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津到小套房樓下接白荷。

白荷上了副駕駛座,戴好了安全帶,見覃小津有些疲累,說道:「我媽,很難搞吧?」

覃小津一笑:「再難搞,好歹還有個媽在啊。」

覃小津的話讓白荷心頭一顫。

兩人不再說話,覃小津開車回覃家別墅。

車子終於駛進了覃家別墅,覃小津熄了火,扭頭看白荷,笑著說道:「這一路上你可偷看了我無數次了啊,怎麼,我很帥嗎?結婚這麼久了,還看不夠啊?」

白荷被覃小津打趣得「噗嗤」一笑。

「我是有個事要和你說。」白荷說道。

覃小津眼睛一轉:「讓我先猜猜。」

白荷「切」了一聲,直截了當說道:「我想借錢給敏敏和白描做試管嬰兒,不好意思,我可能要一直當個『扶弟魔』了……」

白荷是慚愧的,也是柔軟的,那是和她一奶同胞的弟弟,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很好的弟弟,她沒法做到斷舍離。

「為什麼要說不好意思?我們當不起這個扶弟魔嗎?」覃小津伸手揉亂白荷的頭髮。

白荷心裡一塊石頭落地,她知道覃小津是善良的,根本不會拒絕她。

「謝謝你,小津,你太好了。」白荷喃喃說著,伸手摟住了覃小津的脖子。

覃小津也抱住她,在她耳邊說道:「不是好,是我愛你。」

心底里有許多感動和暖流湧起飄蕩。

白荷眼裡有淚,她壓下激動的心情,也在覃小津耳邊說道:「要不,我們也去做試管嬰兒吧。」

「不要。」覃小津立馬拒絕。

他放開白荷,看著她說道:「那個太遭罪了。」

「可是我願意,我想給你生孩子。」給愛的人生孩子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郭敏敏都願意給白描生孩子,她當然更願意為覃小津生孩子,這麼好的覃小津啊,他值得的。

覃小津仿佛洞悉她的心事般,說道:「不要拿敏敏作比較,她年輕,但是你……」覃小津伸手刮一下白荷的鼻子,就下車去了。

白荷:「……」覃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

……

葉知秋和牛叔一起站在藍花塢的施工現場,那裡有一棟影視樓的外觀設計古色古香,落座在青山綠水間特別醒目。

牛叔說道:「那可是原來你家的方向。」

將來會在這裡拍攝白荷的《男道》,葉知秋是知道的。

他看起來挺高興,畢竟是白荷的資深讀者外加書評大佬了。

「期待《男道》影視化那一天,白荷有今天不容易。」葉知秋由衷替白荷高興。

牛叔扭頭看他,「你倒是挺容易,悶聲不響就出書了,」牛叔將手裡頭葉知秋的散文集遞過來,「趁現在還能見到你,趕緊給我簽個名吧,回頭出大名了,我可就見不著你了。」

葉知秋一邊給牛叔的書籤名一邊笑著說道:「你可別擠兌我了,我一個寫散文隨筆的怎麼可能出大名?」

「怎麼不可能?你的書在暢銷榜上比白荷的書排名還靠前,」牛叔忍不住說道,「知秋,你不會背後有金主捧你吧?」

從藍花塢回來,葉知秋一直在想牛叔的話。

是啊,他一個籍籍無名在網絡上發點隨筆的寫作愛好者,有出版商主動找過來要替他出書,已然了不得,怎麼還可能上暢銷榜?

他的讀者都是誰?誰在買他的書啊?

葉知秋心裡有些疑惑,四月就打電話來了。

四月來了雲城,正下榻在酒店裡

葉知秋很快趕到了酒店和四月匯合。

四月長發披肩,穿著華麗的衣服,化著精緻的妝容,可以說是盛裝來看他。

葉知秋有些意外:「你這是……」

「來為你慶祝啊!」四月將葉知秋拉進房間,在他面前愉快地轉圈,她的好看又華美的裙子的裙擺就張開一個圓,四月的笑容更是燦爛耀眼。

「我這樣配得上你書取得的成績吧?」

四月問著又打量葉知秋:「知秋,你也穿得太樸素了一些,你如今該是衣錦還鄉才對啊。」

怪不得只有雲城的書城安排了簽售會,因為雲城是他的家鄉,所以她要他衣錦還鄉。

「知秋,你怎麼看起來不高興?」發現了葉知秋並沒有很高的興致,四月拉住葉知秋的手撒嬌著問。

「為什麼要衣錦還鄉?」葉知秋問她,「衣錦還鄉是要給誰看,家鄉的人,還是你,四月?」

四月這才發現葉知秋眼眸里有受傷的感覺。

「出版商是你找來的吧?簽售會是你安排的吧?暢銷榜上的名次是你自己掏腰包替我買的書做出的成績吧?」

葉知秋苦笑,原本這些用腳指頭想就能夠想到的事情,他卻要偏偏要等牛叔來提醒才能夠聯想到,葉知秋覺得自己確實挺笨的。

「知秋,這些都是套路,這些都是沒法子的事,現在文藝還是文學創作都需要走這樣的一個套路,你看看我……」

葉知秋果然認真地看著四月。

四月現在是國內知名的古箏演奏家,她能夠有這樣的知名度,的確少不了她自己的營銷套路。

「名利名利是相輔相成的,有利就要先出名,要出名就要自己先投入營銷。我為你做的這些都是在複製粘貼我的模式而已。如果不這樣,我們的才華就不會被看到,知秋……」

葉知秋擺擺手,覺得挺氣餒的。

四月小心拉他的手:「知秋你生氣了?」

「是的,我生氣。」葉知秋毫不諱言,「既然是為我好,為什麼提前不和我商量呢?或者為什麼不提前只會我?」

四月語塞。

葉知秋說道:「你怕提前告訴我我會反對,對嗎?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所以你先斬後奏。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去做呢?」

四月有想過葉知秋會不高興,但沒想到葉知秋的情緒會這麼大。

「知秋,我都是為你好。」四月的聲音很小。

葉知秋依然只是苦笑:「你是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你,所以才要打造我,是嗎?」

「如果你愛我,怎麼會不肯為了我讓你自己變得更好?」

四月的問題讓葉知秋的心徹底被傷到了。

「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是葉知秋這個人,看來是我錯了。」

葉知秋說著就要走。

四月攔住他,生氣了,說道:「我喜歡的不是你這個人的話,那我喜歡的是什麼?你是有錢有勢還是有名有利?」

葉知秋的笑容越發虛弱,最後徹底笑不出來了。

他這個人無權無勢無名無利,平平凡凡一個人,能與她談上這麼一場戀愛,大概是因為趁虛而入吧。

那時候四月剛剛經歷丁復的婚變等風波,心力交瘁,大受打擊,而四月身邊剛好出現了他。

他就是她療傷的一丸藥而已。

葉知秋看著惱怒的四月,什麼話都沒有再說,逕自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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