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守哲還沒說話呢，妘天歌眼皮子就跳了幾下，眼神瞬間就變了。
老娘還沒敢這麼坐他懷裡去呢，你個小妮子，居然敢捷足先登！
身形一閃，妘天歌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了王守哲身旁，一把拎起姜玉靈的脖子就把她從窗口丟了出去。
「休」的一下，姜玉靈直接被丟出了幾條街。
可惜，姜玉靈終究是凌虛境，這一丟侮辱性雖強，可傷害是真沒多少。
沒過片刻，她就撕裂空間重新回到了包廂之中，一臉若無其事地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抓了塊肉吭哧吭哧地吃了起來，順帶對妘天歌不滿地吐槽道：「別以為你是真仙中期，就可以為所欲為……哼，我比你年輕，我比你能熬~等我熬死了你，回頭欺負綏雲去~」
妘天歌嘴角一抽，剛想再把她丟出去，卻被王守哲攔了下來。
「天歌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玉靈真君的脾氣，莫要和她計較。」
「還是守哲懂得疼人。」姜玉靈沖王守哲拋了個媚眼，吃東西的動作卻也沒停，「為了報答你這份溫柔，我願意讓點利，五十個極靈，只要五十個極靈一年，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麻煩你拋媚眼的時候，能不能把嘴擦一擦。」王守哲瞪了她一眼。
「就是就是，你這丫頭小小年紀，怎能如此沒羞沒臊。」財有道也是瞪大著眯眯眼批評道，「五十個極靈一年，虧你說得出口。我敢保證，公子要是敢開這價，連水月聖女都會屁顛屁顛貼上來求包養~輪得上你麼？」
「你又是誰？」姜玉靈滿臉嫌棄地看向財有道，「我與守哲的舊情，你這種賊眉鼠眼的老傢伙懂個屁！」
「我賊眉鼠眼？呵呵~我可是守哲公子誠心招攬的真仙境供奉！煉丹煉器、陣法符籙、打架鬥毆、熘須拍馬無所不會~」財有道挺胸抬頭，趾高氣昂道，「最關鍵的是，我只需要一百八十萬仙晶一年的基本奉養，性價比極高。」
「喲，原來是個搶活的。」姜玉靈心中警鈴大作，當即連吃的都顧不上了，一腳踩到凳子上，擼起袖子氣勢洶洶道，「我，姜玉靈，真仙轉世，年輕貌美，胸大臀翹，能打架好生養，會撒嬌不粘人，只要一百五十萬仙晶一年基本贍養費，我就愛守哲愛到天荒地老。」
王守哲也是一陣無語。
你這降價也挺快的啊~
真仙轉世？
財有道那對鼠眼都快要瞪圓了，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了姜玉靈：「你是真仙轉世？」
一股荒謬的感覺直衝他的大腦。
他找徒弟找了這麼久都沒線索，不會這就找著了吧？
「瞅什麼瞅？再瞅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姜玉靈兇悍地瞪了他一眼。
不不不！
財有道急忙連連甩頭，把剛才那個荒謬的想法甩出了腦子。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是他那寶貝徒兒轉世。
他那徒兒乖巧、聽話、冰雪聰明，宛如那雪峰上的冰蓮般高貴冷艷，清新脫俗，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將她視作心目中的女神。
就這麼個臭不要臉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是他徒弟？
這不可能。
「一百三十萬仙晶一年！」財有道拍著胸口道，「全聖域打著燈籠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有性價比的真仙。」
「一百萬！」
「八十萬！
「我倒貼~~」
「我也倒貼！我還能簽長約~」
王守哲見他們越說越離譜了，也是頭大無比，揉了揉太陽穴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不是要打工麼？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就是。」
兩人眼前一亮，立馬停止了爭吵，而後帶著得意的笑容朝王守哲行了一禮：「拜謝主公。」
那行禮的姿勢整齊劃一，別提多有默契了。
這一拜，就算是敲定了名分！
王守哲眨了眨眼。
感情你們兩個是在演戲啊，還挺有默契啊~
不過，王守哲既然答應下來，自不會反悔。
他說道：「當我王氏供奉，該簽約還是得簽約，不過只要你們心向王氏忠心辦事，王氏也不會虧待你們。」
「玉靈真君，我理解你著急賺錢沖級的心態，不過我也不能壞了王氏的規矩。」王守哲略作沉吟，「這樣吧，念在你是凌虛境中期的份上，保底年奉按照四十萬仙晶來，與姬供奉一個待遇。」
「才四十萬仙晶？半個極品靈石都不到……」姜玉靈臉都有些垮了，「這些錢不夠啊……」
「不少了！」姬玥兒急忙上去拉住姜玉靈，低聲勸道，「你以為錢那麼好賺啊？很多一品世家的凌虛老祖，若是不往上修煉的話，家族奉養一年的保底消耗支出，也就是十幾萬仙晶。公子若是願意四十萬仙晶一年聘用，不知多少凌虛境哭著喊著來求打工呢。」
「你想想看，他們就算自己開銷了十五萬，那還剩下二十五萬仙晶，再加上餐補、出差補、修煉補，那起碼又有五萬仙晶入帳，碰到家族辦大喜之事，還會有額外紅包……再有，這只是保底，為家族多辦事，還有額外的貢獻值獎勵，這方面的收益就沒上限了。」
「再有，若是能跟著家族重要人物做貼身保護的工作，那就賺大發了，家裡那些少爺公子啊，一個比一個出手大方，隨便給點賞賜，收點禮物，那都是一筆橫財。」
說話間，姬玥兒還炫耀了一下她那柄圓月彎刀似的半仙器，笑眯眯道：「這就是富貴公子塞給我的半仙器，雖然要用家族貢獻的一部分，逐步抵扣個幾百年，可尋常凌虛境活一輩子都不見得能攢出半仙器來吧？」
「咱們假設一個普通凌虛境供奉，一年除掉日用開銷，額外攢三十萬仙晶，一兩百年就能攢出一件道器來了……或是不到兩百年，就能為家族小輩們攢一個神通傳承之地！這種工作，誰不願意干？」
姜玉靈聽她一通分析，也是感覺好像這份工作已經挺好了，卻仍是嘆息道：「只是我有志於加速修煉，一年消耗兩三枚極品靈石都覺得遠遠不夠，修煉啊，太費錢了。」
「那就好好辦事多賺點貢獻值，現在正是家族發展壯大的關鍵時期，你有機會的。要是你能爭取到貼身保護公子的任務，哄得公子一開心，說不定就一大筆錢賞賜下來了。」姬玥兒經驗豐富的教育道，「不過此事你得循序漸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也想成真仙呢，可這哪是能一蹴而就的？」
「行！」姜玉靈咬咬牙說，「那我就靜下心來踏實工作，努力侍奉守哲，為我的真仙之路拼了！」
「侍奉就免了。」王守哲擺了擺手，很明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既然你成了王氏供奉，就得守王氏的規矩。這段時間你就繼續留在姬供奉身邊好好學習各種規矩，以及如何辦事，爭取早日擔當大梁……如此，才能賺得更多。」
「知道了知道了。」
姜玉靈重新坐下，開始大吃大喝了起來。
現在成為了王氏的供奉，她吃守哲的就更加沒有心理負擔了。
其實姜玉靈作為仙宮的凌虛真君，按理說是不能改投別家的，但她情況特殊，潛力巨大，卻限於資源，又沒趕上仙經的傳承期，以至於成就真仙的希望十分渺茫。
也是因此，仙尊對她一直是有幾分愧疚，所以一直以來對她都比較縱容。
若能有機會搭上王氏，以王氏的機緣，以及如今蓬勃發展的趨勢，姜玉靈說不定真能走通真仙之路。
仙尊自是不可能會阻她的機緣。
「公子，那我呢？」財有道眯著眼兒興奮道。
「財前輩既然誠心加盟王氏，那我也不能欺負前輩。」王守哲沉吟道，「那就按照規矩，前輩的年奉暫定為三百萬仙晶一年，出差補、餐補、修煉補等吃穿度用上面，也會有相應的待遇。不過，想要賺更多的錢，就得靠多執行任務拿額外貢獻值了。」
王守哲開出的這價格，實際上已經非常不低了。
一個真仙境節約開銷一點，努力一點，起步能額外攢出兩枚極品靈石一年，百年就是兩枚仙靈石，千年就是二十枚！
這在聖域，都夠買一件品質比較不錯的仙器了。
妘天歌當仙皇那麼多年，也沒見她攢下多少仙靈石來，她還是仙皇，還有先祖的遺饋呢。
當然，她那麼些年一直在衝擊真仙中期，消耗也的確夠大！
財有道也是眉開眼笑道：「行行行，這打工的待遇還可以。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四處漂泊了。」
別看賭石攤有時候賺得多，可顆粒無收破財的時候也是屢見不鮮，久而久之算下來，還遠遠不如給王氏打工多，更別提收入的穩定性了。
即便是在婚戀市場，那種收入不穩定的小老闆，也遠遠不如雖然收入不高，卻穩定的小公務員吃香。
接下來，財有道和姜玉靈一樣，開始心安理得的大吃大喝了起來，吃不夠時，還大手一揮叫道：「小二，上酒，上好酒。」
「小二，上菜，上好菜！」
……
雲海洞天。
觀雲台。
觀雲台位於雲海洞天最高處，也是雲海洞天中景色最美的地方。觀雲台邊緣，有一處往外延伸出去的亭子，名為【泊雲亭】。
泊雲亭下方，就是滔滔雲海，人坐在其中，飲酒品茗，就好似置身雲海之中一般，別有一番妙趣。
此刻。
泊雲亭中，兩個老者正坐在石桌兩邊，一邊喝茶，一邊下棋。
這兩個老者一個身穿青袍，一個身穿黑袍，看起來年紀都已經不小了，臉上的神色也是平靜寬和，帶著種歲月沉澱出的從容。
不過，仔細看去，這兩人還是有不少區別的。
那青袍老者的氣度很明顯要更加鎮定，更加威嚴一些。而那身穿黑袍的老者，看向青袍老者的眼神中也明顯帶著敬畏之色。
很顯然，另一位的身份實力都要比他高。
「聖尊，您想等璃慈小仙君，等就是了，何必非要拉著老朽在這陪您下棋？」黑袍老者神色間略有幾分無奈，「咱這都下了半個月了吧~要是小仙君幾年都不回來，您難道還打算在這下幾年棋？」
原來，那青袍老者竟是這雲海洞天的主人，雲海聖尊。
「幾年怎麼了？」雲海聖尊瞥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個真仙境，別說在這坐幾年，就算坐個百年，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坐幾年是不算啥，可您的棋力……
「哎~算了，我陪您就是了。」黑袍老者無奈。
正說著，兩人忽地似有所感，齊齊抬頭看向天空。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雲海洞天的門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巨大無比，宛如畫舫一般的雲海渡舟從門戶外緩緩駛了進來，而後越飛越近，最後停靠在了觀雲台邊緣。
很快，三三兩兩的人群就開始從雲海渡舟上往下走。
青源聖子和王璃慈也在其中。
似乎是感覺到了雲海聖尊放出的氣息，青源聖子一下渡舟就徑直帶著王璃慈往泊雲亭的方向走了過來。
黑袍老者見狀，直接起身提出了告辭：「小仙君回來了，那我就告辭了。」
「走吧走吧~」
雲海聖尊擺擺手，心思早就不在下棋上了。
黑袍老者鬆了口氣，忙不迭撕裂空間，直接瞬移走了。
這時候，青源聖子和王璃慈也遠遠看到了泊雲亭中的雲海聖尊。
「師尊。」王璃慈當即開心地屁顛屁顛地沖了過來，「師尊，您什麼時候出關的呀？」
「也沒多久，還不到半個月。」雲海聖尊笑著打量了璃慈幾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還行，沒瘦，看來你師兄沒餓著你。怎麼樣，萬法盛會好玩嗎？」
「還不錯~」王璃慈喜滋滋地顯擺起了自己的小本本，「這次出門，我又交了好多朋友，還遇到了水月姐姐，吃到了好多新鮮的小吃，學了不少新的菜式呢~」
「好好好~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兒，就是厲害。」
雲海聖尊看到王璃慈，就跟看到了寶貝疙瘩一樣，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
說話間，他還沒忘了數落青源聖子：「你說說你，帶璃慈出去散心就散心，怎麼一去就這麼久？我出關都半個月了，都沒見到我的寶貝徒兒。」
青源聖子無奈地笑笑。
「對了師尊。」王璃慈說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從儲物戒里掏出了那塊石板，遞給了雲海聖尊，「這是我從歸靈洞虛里拿到的東西。我能感覺到，這裡面蘊含的力量和我的血脈有感應，但又似乎隔著一層，感應有些模湖。您知道這是什麼嗎？有什麼用啊？」
「嗯？」雲海聖尊原本還沒怎麼在意，但在感受到石板中的氣息之後，卻是愣了一下，「這氣息……隱約有點熟悉，我似乎在哪裡感受到過？」
王璃慈眼前一亮：「師尊，您見過這個？」
「你等等啊，我想想……活了太久，記憶太冗雜，我一時半會還真有點記不太清了~」雲海聖尊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眼前一亮，「哦對了，想起來了。為師在太初道宮見過類似的東西。」
「太初道宮？」
王璃慈和青源聖子相視一眼，皆是有些意外。
萬萬沒想到，這塊石板，居然還能牽涉到太初道宮。
「為師記得，有一次去太初道宮庫房裡拿東西的時候，看到過一塊差不多的，好像也是在哪個遺蹟里得到的，但具體是不是一樣，恐怕還得璃慈親自感應一下才能確定。」雲海聖尊說道。
「既然太初道宮也有這種石板，想必道主應該知道這是什麼。」青源聖子提議道，「師尊您不如帶璃慈師妹去一趟太初道宮，找道主問問。我有一種預感，這石板應該對璃慈師妹很重要，或許就是她的機緣。」
「這提議不錯。」雲海聖尊看向王璃慈，徵詢她的意見，「乖徒兒，你想不想去太初道宮玩？」
王璃慈眨了眨眼：「太初道宮有好吃嗎？」
雲海聖尊樂了。
這問題還真符合王璃慈的性格。
「當然有。」他笑道，「太初道宮有咱們東霞神洲最頂尖的靈廚師，還有最高品級的靈獸肉，那兒的好吃的，可比咱們這兒多。」
王璃慈聽得眼睛都亮了，忙不迭點頭：「那我去。」
「行，那你回去準備準備。」雲海聖尊笑道，「我跟你師兄還有些事情要交待。等會咱們就在這觀雲台匯合。」
「好的，師尊。」王璃慈正準備走，忽地想到了什麼，轉身問道，「對了師尊，我能多帶點人嗎？」
「當然可以。」雲海聖尊笑道，「你想帶誰？」
王璃慈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人：「要帶上宛兒，渣渣鼠，包子，餃子，姒無愁也勉強帶上吧。」
「行行行，都帶上，都帶上。」
雲海聖尊一貫寵溺璃慈，自然不會連這點小要求都不答應。
「那我去叫他們。」王璃慈說著便興沖沖地去找人了。
很快，藍宛兒，渣渣鼠，包子，餃子，還有姒無愁就全都被王璃慈找了過來。她順便還回自己的仙閣打包了一下行李。
太初道宮距離肯定很遠，她得多帶點吃的才行，調料也要多帶一點。
一行人再次在雲海洞天頂端的觀雲台上碰了面。
觀雲台邊緣。
一艘仙氣盎然的渡舟已經靜靜地停靠在了雲海渡舟旁邊。
比起體型龐大無比的雲海渡舟，這艘渡舟要小得多，但華美程度卻不減反增。
它就像是由白玉凋琢而成的一般，通體泛著溫潤的光澤，時不時還有流光在表面一閃而過，周圍更是有飄渺的雲霧絲絲纏繞，更添一抹仙氣。
「這是師尊的座駕，【天聖雲舟】。」青源聖子朝王璃慈介紹了一句，隨即叮囑道，「師兄這次有事要留守雲海洞天，就不陪你跟師尊出門了。等到了太初道宮，替我跟道主帶個好。還有，太初道宮那邊規矩多……」
「行了行了~清源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囉嗦了？」雲海聖尊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青源聖子的叮囑，「有為師我在呢，難不成還能讓人欺負了你師妹不成？」
青源聖子瞥了師尊一眼，心下暗嘆了口氣。
就是因為您老人家在，他才不放心啊~
「行了~走了走了。」
雲海聖尊說著便拉著王璃慈上了天聖雲舟，一邊走，一邊說道：「璃慈啊，這是為師第一次帶你正式拜見道主，你可一定得好好表現，給為師長長臉。爭取把道主哄開心了，太初道宮那塊石板也要過來。」
「哦。」王璃慈乖乖點頭，隨即又感覺不對，「師尊，您怎麼不自己問道主要？」
雲海聖尊表情微微一滯：「額，這個……你師尊我畢竟年紀大了，這種事情，你這個做小輩的，開口方便一些。」
「是嗎？」王璃慈表情疑惑。
師尊怎麼怪怪的？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全部登上了天聖雲舟。
雲舟緩緩啟動，很快就駛出了雲海洞天，直入九霄，朝著太初道宮的方向駛去。
……
另一邊。
酒足飯飽之後，王守哲便準備帶著姬玥兒回酒店的隨身洞府中，聊一聊接下來的工作。
豈料，新收的兩位「供奉」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尤其是那財有道，也不知是餓了多久，這一頓胡吃海喝下竟然吃的肚皮滾圓，雙腿都在打顫了。
他光是各品階的靈肉靈魚，就吃了不下一萬斤，四品米飯乾了數千斤，靈酒喝了數千斤。
這一頓結帳，結得王守哲眼皮子都抖了一下，忍不住暗中琢磨起來。
這老頭回頭要再敢這般吃法，他就找個由頭趕緊開除了他拉倒。
至於這一頓，就算是歡迎他加入王氏供奉隊伍了。
隨身洞府中。
還是那個院子，還是那個石桌。
姬玥兒按守哲吩咐，弄了一撮帝休出產的【寧心仙茶】，用茶壺靈水烹煮了起來。
仙茶太珍貴了，須得通過烹煮將所有茶效都發揮出來。
王守哲還沒說話呢，財有道又腆著老臉湊了過來：「公子，既然我已經跟了你，成了你的人了。以後就不能隨便出去擺攤了，不然就太丟您老人家的份兒了，您說對不對？」
「然後呢？」王守哲瞟了他一眼。
「可我還剩下一些靈石原礦沒賣掉……」財有道嘿嘿笑著搓了搓手，「要不，您老就手指縫兒里漏個小財，幫我包個圓兒收了？」
「財有道，你這狗東西！」妘天歌看不下去了，指著他鼻子怒罵道，「這才剛當上供奉呢，就來蹭主家便宜了？就那些被璃慈舔過的破玩意兒，能值啥錢？」
「也行，那我就留著，有空就順便擺擺攤兒。」財有道嘿嘿直笑。
「行了，都拿出來吧。」王守哲擺了擺手，阻止了兩人繼續吵下去，澹然道，「等處理完此事，姬供奉會帶你去做一下形象設計。如此邋裡邋遢可不符合王氏形象。」
「是是是，公子當真是體恤屬下的好主公。」財有道頓時眉開眼笑，把瘦不拉幾的胸脯拍得啪啪作響，以表忠心，「只要公子說話，別說小小的形象改變，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財有道也絕不會皺半下眉頭。」
話音一落，他就將他賭石攤在小屋門口空地上支棱了出來，認真地將剩餘賭石按照品相分門別類擺好。
他神念又搜了搜儲物戒，忽地發現了十幾塊前幾批剩餘沒賣掉的殘渣貨……
有時候進貨時，總會被半強迫塞一些垃圾添頭，多數都是一些幾乎沒有可能開出東西來的破石頭。那些玩意兒稍有賭靈石經驗的客人都絕不會買。
久而久之，難免就會剩下一些殘石砸在手裡，賣吧賣不出，丟吧卻又捨不得。
財有道眼咕嚕一轉，若無其事的將那些殘石都丟進了賭石堆中，然後對王守哲賊眉鼠眼的笑著：「公子，剛才盤點過了，因為品質都一般，這堆賭石的打包價總計收您三千八百萬仙晶……這是我從太初道宮的礦區進貨的憑證……」
王守哲倒也是大方，直接丟出了一枚仙靈石：「剩下的六千兩百萬仙晶，算是預支給你的年奉。」
給完錢之後，王守哲對妘天歌道：「天歌，你久居高位，俯瞰眾人，不太懂社會底層的險惡。也正好，讓你看一看賭石攤的十賭九輸。你猜猜，三千八百萬仙晶能回多少本？」
「呃……雖然都是殘次品，可怎麼也得有個一千萬仙晶？」妘天歌估摸著猜測。
「一千萬？能開出五百萬就算財有道良心了。」王守哲笑道。
說著，他隨手一指，一股青色玄氣便呼嘯而出，瞬間開了數十塊靈石原礦。
在殘渣里扒拉了一下，只有兩塊有靈石，還都是普通的中品靈石，約莫能回本數千仙晶。
王守哲也沒耽擱，手起「刀」落，飛快地切著那些原礦。
當然，他速度雖快，卻顯然很有經驗，不會把靈石切壞。
這些原礦也沒出乎他的預料，大多數都是白板，偶爾還能開出上品靈石，最值錢的約莫就是一塊能切出三四枚極品靈石的「寶礦」了。
可即便如此，距離「回本」依舊遙不可及。
「黑，財有道你可真是心黑。」妘天歌都被驚呆了，「幸好老娘我先前沒上你的當，守哲你說得對，果然是十賭九輸！」
正在此時。
王守哲指勁劃拉著切過一塊黑不拉幾的渣渣礦，一道被包裹了不知多少億年的靈氣散逸了出來，融入了洞府的靈氣中。
這區區一小道靈氣，竟然令得這隨身洞府中的靈氣品質都高了一小截。
「混沌靈氣？」
財有道臉色一變，登時驚呼了起來！
可他的話音剛落下，就見到渣渣礦內部滲透出了一抹厚重凝實的暗金黃色。
與此同時，還有數道纖細無比，仿佛擁有生命般的遊絲竄了出來。
「混沌靈石！」
「還有……媽蛋，竟然是混沌本源。」
財有道倒吸了一口冷氣，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心口，腦子嗡嗡的。
這這這，這真是從他的原礦中開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