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暇即時警惕起來,不過他忘了以他現在警惕的。\、\

嚴嫣蒼白著小臉,抹去臉上兩行清淚,忍住身上疼痛慢慢地穿好衣裳,又猶豫了下,拿出一方白帕至衛無暇身上輕揩著,將元紅擦至巾上,又折起收好,這才彎腰掀起床圍,朝床下道:「表嫂,你能動了麼?」

尷尬啊!

赫連容訕笑了兩聲,「不能。」

嚴嫣便走向門口,剛想開門,又想了想,回來將一件衣服蓋到衛無暇身上,這才招呼了那兩個婆子進來,讓她們把赫連容弄出來。

那兩個婆子見嚴嫣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再看看床上的衛無暇,床下的赫連容,面面相窺。

什麼新玩法……然,都是在腦中想想。

衛無暇己經底無語了,有生以來,今天絕對是他最倒霉的一天。

「公子……」嚴嫣床看著衛無暇,「今日之事只是嫣兒一人為之,將來公子即使報復,也請不要殃及無辜,就算公子此次追回密信,也請公子謹記今日之誓,如若毀約,嫣兒便會故計重施。」

說罷她回頭,讓那兩個子架著赫連容出了房間,也不怕衛無暇找來,逕自在聽雨軒住下。

赫容仍是身不能動。嚴嫣去洗了洗身子。回來躺到赫連容身邊。「表嫂必擔心。嫣兒給表嫂喝地是麻沸散。大概再有兩個時辰藥效就全過了。」

赫連容卻迫及待地問及今晚地事。「你和衛無暇……」

這件事嚴嫣本想瞞下。卻因當時氣力不夠無法將赫連容挪出房間。只將她推入床下。又被她聽到了那些事。便不再隱瞞。簡潔地將事情複述了一遍。

聽完全部事情。赫連容己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你、你這是何苦……就算未家丟了未必知。也不代表不能重來。」

「但二表哥丟了表要怎麼辦?」嚴嫣笑了笑。「其實嫣兒一直想為未家做些事情。這麼多年。姑姑和姑父待嫣兒如同己出。在這大難臨前。個人榮辱又算什麼?能幫上些忙。己讓嫣兒欣慰了。」

「但是……」赫連容一時之間覺得自己詞彙缺乏得要命。「但是你這一輩子就毀了!而且如果衛無暇回京追回了那封密信。就算他以後再不來找未家麻煩。那你呢?你還是采女啊!如果你進京。還要怎麼參加採選?要問罪地!」

嚴嫣怔了半晌,「這個……嫣兒倒真是疏忽了……」

「明早去和他說,讓他回京後取消你采女的身份,再派大轎來迎娶你過門!」

「表嫂……」嚴嫣輕輕搖搖頭,「如果他願意的話,他會那麼做的,如果他存心報復,嫣兒無論何也躲不過去,所以不必那麼麻煩,至於迎娶之事……難道表嫂希望嫣兒嫁過去處處受氣麼?」

「可是你地未來啊……」

「嫣兒一直羨慕像二表哥和表嫂那樣的感情。」嚴嫣輕吸了口氣,「最初的時候,嫣兒以為你們這對夫妻是做不長久的,但這麼久了,你們之間居然比任何人都要親密,表嫂,你很厲害呢。」

赫連容不解地看向嚴嫣,她笑笑,「二表哥看似與人親和,其實他是最難交心的一個,人人都願去與他說心事,可從不見他將心事告訴別人,但是這樣的人……一旦把心交出去,就再也不收回來了。」

一句話說得赫連容心中甜蜜,但想起嚴嫣,竟一下子沒忍住,

「你到底該怎麼辦?」

嚴嫣微側過頭去,閉著眼睛,淚水己從眼角滑落,但她卻努力放緩著聲線,不讓赫連容聽出絲毫問題,「今天表嫂聽聞之事……還望不要向大家提起,便只說是衛無暇厭倦了復仇,才放未家一馬。」

赫連容在那一刻徹底茫然了。她知道這件事不能傳出去,否則嚴嫣不被這世道所容,可隱下不說,對嚴嫣又是公平地麼?

「就像表嫂,失去了孩子,不也同樣隱下不提麼?」

赫容微訝,這事只有她、衛無~碧柳知道,難道是碧柳己將事情告訴了大家?

「是衛無暇與我提及的。」嚴笑笑,「表嫂為了不讓二表哥難過、不讓家人擔心,也是自己承擔著很大的痛苦呢。」

「那怎麼一樣……」

「對嫣兒來說一樣的。」嚴嫣悄悄伸手抹去臉上淚水,「表嫂不必擔心,嫣兒總會有一個好的未來的。」

嚴嫣說完轉身去,不再開口,赫連容很慶幸自己不能動,不然她定然會忍不住過去抱住嚴嫣,想要安慰她,但事實上,這件事情每提一次,便是對嚴嫣極大的傷害。

衛無暇應該是能動了後便離開了雲寧,急著去追回那封足矣讓他麻煩不斷的密信,不過臨走時卻也不忘讓人將未家簽出的所有契約歸還,包括未必知,雖令不明就理的未家人愕然,卻也欣喜衛無暇終於幡然醒悟了,搬回未府後爭相慶賀,慶賀劫後餘生。

赫容是沒這個心情地,想到這一切都是建築在嚴嫣的未來之上,她的心裡便蒙著一層陰雲。

「怎麼了?」聽雨內,未少昀擁著赫連容靠在窗邊,「事情都過去了,怎麼一點也不開心似的?」

「我是覺得這段時間生的事情太多了,有點倦。」赫連容多想把這件事同未少昀說說,但忘不了嚴嫣曾說此事一旦傳出,她便要剃度出家,雖然她說得輕描淡寫,赫連容卻也不敢輕試。

「的確是個多事之秋啊。」未少感嘆了一聲,「好在過去了,就別再想了。」

「嗯。」赫連容努力放鬆心情,儘量給嚴嫣期待一個美好的未來,雖然她明白,在這個年代,失了貞潔的女子是不可能有什麼好未來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未府上下還是很歡樂的,吳氏地肚子也微微有些隆起,像在預示著新希望的到來。

由於未家重新振作,一些丫頭下人紛紛回來,重掌當家之位的赫連容自然是每忙得焦頭爛額,好在有經驗豐富的吳氏幫忙,不過她是孕婦,赫連容也不敢讓她太過操勞。

值得一提的是未少暄,自從未府漸漸又重歸正軌之後,他心中地鬱結終於消散了大半,聽吳氏說,他空閒的時候一直在院子裡鋸木頭,想是要給孩子做些玩具地。不過他還是不敢太多的出現在人前,晚飯是不會來地,也沒回未必知幫忙,但總來說是有進步了。

不過……未少昀說的對,今天地秋天,真的是個「多事之秋」,衛無暇的陰影剛剛過去沒有多久,另一場更為猛烈的暴風,在未必知中轟轟烈烈地颳了起來……不,是在未必知門上的一紙封條、和告示上刮起來的……

未必知庫中疑有賊贓,經府台衙門調查過後方可重新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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