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社入口處的鳥居外慢慢走過來了一位少女。

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黑長直的絕美少女,絕美的容貌不似人間能有,膚色也白的惹人憐愛。

她穿著華美的十二單,留著一頭黑色的極具質感的順滑長發,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充斥著難以言喻的雍容華貴,讓人不由聯想起了古時的帝王公主。

——沒錯,少女就那麼簡簡單單從那邊緩步走過來,便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了一種高貴優雅的公主氣質。

而且同樣也是這樣簡簡單單的走過來,華服少女的身上卻似乎有著一種永劫的氣息,仿佛要讓她此刻成為了一幅絕美的畫面,就此永遠地定格在了這個歷史的節點上。

「……」

「……」

即使同樣是女性,一時間也有不少女孩子覺得突然間有些失神,似乎心臟都在不經意間目睹真容到對方的那一瞬間,心甘情願的跳漏了一拍。

不過這並不重要,畢竟蓬萊山輝夜可是傳說中《竹取物語》之中的輝夜姬,姿容氣質哪怕是在幻想鄉之中也的確是少有人及,目前也就只有愛麗絲·威震天……

咳,是只有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那位魔界公主一個人,是可以媲美的,其他人都要稍遜一籌。

但是這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公主盛裝出行了,雖然她能夠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這一點,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然而,真正讓幻想鄉的女孩子們一開始就覺得很是在意的,卻是在這位公主殿下的身後,微微落後了三兩步,正低著頭仿佛在思索著什麼的那個人。

一個黑衣黑髮的少年,而且是從來沒有在幻想鄉內見過的人……

不對,真正的重點也不是這個,或者說不完全是這個啊!

準確的說是,在幻想鄉裡面除了人間之里的村民,以及妖怪之山上的天狗族群之外,竟然還有還有男性的存在嗎?而且感覺上也不是普通人。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新聞,也許那隻鴉天狗會相當興奮的吧?

幾乎是不約而同,不少人都下意識的紛紛轉頭四下張望,想要找到那個每天都在幻想鄉之中飛來飛去,造謠生事的鴉天狗少女的身影。

也許是射命丸文真的是從來不會缺席任何熱鬧場合的緣故,反正很快的眾人就找到了她的身影。

然而,舉著相機正在到處亂飛的黑翼少女,卻是在看了一眼之後,只是扯了扯嘴角,什麼動靜都沒有,似乎也沒有任何湊上去強行採訪的打算。

確切的說是,她似乎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並且立刻做出了想要遠離的決定……

這下子就更加有趣了,本來還以為是最近才進入幻想鄉的特別存在,結果是這隻鴉天狗的熟人嗎?

……

……

不提大家突然間來了興趣,心思各異的在那裡想著什麼。

蓬萊山輝夜也完全不在意其他人投來的視線,她四下環顧了一圈,緊接著找到了目標。

然後,這個黑長直的公主殿下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把華扇,一邊輕掩著美麗的容顏,一邊輕笑著向著某個方向走去,那彎彎的雙眼中滿是挑釁的笑意。

有些人,天生就註定不可能是朋友,只能夠是仇寇。

例如說藤原妹紅與蓬萊山輝夜,互相殘殺才是雙方之間的正確相處方式,是此世之理,是主要旋律,是不變的音樂……咳,反正就像是現在這樣。

輝夜僅僅只是往這邊走了過來,察覺到了的妹紅抬頭看了一眼之後,臉上立刻便露出了相當露骨的厭惡。

不過她似乎還在顧忌著旁邊的上白澤慧音,或者說顧忌著對方所掌握的全幻想鄉最強鈍器攻擊技能——秘技·頭槌!

據說最大出力是每畝一千八百噸,雖然很大可能是謠傳,但是作為主要受害者的妹紅表示,那種力量只會超出而不會縮水。

例如說她每次和輝夜互相殘殺之後,再重的傷都能夠在當天就恢復如常,好似是從來沒有受過傷那樣,這就是蓬萊人的不滅之身的力量。

但是如果是挨了慧音的一記頭槌,如果不被叫醒的話,基本上她都要一覺昏睡到明天甚至後天了,這怎麼能夠不叫人心膽俱裂?

不久之前,就在阿求家裡挨了一發頭槌,現在都還感覺到腦門正在隱隱作痛的藤原妹紅,很好的依靠這樣的幻痛克制住了自己忍不住想要發火的衝動。

輝夜那個賤人居然會這麼罕見的一個人出門來參加宴會,這倒的確是非常稀奇,但是自己現在犯不著和她鬥氣,真的要廝殺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她不來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她。

反正大家都住在竹林裡面,天天見面都沒有問題,用不著現在就急匆匆的上去和她分個你死我活的。

那樣的話不但沒有任何的意義,還會搞砸這一次的宴會,而且也會引起慧音的不快……

雖然容顏不會變化,也永遠都是少女模樣,而且脾氣火爆性格衝動,但是並不代表藤原妹紅活過的漫長的千年歲月都是沒有意義的,只要克制住怒氣與衝動,她也能夠理智思考問題。

只不過,她能夠克制自己的衝動,理智的思考,是因為純粹的覺得蓬萊山輝夜只是來一起參加宴會的,卻沒有想過——

對方根本就是來挑釁的。

蓬萊山輝夜徑直走到了白髮少女的跟前,用華扇輕掩著美麗的容顏,居高臨下的笑眯眯地看著對方。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也就十來息的功夫吧,即使是輝夜沒有說出任何的話語都好,妹紅的腦門上還是一下子就蹦出了好幾道青筋。

「輝夜……你個死女人這樣子看我是什麼意思?」

她怒氣沖沖的一拍桌子,硬木材質的矮桌瞬間就出現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裂紋,緊接著四分五裂,乒桌球乓的茶具茶水都摔滿了一地。

不過同樣就在下一個瞬間,這一切都一掃而空,被換上了一張全新的矮桌,茶具茶水也被重新整理好了。

「抱歉,請慢用。」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一旁的紅魔館女僕長,明顯就是締造了這樣的奇蹟的人,她似乎對這樣的情況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甚至連絲毫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露出。

只是在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她輕輕鞠躬,禮儀方面也是無可挑剔。

儘管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再加上現場也的確是太過熱鬧了,這樣的動靜甚至沒有能夠引來什麼人的注意。

不過這並不代表上白澤慧音就不會惱火了,如果不是見有這麼多的外人在場,剛剛藤原妹紅這樣冒失、給人添麻煩的舉動,她都已經又想要一發腦袋向後的碎天覆地式過去了。

「真是謝謝你了,咲夜小姐……給你添麻煩了,接下來我會好好看著妹紅的。」

語氣柔和的這麼說道,上白澤慧音一邊向紅魔館的女僕長道謝,一邊狠狠的瞪了一眼藤原妹紅。

在她旁邊的單眼少女相當淡定地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眸光投向了剛剛展露出時間暫停能力的女僕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慧音,明明是輝夜她……」

藤原妹紅感覺到有些委屈,想要分辨卻被對方一眼就瞪了回來,頓時理屈,因為蓬萊山輝夜的確是什麼都沒說,自己就忍不住首先發作了。

這樣的情況,責任到底在誰的頭上不是很明顯的嗎?

「慧音老師,請問一下,妾身能夠坐在你旁邊嗎?」

黑長直的公主殿下仿佛壓根沒看見藤原妹紅那咬牙切齒的表情那樣,只是自顧自地問道,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上白澤慧音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笑了起來:「當然歡迎了,公主殿下,請坐吧。」

她看上去倒是相當高興,但是實際上同樣也是相當高興。因為在慧音老師的心中,輝夜和妹紅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她最為頭疼的事情。

最重要的就是,在她看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應該這麼惡劣才對的,完全有著可以化解的可能,只是需要一些契機,不能夠像是妹紅剛剛的表現那樣。

完全就是炸藥桶,一碰就炸,這樣的話哪有化解嫌隙的可能呢?

眼下看到了這麼一個機會,上白澤慧音理所當然要抓住了,她每次看見妹紅遍體鱗傷的回來,都心疼到不得了,就算是蓬萊人不會疼也會疼的吧。

想來輝夜公主同樣也是,這樣子互相殘殺、互相傷害,到底有什麼意思呢。

「那真是謝謝了——」

得到了上白澤慧音的答覆,蓬萊山輝夜輕笑著,提著華貴的十二單的衣袖優雅的行了一禮,然後順勢在旁邊的蓆子上側身坐了下來,黑綢般的髮絲流水般綻開。

這種自然天成的高貴優雅,讓另一邊的妹紅的火氣一瞬間就騰的一下子上來了。

她覺得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這個賤女人就是想要壓自己一頭——偏偏自己還真的被壓住了,莫名其妙的就覺得火大。

不過來不及發作,就被慧音抓住了手臂,她只能夠冷哼一聲,恨恨的轉過頭去。

「裝腔作勢!」

這句話聲音壓得很低,偏偏又正好能夠給輝夜聽到。

不過讓白髮少女失望的是,蓬萊山輝夜置若罔聞,只是略顯好奇的打量著旁邊的單眼少女——

「你是——歐提努斯?抵達魔神境界的存在?」

抵達魔神境界的存在?正準備與這位公主殿下搭話的上白澤慧音微微一愣。

單眼少女並不驚訝,畢竟剛剛看見對方與某人一起過來,她就預想過了這樣的可能性,因此只是很平靜的點點頭,並且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那傢伙給妾身看過相關的作品……咳咳,是資料,而且他收藏里還有你的手辦呢。」

蓬萊山輝夜雙眼發光,不知道在尋思著什麼。

「手辦?那是什麼?」歐提努斯微微有些困惑。

……

……

這個時候,另一邊——

「你這傢伙,終於捨得露面了?」

神奈子一手托著一隻酒碗,一手用力的拍著穆修的肩膀,爽朗的笑著:「這可不行呢,小哥……有空就要出來和我們這些老朋友敘敘舊啊!」

「一定一定,我這不是看著來日方長嗎……」

穆修連連點頭,然後就發現對方將酒碗推到了自己的眼前,只能夠嘆著氣接過來一飲而盡。

「真是爽快,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早苗,東風谷早苗……現在我和諏訪子都落魄了呢,守矢神社裡面也只剩下這麼一個風祝了。」

擁有一頭綠色長髮,左側頭髮以蛇狀物體紮起一束,垂在身前的少女似乎有些侷促拘謹的彎腰行禮:「這個……你、你好。」

「早苗?」

穆修眼睛一亮:「會做麵包嗎?」

「會一點兒……不過沒人吃而已。」東風谷早苗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道,而且顯得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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