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練劍術的好處非常之多,不但能夠彌補穆修在近戰方面的短板,讓他不至於總是需要赤手空拳的徒手肉搏,玩那個一點兒也沒有美感的暴力鐵拳流。

還能夠讓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暫時不打算使用槍械的他,有更加安全的武力展示渠道……畢竟要知道,這個時代的科技樹,在「火藥武器」的這一個分支上還只點亮了「火繩槍」的那個階段。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是拿出把一槍就人馬皆殺的M500轉輪手槍,或者無限彈藥的沙漠之鷹出來,天曉得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這是比他暴露出自己能夠操縱電磁的能力更加危險的一件事情,所以思前想後,穆修覺得自己還是低調一點兒比較好,於是在看到自己奪下來的長谷部國重之後,乾脆就從善如流的選擇通過兌換和修習,來掌握劍術的能力。

畢竟不管怎麼說,如果能夠獲取一個「戰國劍豪」這樣的名聲,也總好過「使用歹毒火器的妖人」吧?雖然說現在關於他是妖人的這個消息,只不過是一個謠言而已,但是他可不想要從另一方面坐實了這個謠言。

除此之外,還能夠讓他同時藉助鍛練劍術的時候,修煉自身所掌握的武裝色霸氣的力量。

儘管作為霸氣三色之一的武裝色,本來就是以演化攻擊力、提升防禦力作為主要作用的,要是修煉到了極強的境界,那麼不管纏繞在了身體上還是武器上都是同樣的威力致命,一招一式都簡直會炸裂一般。

――只不過,那估計已經是能夠打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元素化狀態的境界了。

穆修本人表示他距離這樣的境界還有一段比較遙遠的距離,而且也因為沒有什麼惡魔果實的能力者具體的讓他實踐試驗一番,所以他也不甚清楚這個「遙遠」大概具體有多遠。況且,不管怎麼說,武器的材質、殺傷力總要比肢體強悍許多吧?

以後會怎麼樣,穆修不是太清楚,但是至少就目前來說,血肉之軀的細胞骨架,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鋼鐵材質的刀劍的。

……

……

伴隨著呼嘯的風聲,最後一塊木樁被少年的腳尖挑上半空中,然後寒光交錯閃過,竟然瞬間就變成了四塊,發出接連的四聲「啪嗒」的聲音,才跌落到地上。

少年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停止了劍術鍛鍊的修行,將刀插回到刀鞘之中去,然後舉起袖子隨意的擦拭去額頭上的細密汗珠。

長谷部國重本身的鋒利程度就足夠讓人忌憚,畢竟據說是僅僅是推切就將不工作而躲在碗櫃下的茶坊主,連人帶桌一起斬殺的、極其鋒利的名刀。而在穆修的武裝色霸氣加持強化了之後,更是相當於直接獲得了銳利+1的附魔效果,因此在穆修的手中殺傷力極其致命。

只不過四周的足輕士兵雖然是今川軍之中精銳的士卒,相對於那些平時為農、戰時為兵的農軍足輕來說,要專業許多,但是說到底終究還是沒有什麼眼力見的傢伙。

他們只是敬畏的看著穆修這些天的劍術鍛鍊,一如既往的將少年當作是一個罕見的劍術高手了。這麼凌厲的揮刀,這麼剛猛的斬擊,這麼快速的動作……要是換做了在戰場上的話,恐怕他們等人一個照面就被捅穿了喉嚨、心臟都還不自知。

「好了,你們可以過來了,將這些木頭搬去廚房當柴火燒了吧!」隨意的瞥了一眼中庭滿地撒落的整齊木塊,少年轉過頭去對著幾個足輕士兵說道。

他的語氣很淡,聲音不重,吐字清晰,但是卻讓幾個足輕如同被空氣中無形的鞭子抽了一記般,趕緊跑了過來手腳麻利的收拾地上的木材。

不過見狀,穆修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有多麼的無法接受這個封建時代森嚴明確的等級制度,恰恰相反的是,他還在儘可能的融入其中。――雖然性格本身沒有改變,也不會動輒的打殺所謂的下等人什麼的,但是他卻也沒有那個興趣去維護什麼人人平等的超時代觀念。

如果僅僅從道德意義上來看,封建時代森嚴的等級制度自然可以僅僅用一句「舊社會是萬惡的」,就能夠蓋棺定論。但是,如果是從人類社會的進化角度來看的話,那麼存在就是合理。

穆修覺得在封建時代,等級制度的存在至少讓人類有更多的危機感和向上的動力,況且在這個時代解放人類什麼的實在太過不現實,他自忖自己也做不到這樣的壯舉。再加上他打算試驗一下關於如何覺醒數百萬人之中只有一人才有的天選之人的「霸氣」,這就要求被試驗者必須要首先擁有立於人之上的「王的資質」……

所以他雖然同情低層民眾的悲慘生活,深刻理解地主階層率獸食人的本質,但是卻不可能去宣揚人人平等的道理。

只不過,現在的他別說是成為擁有爭王之姿的、真正的上位者了,就連這二十個足輕士兵都未能夠真正地對他臣服,成為他真正的私兵。他們之所以對穆修這麼敬畏,一來是因為少年是他們名義上的上司,二來則是因為少年本身的實力――他們將少年當成了劍術超群的武士了。

因此穆修才會緊皺眉頭,他已經意識到問題所在了,這樣子下去可不行。

只不過,現在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只能夠見機行事了,畢竟總不可能突然跑去對那個黑長直國主要求,讓自己直接成為一城一國之主什麼的吧?在穆修的腦袋發昏的跡象還不是特別嚴重之前,他不打算採取這麼腦殘的做法。

「唔……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呢,要不要回去補個覺呢?」

完成了前半天的訓練量,卻依然保持著電磁波定位和見聞色霸氣的探測能力,同時他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望向了晴朗的天空中的朵朵白雲,自言自語的說道。並不是什麼錯覺,穆修真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慵懶了――

除了堅持每天一個時辰的劍術鍛鍊,和藉助劍術鍛鍊的掩飾明目張胆的修煉武裝色霸氣之外,就只有在其他時候繼續維持不算太辛苦的電波發射和見聞色霸氣的擴散了。

還有的就是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過去城主府那邊,以今川國主新人副將的身份站在議事廳那裡,聽著各種自己一點兒都不明白的長篇大論,當木偶一到兩個小時的樣子……

這就是他最近這些天的日程安排,單調沉悶而且毫無變化。

不過穆修卻反而樂得如此,在他看來自己根本就是每天起床鍛鍊身體兩個小時,然後接到通知才去「上班」,而且還什麼都不用做,單純的到「公司」那裡,去到「上司」面前站一到兩個小時表示自己的工作態度,然後就能夠「下班」了。

還有比這個更加輕鬆愉快的工作嗎?要知道就連桂雛菊「剝削」自己,要求自己處理學生會事務的時候,都比這個狠得多了。

因此穆修就不可避免的慵懶了許多,這果然是因為沒有壓力的原因嗎?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雖然生活條件可以說得上是很是惡劣,貧乏的物資供應讓他就算是有錢也很難花的出去。但是實際上,有著大光球在身的他倒也沒有怎麼委屈自己,再加上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工業污染,空氣可是清新自然得很……

反正在察覺到「主神」依然在正常運作,初步判斷自己沒有被抹殺的危險之後,穆修就完全放鬆了下來,這幾天過得可是非常的舒心。

「要不……出去逛一下?」

用力地揉了揉眉心,穆修直接往門外的街道看了一眼,稍微遲疑了一下之後,馬上就失去了興趣。

「算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出去也是自己找不自在……」

於是他很是隨意的擺擺手,然後在那些足輕士兵敬畏羨慕的視線之中,走回到了自己的長屋之中去了。

儘管是單人一間的長屋,而且也比足輕們住的集體宿舍的環境好很多,只不過還是未免太過簡陋了。穆修坐回到窗邊的矮桌邊看起來十分老舊的的榻榻米上,一邊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四周狹窄的空間,一邊下意識的讓視線略過基本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家具與裝飾的四角。

這也真的太簡陋了,唯一的好處就是好歹還能避風遮雨,讓他不用餐風露宿。

而且四周的住家與住家之間連個像樣的籬笆都沒有,這讓穆修覺得自己其實也還是住在集體宿舍那樣的感覺,只不過就是自己占據的空間要比其他人大而已。――任何人對於如此奢華大氣復古典雅的住所,都肯定不能夠有更加過分的要求了。

穆修同樣也是如此,他不但知足常樂,這一刻還露出了一個終於是鬆了口氣的表情。

因為就在剛剛他揮下最後一刀的瞬間,「主神」那冰冷的提示聲直接響起,告訴他團戰已經結束,積正五分的他獲得了一萬獎勵點數的進帳。如果不是自制力勉強還過得去的話,他就不是毫無變化,而是直接高興的吼出來了:

儘管並沒有第一名的七千獎勵點數和B級支線劇情一次的額外獎勵,預兆著他心底的某絲希冀直接成空,可是卻也緩解了他內心深處深藏著的最大不安――

自己不是最後一名,不會遭遇到被大光球抹殺的結局。

這真的是最好的消息了,穆修只覺得一下子自己的心底陰霾全部消散,猶如雲開雪霽一般。說句誇張點的,感覺骨頭都輕了幾兩,走起路來飄飄然的,幾欲登月而去。

當然了,更加重要的是――

「那個該死的忍者終於不天天監視我了……這下子可以鬆口氣了。」

略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再次通過自己的各種形體感知的方式,確定視線之外都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了之後,穆修以一種近乎兇狠的姿態,呼出了「主神」光球的兌換介面。

然後幾乎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跟前的房間裡唯一家具――也就是那張矮桌上,快速的多出了一盒盒點心和一壺熱騰騰的紅茶。

緊接著他就馬上「吧唧吧唧」的一邊就著點心,一邊往嘴裡灌著溫度、味道都正好的紅茶,不多時才放下幾乎空掉了的茶壺,整個人都愜意到了極點的樣子,長長的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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