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沒有回答,而是安靜了許久,然後掛了電話。

他坐在書房,有些痛苦的摸了摸心口。

這裡在疼。

一陣陣的疼。

為孩子。

為李昭昭。

也為自己。

如果當年他不是那麼自大,如果當年他不是那麼自以為是的要將一切奉獻給公司。

如果當年他沒有和李昭昭分開,那麼,現在他們一家三口,應當會很幸福吧?

她不用因為孩子隱忍又克制那麼多年。

也不用為了孩子,現在低聲下氣的求他。

而他,也不會愧疚到如此,恨不得給她遞把刀,求她扎自己一下。

周睿在書房枯坐了一夜。

期間無人助理進去過一回,被他冷漠的眼神一掃,嚇得匆匆的又出去了。

他從天黑坐到天亮。

頭疼欲裂,也可疼不過心口那鈍刀割肉一般的痛楚。

助理在客廳沙發戰戰兢兢的睡了一夜,七點的時候,終於還是硬著頭皮敲了書房的門進去。

「周總,早上十點公司有會議您需要參加。」助理提醒著。

「推後,給現在要去機場,我要去找她。」周睿毫不猶豫的道。

他連衣服都沒換,水都沒有喝一口,就這麼坐著輪椅又出去了。

早上十一點飛機準點落地機場。

周睿坐上一早安排好的車徑直去了李昭昭的工作室。

車到門口,他還沒有下車就看到正在門口遛狗的周詹逞,人小,遛的狗更小,看著是一個比一個奶,一個比一個萌。

「詹逞。」周睿拄著手杖扶著車門下了車,開口喊了聲並未注意到他的孩子。

周詹逞聞聲,抬頭,一臉驚喜。

父子到底情深,一看到一周未見的父親,也不遛狗了,直接朝著周睿跑了過去,開心的圍著周睿轉。

「爸爸你怎麼知道我和媽媽在這裡?是媽媽告訴你的嗎?媽媽太壞了,還讓我不許告訴爸爸,結果她自己告訴你了。」

「爸爸,你有想我和媽媽嗎?我有點想你了,媽媽肯定也想你了,不過阿姨他們說,媽媽是大人,想爸爸了,媽媽也不好意思說,問了也不好意思承認,阿姨他們說,媽媽想爸爸,口是心非的想。」

周睿饒是心情再低沉,也被孩子這一句句話逗笑了。

「爸爸也想你們。」周睿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媽媽是不是在辦公室?你替爸爸跑一趟,告訴媽媽,爸爸到了,爸爸約她去散散步。」

「是不帶我的那種散步嗎?」周睿歪著腦袋看著周睿,「你和媽媽要去約會對嗎?」

說完,周睿嘻嘻哈哈的就跑了進去,一路喊著,「媽媽,爸爸到了!媽媽,爸爸喊你和他去約會,不帶詹逞的那種約會!」

周睿聽著有些苦笑不得,果然是不該讓周睿來傳話。

辦公室里,眾人一聽,齊齊哦了一聲轉頭朝著李昭昭的辦公室看去。

等李昭昭出來,眾人又齊齊朝著李昭昭吹口哨。

「老闆,約會去啊?不帶兒子的那種約會。」有男員工邪邪一笑,「老闆,快去,兒子我們幫你看著,你儘管去和周總約會,慢慢約,過夜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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