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婉將水杯遞到了李毅鑫的嘴邊,慢慢地喂著水,然後說道:「行,等他喝完水,你就把他扶上樓,讓他到床上去睡。這人也是的,不能喝就別喝那麼多嘛。」

等到李毅鑫被輔導床上躺著以後,那個緝私隊組長才下了樓,並且在走出一樓客廳的時候很仔細地將一口的大門關好。

李毅鑫又等了一會,這才真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對已經端著盆子打來熱水的穆青婉問道:「那些警衛都出去了吧?」

穆青婉將盆子向桌子上一放,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們以為你爛醉如泥了,我就知道你是在裝醉。今天喜鵲同志是不是找你通報什麼重要的消息,所以才想了一個藉口請你吃飯的?」

李毅鑫一邊下床穿鞋,一邊對穆青婉說道:「是的,他是有些情報需要通過我向上級彙報。」

穆青婉見李毅鑫下床,問道:「你準備用電台向上級彙報嗎?」

「是啊,怎麼了?」李毅鑫不由得奇怪地反問道。

穆青婉搖了搖頭,堅決制止了李毅鑫,說道:「不行,這部電台這段時間使用的頻率太頻繁了,我很擔心日本鬼子的電訊偵聽人員會注意到我們這部電台。前幾次發報,我們發報的時間大大高於安全的時間範圍,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儘量少地使用電台。如果這不電台暴露,那麼你的身份也就暴露了。你聽我的保證沒錯,我的專業就是這個。」

李毅鑫見穆青婉的態度很堅決,而且也是搞電訊專業的,他不得不停止了穿鞋的動作,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堅持,那好,我們就不使用電台。不過今天喜鵲同志告訴我的情報很重要,必須要儘快報告給組織上。而且為了防止情報傳遞過程中有人知道這份情報而猜出情報來源,我只能手寫情報並且密封好了。明天你去老吳那裡,將情報交給他,告訴他要儘快傳遞給上級,如果路上有緊急情況,他無論如何要先銷毀情報。」

穆青婉見李毅鑫說得這麼鄭重其事,連連點頭,轉身走出了李毅鑫的房間。很顯然,喜鵲同志今天給李毅鑫說了很重要的情報,那麼她選擇了迴避,只等明天李毅鑫將密封好的情報交給她就行。

第二天一早,穆青婉提著一個菜籃子就出了門,門口警衛的緝私隊員以為穆青婉出去買菜,也沒有太注意。

穆青婉一直走到了南大街上,這才招了一輛人力車,去紅石柱橫街隔壁的小街上。她一路上都沒有回頭,但是她卻在暗中觀察身後有沒有人乘坐汽車或者人力車跟著她。

下了車以後她又鑽進了一條彎彎拐拐岔口很多的小巷子,這樣一來,即便是有人在暗中跟蹤她,她也容易發現。而這也是李毅鑫交給她的一種甩掉『尾巴』的方法。

敲開老吳家的門以後,穆青婉故意說到:「好久沒來了,你這裡還有鴿子蛋賣嗎?」

老吳很沉著地回答道:「啊,太太,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從石頭城搬走了呢,原來你們沒有離開石頭城啊。我這裡依然還賣鴿子蛋,只不過您這個大主顧不來買了,我這生意就差了很多啊。來,您請進,現在我這裡的鴿子蛋有點多,您慢慢挑,挑大個的,價錢嘛,不變。」

等到穆青婉走進了紅石柱橫街5號,老吳向門外瞟了一眼,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將大門關上,轉身回來想穆青婉問道:「你怎麼今天來了?」

「貓頭鷹同志有份重要的情報需要傳遞給上級。我們搬新家了你知道吧?原本搬了新家以後,我們搞了部電台。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們使用電台的頻率太頻繁了。而今天這份情報很重要,所以貓頭鷹同志叫我到你這裡來,讓你把情報傳遞給上級。貓頭鷹讓我帶話給你,這份情報比較重要,你在路上如果發現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無論如何要先毀掉情報。」穆青婉一邊說著,一邊脫了鞋,將踩在腳底摺疊好的信封從鞋子中去了出來,遞給了老吳。

老吳見情報是密封好了的,他點了點頭,同時接過了信封和穆青婉手中的菜籃子,說道:「行,我知道了,等會我就出發。我這就給你拿鴿子蛋去。」

過了一會兒,老吳提著裝滿鴿子蛋的菜籃子並拿著一個小玻璃瓶走了出來,遞給穆青婉然後叮囑道:「這個小瓶子裡裝的是密寫藥水,老候好不容易搞到一些,讓我帶回來交給貓頭鷹同志。以後如果有重要情報,用這種藥水寫到白紙上,藥水一干就看不出來了,只能用火烤白紙才會將上面的字跡顯現出來。」

穆青婉很鄭重地接過了菜籃子和小玻璃瓶,她將這個小玻璃瓶放到了貼身穿的衣服里,對老吳點了點頭,這才出了門。

老候接到這份由老吳傳遞來的情報已經是在第二天的晚上了,他看了李毅鑫寫的這份情報以後,立即起身去找潘部長,將這份情報遞給了潘部長,說道:「這是貓頭鷹同志傳回來的情報,你看看吧。」

潘部長的工作很多,但是當他聽老候說這是李毅鑫穿回來的情報,便放下了手中的筆,結果情報仔細看了起來。

他看完以後抬頭對老候說道:「你坐下,說說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老候坐下後說道:「我看這是喜鵲同志搞到的消息,他潛伏在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這個漢奸特工組織里,應該有機會和客觀條件了解到一些機密消息。從這份情報上來看,基本可以判斷這個『袁大頭』一定是中統的人,從這個代號來看,我很懷疑『袁大頭』就是中統在石頭城潛伏特工的頭子袁世恆。很明顯,這個『袁大頭』是要與鬼子和漢奸聯手起來共同對付我們。而我們一直沒有完全確定的那個內奸,應該就是中統打入石頭城地下黨組織的。」

潘部長想了想,說道:「我部分同意你的觀點。我們搞情報工作的不能以猜想來作為判斷的依據,而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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