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漢覺得自己比覃浪更高一籌,他是在排除萬難的情況下,才向覃思表白的。

他沒有讓覃思陷入覃霄的窘境。

他是萬事俱備只欠表白。

覃漢滿懷激動,飛機一落地,就先回家打理個人形象,他要以最帥最光鮮亮麗的一面出現在覃思面前。

覃思今天下戲要在晚上八點後,這對於覃漢來說也是剛剛好。他可以好好休整一下,睡個覺,然後元氣滿滿起來去向他心目中的女神告白。

我晚上有話對你說。

這麼巧,我晚上也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覃漢看著覃思的回覆,整顆心都在雀躍。

果然是心有靈犀嗎?難道今天,浪花也打算向他表白?

覃漢看著手機螢幕上覃思的美照,然後將美照緊緊貼在自己心口,美美地進入夢鄉。

蕭占已經送回了最前方最新報道:貌似兩個孩子要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這讓白荷和覃小津也不免又激動又緊張,讓蕭占密切關注前方動態,最好實時直播,於是蕭占得令埋伏好,準備著和白荷連線,讓她和覃小津第一時間掌握現場動態。

三個人有生之年第一次這麼和諧,彼此都覺得彼此瘋了。

覃漢在鬧鐘的準點呼叫里醒來,窗外已是夜色沉沉。他起床洗漱更衣,朝氣蓬勃,帥氣滿滿地出門去,覃思已經發來約會的地點,那是西湖邊的茶樓餐廳。

東方茶樓特有的古韻古風讓夜晚顯得尤為美妙。

覃漢站在茶餐廳門口,整個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喜悅。

走進這裡,他將通往人間另一個美妙的境地。

手機鈴聲響起,是覃思打來的。

「我已經到樓下了。」覃漢接了電話,發出愉快、難掩激動緊張的聲音。

茶樓雅間裡,覃思對張之勻甜美一笑,說道:「陽陽馬上就到了。」

「你當真要把我們的事告訴師弟?」張之勻看著覃思,眼裡全是寵溺、愛意。

覃思點點頭:「這事瞞著別人可以,但是陽陽得分享,無論怎麼說,陽陽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覃思心目中,覃漢就是她的好朋友,他們年齡就差了幾歲算是同輩人,根本不是什麼叔叔和侄女,何況陽陽的性格和她很像,覃思覺得她與覃漢之間常常是臭味相投,有說不完的話,分享不完的成長小秘密。

她喜歡陽陽,是朋友間的喜歡,親人間的喜歡,和男女愛情無關。

她對覃漢,從來沒有往男女情愛上想。

「好,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謝謝浪花沒有把我捂著。」張之勻是幸福的,一副完全墜入愛河的模樣。

「再好的東西,捂著也會不新鮮的,美好的東西總要有人一起欣賞啊,你如果是醜媳婦,那就讓陽陽當第一個公婆好了。」覃思回望著張之勻,眼裡全是波光。

她從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她的師哥這麼好看呢?

在覃思的注目下,張之勻忍不住低頭輕吻了她一下。

低頭抬頭的一瞬間,電光石火,站在門口的人徹底呆愣住。

有一種被打入萬丈深淵的感覺。

那些站在雲端上的喜悅有多濃烈,跌下雲端摔得粉身碎骨的疼痛就有多濃烈。

覃漢已經暈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了,覃思的呼喚直接將他拉回了現實。

「陽陽——」覃思站起來,「你怎麼傻站在那裡?進來啊!」覃思招手。

張之勻也站起來招手。

兩個人連招手的姿勢、角度、頻率都是情侶款。

覃漢內心醋海翻波。

覃漢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腳像灌了鉛,怎麼也邁不開,是覃思和張之勻一起從位置上起身將他架進去架到位置上坐下的。

昏昏沉沉,回神時已經坐在了覃思和張之勻對面。

覃漢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才發現兩人穿的是情侶款,臉上露出情侶才有的笑容,連帶著雅間內的一切,擺設、桌椅、吃食、燈光……一切的一切都那麼充滿曖昧粉紅的氣息。

覃漢視線迷亂,頭痛欲裂,臉色煞白……

「陽陽,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覃思的手伸過來輕輕撫在他額頭上,柔軟的,溫暖的,有許多酸澀的液體就要衝出眼眶。

覃漢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從覃思的手掌之下移開,他啞著聲說:「沒,沒有。」

「就是嘛,一個大男人,年輕力壯的,怎麼可能生病?」覃思笑吟吟的,像一朵蘸著陽光的浪花,亮晶晶,那麼耀眼。

「既然沒有生病,那就說事吧,」覃思這朵浪花像在海面上跳躍,陽光里跳躍,跳得覃漢眼花繚亂,「你不是說有話對我說?是什麼喜事啊?」

覃漢的喉結艱難上下移動,在覃思期待的眼神里,啞聲說出兩個字:「沒事。」

「所以你就是為了誑我請客嗎?」覃思嗔怪。

覃思說話的時候,張之勻始終安靜坐她旁邊,像一個得體端莊又賞心悅目的擺設。

但是覃漢眼中,張之勻是那麼扎眼。

他往日裡最崇拜的敬重的師哥,瞬間變得這麼扎眼。

覃漢心頭湧起的敵意幾乎要掩藏不住。

「既然你沒有喜事要分享,那就輪到我和你說一件喜事吧,」覃思笑眯眯笑眯眯從桌子底下抬起自己的手,她的手正與張之勻的手十指相扣——

覃漢只覺眼前一黑。

我們在一起了。

這是個秘密。

暫時不告訴別人,我只同你分享哦。

陽陽,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好兄弟。

你要為我們保密啊。

明明只有覃思一人聲音,耳邊卻亂鬨哄,眼前覃思的笑容張之勻的笑容在燈光里模糊一片,覃漢只聽見自己冰涼涼的聲音:「浪花,我是你叔叔,什麼好兄弟,不要亂了輩分。」

覃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茶樓的。

腳踩棉花,暈頭轉向。

明明是茶樓,他卻喝了很多酒很多酒。

他從茶樓出來,一個人孤零零的,不讓覃思和張之勻送他,因為他再也裝不了了,眼淚奪眶而出。

那都是喝下去的酒精揮發出來的。

他哭著,捧著頭蹲下,哭到啜泣,哭到栽倒。

他醉了,所以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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