荷不解,搞音樂的人耳朵聽力不應該很靈敏才對嗎?他怎麼就聽不懂她說的話。

「給,你就拿,你怎麼這麼愛錢?」

覃小津的質問,白荷也絲毫不以為意,並未受到傷害,依舊笑吟吟說道:「我當然愛錢,我是窮人哪。」

「我缺你吃缺你喝?還是沒給你吃飽穿暖?你為什麼要向別人搖尾乞憐?」覃小津語氣越發不遜,他真的被氣到了。剛認識這個女人的時候,她跟他說的是窮人也有傲骨,窮人也想潰堤撼樹逆天改命,窮人也有志氣,而現在她對嗟來之食竟然心安理得甘之如飴?

「不是……」白荷的笑有些僵硬了,「覃先生,不是以後就不能靠你了嗎?」

「為什麼不能靠我?是誰說你不能靠我了?我說了嗎?」覃小津一張臉寫滿了「生氣」兩個字。

這時候,弓翊抬手拍了拍覃小津的胳膊,「好了,小津,白小姐也是個明事理的,向清既然都懷孕了,人家父母也找上門了,白小姐賴著不走也不合適,你說呢?」

覃小津覺得胸悶:「向清懷孕,為什麼白荷就要走?」

這有什麼因果聯繫嗎?覃小津覺得不可思議。

弓翊奇怪地看了覃小津一眼,不會吧,這位兄弟真的想腳踏兩隻船享齊人之福?這對向清也太不公平了。

「小津——」弓翊還想勸覃小津什麼,白荷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親自說道:「覃先生,雖然外我們之間有著五年的契約,可是如今不是特殊情況嗎?向清都懷孕了,要是等五年期滿,孩子怎麼辦?總得給孩子一個名分哪!」

「我已經把常蘇送去向家了,常蘇會給那個孩子名分的,這些本就是常蘇該做的。」覃小津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清楚了,然而聽話的兩個人卻產生了更大的誤會。

「小津,你居然讓常蘇去頂包?」弓翊提高了音調。

白荷也不可思議道:「覃先生你未免也太欺負常蘇了,你平常是讓常蘇干很多事,幹家務粗活雜活,都是常蘇干,他是你的生活助理,他領你的薪水,他做那些是應該的,可是你讓他替你去填這麼大的窟窿,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常蘇他是個人啊!」

覃小津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兩個傢伙蠢成這樣,居然以為向清的孩子是他的?

他在心裡看天,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白荷,常蘇不但是個人,還是個男人!」

白荷點點頭:「對啊,哪有男人願意給別人喜當爹的?所以我覺得你這個做法不對,而且向清她怎麼會同意?她那麼喜歡你——」

弓翊忙也說道:「小津你就不要擔心白荷他們母子了,白荷都跟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他們母子三個的確很可憐,你呢也的確是樂於助人,你放心好了,你以後和向清結了婚,要是不方便照顧白荷他們母子,我替你多照顧他們——」

弓翊沒說完就被覃小津推了個踉蹌,這麼粗魯,這麼粗蠻,弓翊呆住:「小津!」

「弓翊,你想撬我牆角啊?考學的機會我可以讓給你,但是白荷不可以!她和我領了結婚證,法律上她是我妻子,我勸你自重!」

覃小津一臉嚴肅放了狠話,弓翊被他鎮住了。

「小津你誤會了,我對白小姐沒有——」

「最好沒有!」覃小津幾乎咬牙切齒,繼而轉向白荷,「我跟你聲明,向清的孩子不是我的,是常蘇的,至於他們兩個會不會給那個孩子名分,那是他們兩個自己的事情,你現在跟我回家!」

白荷怔了怔。

覃小津道:「愣著幹嘛?行李呢?」

一旁的弓翊忙道:「我去拿。」快速回酒店房間提來了白荷的行李箱,覃小津拉過行李箱拉杆,對弓翊說道:「以後不歡迎你到藍花塢了。」說著,拉了白荷就走。

白荷扭頭向弓翊點頭致歉,覃小津大長腿步履生風,她也只能被拽得小跑跟上。

看著兩人的背影,弓翊笑著搖了搖頭,嘟噥了一句:「覃小津你個幼稚鬼!」

朋友妻不可欺,他弓翊怎麼乾得出這種事?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覃小津將白荷的行李箱塞進後備箱,上了車,便看見副駕駛座上白荷在笑。

「笑什麼,覺得很有趣嗎?」覃小津一邊戴上安全帶,一邊沒好氣問道。

「原來是誤會一場,不知道向伯父向伯母會不會來找我把錢要回去。」白荷也不知道為什麼得知是誤會後,心情這麼愉快,忍不住就想笑。

「為了區區二十萬就放棄我,你真是一點生意頭腦都沒有,你不為你自己,總該為覃浪想想吧?二十萬塊就可以請到我這麼好的老師嗎?還是打算將他送回『金耳朵』琴行?」

白荷頻頻點頭,的確是自己失察了,按照覃家這樣在古箏界的身份地位,覃小津的課費是不會低的,讓覃浪從現在學到小學畢業再去考音樂學院附中,二十萬的確是不夠的,何況失去了覃家這座靠山,根本就不可能考上。

「我是做了一個不好的選擇,那覃先生你呢?我剛才幾乎以為你要為了我和你的好兄弟斷交了,真沒想到覃先生居然是一個重色輕友之人——」

車子已經開動,白荷的言語帶著幾分奚落和譏諷,覃小津卻聽得順耳,唇邊噙著笑,並不反駁。

「所以,覃先生你是真的愛上我了嗎?」

這個女人又來了,又要問這麼討厭的問題。

覃小津瞥了白荷一眼,倨傲的語氣:「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不過有件事,你必須知道一下。」

「什麼事?」白荷隨口一問。

覃小津說道:「劉崢嶸判了,八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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