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和嘴角之間還帶著笑意，原本就只是聽到動靜隨意掃一眼，但是沒想到池景源甫一抬頭，剛剛好就和周子瑜的視線對上了，眼神在月色下交接碰撞到一起。
棕色的長髮披肩，帶著卡通圖案的條紋短袖看起來有些幼稚，牛仔短褲下面是一雙並在一起的渾圓大腿，只是在有些偏暗的燈光中看不太清。
總體而言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個長得稍微好看一點的小姑娘。
只是她那一對圓圓的，清澈的大眼睛卻很是醒目，它反射著月光，裡面波光漪漪看起來水潤潤的似乎正在訴說著什麼，而池景源仿佛還能在裡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只是他因為忽然看到了這幾張熟悉的面孔，這會兒似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有些楞在了那裡，原本還在腦袋上面隨意撩頭髮的手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除此之外，他還和旁邊的名井南也對了一眼，這姑娘這會兒似乎也在偷偷打量著他，兩個姑娘眼中似乎都閃著光，感覺仿佛看到了什麼讓她們驚艷的畫面。
視線快速掃視了一圈，其他幾個女孩，以及站在最前面朴振英的臉也都印入眼帘。
「也就是景源你了，換了別人我可懶得介紹什麼。」
背對著的李知恩依然在回復著剛才池景源的話，她擺了擺手，看起來挺有『第一女solo』的矜持和驕傲，然後可能是不想池景源誤會，最後語氣認真的補充了一句：「其實也沒什麼別的，主要還是交個朋友，其他的話……」
說著說著，她也聽到了在身後停下來的腳步聲，轉過身一看，就看到了朴振英笑眯眯的那張臉，以及在他身後，站成一排的Twice九個人。
雖然李知恩表情帶著一點微笑，但池景源感覺這姐可能是被嚇了一跳。
Twice的九人站的筆直，看起來可能有點緊張，九個人都面帶微笑，眨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三人組，特別是池景源和李知恩。
可能是因為剛才在舞台上光芒四射，讓自己為止吶喊和羨慕的藝人清晰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也可能是她們走近的時候聽到了李知恩和池景源的對話，所以幾個女孩兒的眼中明顯帶著好奇和興奮。
「你們怎麼出來了？沒在裡面吹空調嘛？」看到他們，朴振英小眼睛一眯就笑了出來，主動的打了個招呼。
「外面也挺涼快的，裡面有點太悶了……而且景源不抽煙。」
鄭亨敦張嘴回應，同時打量著朴振英身後的twice，一邊指著，一邊笑了出來：「哥，這是你們JYP做的那個節目，《sixteen》選出的那個女團吧……」
「對，這是JYP正在準備出道的新女團Twice，今天帶著過來看了我們的公演……」朴振英看起來對身後的九個人還挺滿意的，笑呵呵的用一種老父親似的口吻給三人介紹了一下，然後身體往旁邊挪了幾步，用手示意了她們打個招呼。
「阿尼哈賽喲……」身後的九個人非常有眼色，看到朴振英的手勢後，連忙神色恭謹的鞠躬行禮打招呼，不同的音色匯聚在一起，在此時微涼的夏夜之中聽起來感覺很有活力。
「伱們好……」
雖然是一個還沒出道的女團，不過既然朴振英都這麼說了，李知恩和鄭亨敦也很給面子的笑著點頭打了個招呼，李知恩還做出欣賞的表情，從左至右打量了一番，輕輕鼓掌稱讚：「不愧是JYP的女團，真的一撲噠。」
「康桑密達。」
九人又是一個鞠躬，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燦爛了不少，顯然大前輩的讚賞讓她們很是受用，特別是林娜璉，看起來還挺激動的，大門牙都露了出來。
而池景源跟著點完頭打過招呼之後，瞅著面前的幾個女孩，一眼掃過就和好幾個人都做了一個眼神交換，特別是一直瞅著他的周子瑜和名井南，表情莫名變得有些奇怪。
這時候朴振英笑著看向了池景源：「Twice，景源肯定還記得吧。」
「說什麼呢哥，《sixteen》我還做過評委，最後一期我還看了直播呢。」
「sana，還有定延~」
池景源被朴振英逗笑了，一邊說著，一邊朝那邊正看著他的湊崎紗夏和俞定延輕輕晃了晃手打招呼。
湊崎紗夏和俞定延聽到之後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眼睛一亮，先是輕輕行了個禮，然後捂著嘴就笑了出來，看起來很是開心。
「還沒出道你就都認識了嗎？」李知恩轉過頭有些驚異的看著他。
「算是吧，不是說了我之前做過評委嘛。「
池景源點點頭，之前驚訝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他眨了眨眼，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對著朴振英問道：「她們剛才一直都在嗎？」
「對啊，很早就來了，從開場就在，看完了全程。」
「坐在哪？」
「好像是主舞台左側吧，比較近的位置。」
「很近嗎？我都沒注意到……」
池景源和朴振英一問一答快速的交流著，在知道這幾個女孩兒一直都在下面看著的時候，他輕輕瞪了一眼抿著嘴，微微頷首偷偷看著她的周子瑜，隨後心中忽然產生了一些古怪的感覺。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屋塔房》這首歌，靈感的由來，以及其中的一些歌詞，都是根據那次這姑娘過生日的時候，兩個人一些對話加以藝術加工後創作出來的。
他其實本來是沒怎麼放在心上的，想著音源公開也是一個多星期之後的事情了，到時候提前跟她打個招呼解釋一下。
然而卻沒想到表演的時候，作為正主的人居然一直在下面看了全場。
也不知道，她聽出來了沒有……
池景源看了她一眼，在瞥見這姑娘眼中的光彩，和蘊含的，他有些看不分明的情緒之後，心中滯了一下，心下忽的有些瞭然。
他說怎麼剛才覺得這姑娘眼神有點奇怪。
應該是聽出來了。
只是……
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莫名的湧起一絲煩躁，有些亂。
不過池景源並沒有表現出來，臉上反而笑的明朗，將視線從周子瑜臉上抽走，看向了其他幾個人：「全程看了公演嗎？那你們最喜歡哪首歌？」
隨後，他還笑盈盈的補充了一句：「當然，不算《Iamsosexy》」
「哈哈哈。」朴振英一聽就大笑了出來。
「嗯……」
九個人顯然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說《屋塔房》不太好，說《leon》也不合適，只能抿著嘴憋著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別難為人家了……」
李知恩也笑了出來，隔空輕輕打了他一下。
「算了，當我沒問。」池景源聳聳肩，搖頭笑了下，視線下移，看向了面前被月亮撒下的影子，不再說話。
「一共九個成員嗎？」打完招呼聊了幾句後，看出來朴振英目的的鄭亨敦很有情商的主動詢問起了twice的事情。
「對，確定是這九個了。」
「準備什麼時候出道？」
「現在還沒有確定，看她們準備的進度吧……」
「……」
有朴振英在，加上還沒有出道，幾個人對話的時候也完全沒有周子瑜她們插話的餘地，只能乖乖的站在旁邊美美的笑著，聽著旁邊自己的社長，和幾個大前輩之間的交流。
在幾人簡單的問了一下twice的情況，隨意的聊了幾句之後，朴振英也就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帶著twice九個人走進了休息室。
在錯身而過之際，池景源輕輕抬頭眼神側了過去，在水平交錯的那一瞬，和周子瑜偷摸摸瞅過來的視線又一次對上。
雖然只有半秒，但是留下的那一剎的印象卻格外清晰。
在他們離開之後，李知恩看著幾個人的背影嘖了嘖嘴，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笑容變得有些玩味，回頭看了過來：「景源你有沒有發現，剛剛有幾個女孩兒雖然看似很認真的在聽我們說話，其實一直偷偷的在看著你呢。」
「前輩你的觀察力這麼好的嗎？」池景源嘴角抽動了一下。
「切，基本功好嗎？」
李知恩感覺自己被小看了，白了他一眼。
「女生喜歡帥哥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景源那麼帥，不看他，難道看我嗎？」
鄭亨敦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圓圓的肚子，對著李知恩努了努嘴：「換做知恩你會看誰？」
「我會……哈哈哈，當然是看景源啦。」李知恩笑的很是開懷。
「就說嘛……對了，我剛才問了PD，今天補錄的鏡頭很少，估計一會兒就搞定了，結束之後為了慶祝《歌謠祭》特輯結束有一個全體的聚餐，你們都去嗎？」
「當然了，這種聚餐肯定是要去的啊。」
「啊，歌謠祭終於是結束了啊。」
隨著鄭亨敦有些唏噓的聲音，池景源和李知恩也都是心生感慨，在夏夜中，一時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
在結束了前輩的拜訪之後，Twice就坐上了保姆車返回了首爾。
一路上很是自然的跟著興奮的姐姐們討論著今天晚上看到的演唱會，周子瑜的表情已經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似是只是一個沉醉於今晚舞台效果的小小觀眾而已。
只是等回到了宿舍，率先洗完澡之後，躺在床上的周子瑜心思卻怎麼都安定不下來，不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躺在枕頭上，抱著那個狗狗玩偶，呆呆的看著上鋪的床板愣神。
這種胡思亂想的焦灼一直折磨了她近半個小時，最後終於是忍不住了，她觀察了一下此時宿舍的情況，然後找準時機拿起手機，穿著拖鞋，輕巧的走到了陽台上，反身關上們，就撥通的那個人的電話。
與此同時，正在和節目組聚餐，剛剛和幾個哥拼了波啤酒的池景源也是感覺到了兜裏手機的震動，他一邊用紙巾擦了擦嘴一邊拿出手機看了下來電人，在看到那個預想之中的名字之後，他站起來笑著和同桌的前輩打了個招呼後，就拿著手機走出了包廂，接通。
「喂。」
「喂。」
電話中周子瑜的聲音有點小，聽起來是刻意壓低著在說話。
「聲音這麼小？」
「不能太大怕被別人聽到了，經紀人歐尼也在宿舍里住呢。」周子瑜低聲解釋了一下，然後語氣變得輕快起來，主動發問：「你在幹嘛呀？」
「今天歌謠祭算是正式結束了，正在和《無限挑戰》節目組，還有其他嘉賓一起聚餐慶祝一下，算是吃到了一半吧。」
池景源沿著走廊一直走到到了鏡頭，將原本關上的窗戶拉開，一股清新氣流立刻從外面涌了進來，讓周圍原本涼颼颼的空調冷氣中立刻增添了一股夏日原有的氣息，也讓剛才喝了點酒，在那種氛圍中有些頭昏腦漲的池景源一下子變得清醒了不少，望著外面已經沒有多少行人的街道，愜意的呼出一口氣。
他跟著問道：「你呢？」
「我們剛剛坐車回到首爾的宿舍，我才洗漱完，現在正在陽台上。」
周子瑜聲音軟軟的，握著手機的指肚軟軟的，剛剛洗完澡，依然帶著餘韻的臉蛋也是軟軟的。
「剛洗完澡？敷面膜了嗎？」池景源意有所指。
「討厭啊，要你管！」
雖然已經習慣，但每次提到這個，在面對池景源極沒素質的膚色霸凌時，周子瑜還是感覺有些心塞，眉頭一下子就纏在了一起。
「哈哈……」池景源能想像的出來這姑娘癟著一張臉的模樣，他也沒有揪著人家短處不放，見好就收的轉到了別的話題：「你們剛才進去休息室又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
「嗯，PD帶我們進去見了下其他的前輩，不過也就是打了個招呼，沒說什麼……而且我覺得其他的前輩沒怎麼當回事，也都是看在PD的面子上才回應的。」
「正常，你們還沒出道是這樣的，你以為都和我一樣？能記住你們名字，給個笑臉已經很不錯了。」
「嗯……「她乖乖的應了一聲，停了幾秒後，似是有些好奇，也可能是肚子也餓了，問起了別的：「你們吃的什麼呀？」
「這麼多人還能吃什麼，而且還這麼晚了，烤肉唄，不過他們那群人主要還是喝酒。」
池景源心裡笑了一下，然後語氣陡然一變，有些責怪的開始質問：「對了，喂，周子瑜，你要來看歌謠祭的公演之前怎麼沒有跟我說呢？前兩天還特意的沒有吱聲，還專門保密著是吧？」
他今天看到twice的時候，是真的被驚到了。
「嘿嘿嘿，想給你個驚喜嘛。」
周子瑜又用習慣性的憨笑想要直接抹過這一茬：「而且我們也是前天才接到通知的……雖然有點熱，但今天晚上的氣氛真的好好，感覺觀眾從開頭一直歡呼到了結束，成員們也都看得特別興奮。」
「那我們XO的演唱會相比呢？」
「額……嘿嘿。」
「叛徒！」
「別這麼說嘛……而且這次歌謠祭的歌都挺好聽的，我還專門去聽了一下之前幾屆的歌曲，今晚歌曲質量比前面幾屆歌謠祭好聽多了，坐車回來的時候那些姐姐們就一直在討論晚上的歌曲……」
周子瑜嘰嘰喳喳的講述著晚上的經過，雖然聲音不大還有些糯糯的，但活靈活現的語調卻將清晰的將她心裡的活潑和興奮展現了出來，池景源則是帶著一絲笑意，默默的聽著，似乎也對對方的喜悅有些感同身受。
「那你最喜歡哪首？」聽到最後，他忽的插了一句。
「嗯……」
聽到這個問題，周子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點猶豫：「雖然其他幾個成員都說PD的《Imsosexy》最好……」
不過她在考慮了幾秒之後，語氣堅定的回答「但，我最喜歡，《屋塔房》」
即使隔著電話，池景源也能感覺得到這姑娘對這個答覆的認真，似乎眼前也浮現了她咬著嘴唇做出倔強表情的樣子。
不過用這麼軟的聲音來說出這種口氣的話，聽著還挺可愛的。
只是，在提到《屋塔房》這首歌的時候，兩個人忽然都陷入了沉默，不說話了。
外面真實的夜風拂過池景源的臉頰，他望著遠處道路上呼嘯而過的一向車子，抿著嘴，聽著手機中傳來的呼吸聲。
他感覺到了，周子瑜有些糾結，也有些膽怯。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她試探性的問道：「《屋塔房》這個名字，還有其中的幾句歌詞，是你根據那天晚上……」
「是的，明擺著的事嘛。」對於這個，池景源倒是完全沒有否認的意思：「這首歌的靈感就是根據那天晚上來的，之後幾天我就把demo寫好了。」
「嗯……」
周子瑜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又陷入了安靜之中。
她其實想問的不是這個，這個歌名和這幾句歌詞其實很清楚了，她一看就知道，其實都不用問。
她真正想問的，其實是……
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她深呼吸了一下，才糯糯的，有些卡殼的開口：
池景源似乎還聽到了緊張的咽口水的聲音。
「那這首歌，其他的歌詞，是……」
是給我寫的嗎？那些歌詞是對我說的嗎？
她想問的是這個，然而卻直說了個開頭，剩下的有些開不了口。
「…………」
終於是來了整體，池景源心裡不禁滯了一下，這回他沒有直接出聲。
他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晚上會收到周子瑜的簡訊，或者接到她的電話。
池景源在晚上見面的時候，已經有些感覺出來了周子瑜可能在看了《屋塔房》的舞台之後，產生了一些複雜的情緒和感情的波動。
當然，也可能是這種情緒和感情之前就一直存在，只不過今天才被升華和引發出來了而已。
就像之前有人和他說過不止一次的那些話：「女孩兒普遍來說都很早熟，十幾歲就有了喜歡的人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別老把人當小孩子看待啊！」
不愧是年上前輩，一語成讖。
只是對於池景源來說，這種轉別卻依然感覺有些突然了。
如果換成其他女idol表達了好感，他可能就不會想這麼多了，要麼丑拒要麼順勢接觸，都沒什麼糾結的。
但是周子瑜的話……確實還是有些不同的。
而且即使池景源給了回應，以周子瑜現在的情況其實也有些不適合，本身年紀實在是有點小是重點，而且現在剛剛拿到出道機會，正準備跨出事業第一步。
原本他剛才還在考慮該怎麼糊弄，或者打發一下這個小姑娘，讓她好好練習，專心準備出道之類的。
只是在接通電話，聽到對方聲音的那一瞬，不知為何忽然就改變主意了。
之前想好的很多拉扯的話，都直接被捨棄掉了。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順其自然吧。
他心中嘆了口氣，聽著耳邊傳來的，稍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輕呼一聲，斟酌了幾秒，語氣變得認真起來，開口說道：「不……」
「嘟嘟嘟……」
只是剛剛開口才說了一個字，耳邊就猛地傳來電話忙音聲。
周子瑜主動把電話掛斷了。
他拿下手機，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螢幕，有些愣住了，心中一時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身後傳來服務員穿著高跟鞋走在走廊中的噔噔脆響，同時大聲肆意的喧譁也從包廂中隱隱傳出，回過神的池景源表情平靜，可能是沒有想通，也可能是明白了一些。
他沒說什麼，也沒有直接回到包廂繼續吃飯，而是將面前的窗戶開大了一點，用力的呼出一口氣，輕輕歪著腦袋，望著天空。
……
而在Twcie宿舍的陽台上，周子瑜看著手中自己按斷的電話，衝著螢幕中通訊錄裡面的那個名字，狡黠的皺了皺鼻子。
切，我還不知道你會說什麼嗎？
『子瑜xi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周子瑜能不能成熟一點？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不是的，不好意思……」
除了否認之外，也可能隨便說點不正經的調侃糊弄過去。
我還不了解你嗎？
我最了解你了！
周子瑜心裡有些得意的想著。
但這些升起的各種小情緒，隨著她盯著自己手機螢幕，逐漸發獃之時，也慢慢消散殆盡。
蟬鳴聲此時莫名顯得有些聒噪，深夜的夏季雖然氣溫已經下去了不少，但她卻覺得有些悶悶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子瑜拿著手機輕輕的走到了陽台的邊緣欄杆之前，嘴唇嚅糯，輕輕咬著自己的小虎牙，靈動的大眼睛此時卻出神的看著天空。
其實不用你說，我就知道不是的。
當時看到舞台的時候真的很感動，看到歌名和開頭的時候，確實以為是為我寫的。
但看到後面那些詞兒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的了。
因為我知道，你對我才不會說那些那麼直白和動情的話。
天天就只會逗小孩兒一樣的，什麼面膜皮膚之類的。
還說我幼稚呢，切。
前兩年可能是有一點，但是前兩年我們認識的時候EXO都還不火呢。
現在呢？
現在我早就成長了很多了好嘛？
真是只用老眼光看人的……笨蛋！
如果是以前的話，不管你怎麼回答都無所謂，就算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不是，其實倒也沒什麼，可能賭賭氣心情不好，睡一覺也就過去了。
但是……
感覺到心中各種複雜的情緒糾纏交錯，周子瑜輕聲嘆了口氣。
她望著外面一個星星都沒有，只有一個月亮孤零零的掛在那裡，顯得有些淒涼和寂寞的夜空，卻是嘴角一撩，倏地輕笑了出來，深邃的眸子中倒映著璀璨的夜黑，和暈開的白月。
但是今天，現在，這個時候……
我，好希望是真的啊……
同一片蒼穹下，兩個身處不同地方的人，卻在同一時間，欣賞著同一個月亮，以及同一個沒有星星的夜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