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李子赫:我這一腳十五年的功夫!

眾所周知,杭城出了很多在商界舉足輕重的企業家,有網際網路巨頭、有飲料食品業大鱷、有汽車行業大佬……

這些大商人有的聞名全國,有的名揚海外,更是各種富豪榜的常客。

相比之下,李威鳳這位杭城本地商人,就太過神秘低調和聲名不顯了。

他最初是做水產生意起家,有了一定資本積累之後,涉足餐飲行業,從街頭餐館到連鎖快餐店再到酒店,商業版圖慢慢擴大,經營涉及的產品也越來越多,食品、日用百貨、紡織品、服裝、工藝品、水產品的批發、零售,以及農副產品的收購等等。

在和現任妻子結婚之後,正式成立了「威鳳集團」,進軍基建、運輸和房地產等領域。

到如今,集團擁有的全資或控股公司超過20家,包括幾家上市公司。

不過,有些公司,只從呈現出來的信息來看,跟他沒多大關係,即便在杭城財經界,也只有少數圈子的資本對他有所了解。

因此,在這些小圈子流傳著這麼一種說法:

「在杭城,或是你逛的商場、或是你住的酒店、或是你走的某座天橋、或是你買的衣服、或是你喝的一瓶純凈水、或是你吃的一條魚、一隻蝦、一棵白菜……總有一個和威鳳集團有關。」

可見其在杭城紮根之深。

下午五點半。

李威鳳從一個位於西湖區的高檔療養院出來,獨自沿著樹蔭小道步行了七八分鐘後,一個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的青年才大步上前跟在他身後,陪著他朝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奔馳車走去。

他今天在自家的茶樓約了人談事情,順道來這邊拜訪幾位老人家,送幾盒茶葉和幾對核桃,陪他們聊聊天。

坐上車之後,剛說了「走」,接到兒子的電話。

「怎麼了?」李威鳳開了免提。

電話里傳來李子赫的聲音:「有件和阿九有關的事情,我想跟你彙報下。」

不等父親發問,李子赫繼續說:

「阿九最近在網上下棋認識了一個男生,海師大的,下棋極厲害,他在那個象棋軟體上跟阿九下了二十幾局,全部和棋,一下引起了阿九的注意。

「然後在今天的閔華區高校新生象棋賽中,他又恰好和阿九遇著,並主動暴露了身份,先像網上那樣,故意跟阿九和了一局,然後又跟阿九一起並列拿了冠軍。

「如果說這還沒什麼,那麼他接著又和阿九聯手跟其他選手車輪戰,並全部取勝。

「而更讓我警惕的是,他在最後一局和阿九的盲棋中,贏了阿九……」

李威鳳從聽到第一句「阿九最近在網上下棋認識了一個男生」時,就已經繃緊了神經,聽到他下象棋贏了阿九,終於忍不住問:「你是說,他贏了阿九?」

李子赫:「是的,阿九親口跟我說的,而且聽她的語氣,好像不是很難過,可能後面還會私下約著下棋。」

「直接說你的判斷。」李威鳳眉頭緊鎖。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能讓這位盤在西湖的「猛龍」緊張的,那一定是他那位從出生起就被他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

「我感覺太巧了,像有人故意做的局,特別是……」李子赫猶豫了下。

「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那個男生和白玉的外公認識,據白玉說,他們是棋友,而且白玉外公非常看重他,幾次當著白玉的面誇獎他。」

「你說什麼?」李威鳳臉色微變,「他是黃平湖的人?」

李威鳳見過趙白玉的外公黃平湖,知道那是一個看著和藹可親,猶如鄰家大爺,實則深不可測的老人,也見識過他那些看似順勢而為,卻暗含謀算的手段。

比如,讓他天賦異稟的外孫女拜師宮選竹,和自己的兒子李子赫成為師兄妹。

只是,這種雙贏的陽謀,他樂見其成,不會說什麼。

但倘若他敢算計自己的女兒,那哪怕跟趙春甲撕破臉,也要找他要個說法。

「我不確定,按白玉的說法,他們只是普通棋友。」李子赫有點被父親的語氣嚇到,「所以,我想當面找他去確認一下。」

「你現在就動身去中海,先見小九,把事情搞清楚,然後等我消息。」

「好的。」

李威鳳掛了電話,思索兩秒,又撥出一個電話,打給了趙白玉的父親趙春甲。

因為他打的是私人電話,對面很快接通:

「喂二哥,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跟你聊聊天?」

「當然可以!我求之不得啊,二哥你說,要聊啥,兄弟我奉陪到底。」

李威鳳笑道:「行啦,我知道你也忙,就不跟你繞彎子了,跟你打聽個人,就是你家老泰山是不是有個忘年棋友今年考上了海師大?」

「是啊,你怎麼知道?」趙春甲語氣驚訝,「就我岳父老家那邊的,名字叫錢權。」

「哦,是這樣的,今天他們學校和我家小九他們學校搞了個象棋比賽,然後他好像是贏了我家小九,小九就提了一句,赫赫剛好又從你家白玉那裡聽說過那個男生,感覺挺巧的,我就打電話了解下。」

「噢那真的挺巧的,我是聽我岳父和白玉說過,他的棋很厲害,但,我沒想到他能贏小九。」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李威鳳回了句,「那行,我大概知道了,先這麼著,回頭有空一起整兩杯。」

「好嘞。」

電話掛斷,兩邊都陷入沉默。

李威鳳沒有從趙春甲的語氣中聽出任何不自然,感覺即使黃平湖有安排,他也不知情,但,這可能嗎?

而趙春甲這邊,其實是震驚多過疑惑。

那個叫錢權的男生,居然這麼快就被李威鳳注意到了?

岳父看人實在太准了。

當初岳父跟他說,把他的私人號碼給了一個叫錢權的男生,如果那個男生一到中海就打電話給他,那麼可以把他培養成一個得力的心腹;

如果那男生始終沒有給他打電話,那麼以後如果有機會,可以跟他結個善緣,但不必刻意。

他素來信服岳父,就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沒想到今天會從李威鳳的口中聽到那個名字。

如果不是岳父說不必刻意,他都想親自去會會那個男生了。

……

李子赫沒有直接去會錢權,而是先讓人開車把他從杭城送到了中海交大。

一路上,他腦補了各種陰謀詭計,憤怒值持續飆升,恨不能立即找到錢權,把他按地上揍得鼻歪嘴斜,鮮血迸流,給他臉上開個油醬鋪,讓他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

然而,當他見到妹妹那一刻,戾氣和憤怒值瞬間清零。

他帶著妹妹出去吃了頓飯,當面再次確認了妹妹和那個名叫錢權的男生的結識過程。

讓他稍感心安的是,妹妹似乎只是認可他的棋藝,只把他當一個磨練棋藝的工具人;

而讓他更為憤怒的是,對方膽敢用妹妹的愛好布局,這種險惡手段,實在可恨。

吃完飯,把妹妹送回學校,李子赫在附近找了個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去會會那個錢權。

父親的指令已經發給他了:可以去當面探探錢權的底,但不要衝動行事,更不要提及黃平湖和趙春甲。

……

中海,男生寢室。

錢權正在認真閱讀丁琳琅小說的大結局。

他完全不知道今天有兩位重量級人物提到過他。

更不知道,一位憤怒的哥哥惦記了他整整一個晚上。

因此,第二天早上,當他在寢室門口見到李子赫時,整個人還是有些懵的,哪怕在對方做了自我介紹之後。

「所以,您是來替你妹妹報仇的,也要跟我來一盤?」錢權問。

「什麼?」李子赫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您不是來找我下棋的?」錢權迷惑。

李子赫看著他不似作偽的表情,有一瞬間感覺這裡面可能有啥子誤會。

如果沒有誤會,那這人也太能裝了,那妹妹豈不是更危險?

「我不會下象棋,我是練武的。」

說著話,走到路邊一塊破磚前,抬腳向下一踩。

破磚即告碎裂。

扁踩!

這,就是李子赫給錢權的第一個下馬威。

僅此優秀一腳,即使不把他嚇尿,也絕對能帶給他足夠的震撼,讓他動歪心思前,三思而行。

「您,這是幹嘛?」錢權更加懵逼了,「您這樣,腳都不麻的嗎?」

李子赫都要被氣樂了:「我這一腳,十五年的功夫,你問我腳麻不麻?」

錢權聞言,默默走到一旁,搬起一塊石頭,放在李子赫腳邊。

李子赫看了眼石頭。

李子赫無視了石頭,道:「我今天來,不是給你表演雜技的,我有正事跟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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