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興提。」莫汐就算知道點什麼也不能和藍茜茜說,她只能說道,「你就只需要知道宋師兄和宋師妹的母親是大長老,是渡劫大能。」

以前自己也同茜茜一樣好奇過,甚至還問過師尊,但師尊每次都是諱莫如深,對此一個字都沒有說。

後來她也就知道了,這事在長秋宗算是一種忌諱。

藍茜茜乖巧的不去追問,但看莫汐那秘而不言的樣子,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想來宋以枝的生父應該不是什麼大能,不然怎麼可能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甚至長秋宗的弟子都如避蛇蠍從不肯說隻字片語。

她應該可以從這方著手查一查,說不定這會是宋以枝的一個污點!

皎月峰。

宋以枝被放在地上後兩腳踢掉繡鞋站在地上。

「枝枝你這……」宋以衡看著兩隻東倒西歪的繡鞋,見宋以枝一臉無辜忍不住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你啊……」

宋以枝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拎起繡鞋,「這雙鞋子太難穿了!哥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換一身衣服!」

宋以衡應聲。

沒一會兒,宋以枝換回了學宮弟子的煙青色裙衫,腳上是一雙灰撲撲的布鞋,鬢髮里的步搖也被摘下來了。

「年紀輕輕的穿這麼素。」宋以衡走上去,從儲物戒里拿出幾支簪花戴在自家妹妹鬢髮里。

宋以枝晃了晃腦袋,「懶。」

宋以衡搖搖頭,「方才我同五長老聊了幾句,明日我會與懷竹師姐一道輔佐五長老。」

宋以枝目光一亮。

哥哥在,那她完全可以走後門了啊!

宋以衡笑著微微點頭。

宋以枝更開心了。

坐在一邊翻看書籍的容月淵抬頭看了眼宋以枝,溫和開口提醒,「記得學宮規矩,三遍。」

宋以枝:「……」

看著頓時垮起小臉的宋以枝,宋以衡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小聲開口,「我幫你抄?」

宋以枝點點頭。

容月淵:「……」

這麼點距離,他們覺得自己沒聽到嗎?

這應該就是掩耳盜鈴吧?

「你先背一遍,你會背,我才幫你抄。」宋以衡也是有自己的原則,雖然他已經溺愛得沒什麼底線可言了。

宋以枝清清嗓,一邊背學宮的規律一邊往田地走過去。

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入容月淵和宋以衡耳朵里。

宋以枝背完後一臉求表揚的神色看著宋以衡。

宋以衡溫柔的說,「我們枝枝真厲害!」

宋以枝開心了,她回過頭繼續移栽植物。

看著坐在一邊開始給宋以枝抄寫學宮規矩的宋以衡,容月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宋以枝要求不能太高,她能背的出來就不錯了,宋以衡代抄就代抄吧。

一時間,峰頂的三人各做各的事,安靜愜意。

容月淵看完手裡的書籍,看著低眸抄書的宋以衡,想到他的暗傷,溫聲詢問,「近期修煉如何?」

宋以衡和宋以枝不同,宋以衡這樣刻苦努力的天才他自然欣賞,遇上後也會指點兩句,是以他與宋以衡關係還可。

「一切都好。」宋以衡回答了一句,而後他放下手裡的毛筆抬頭看著容月淵,溫和說,「弟子已經能摸到突破的界限,想來不需多久就能迎來雷劫。」

他要努力修煉變強,如此才能護住枝枝,也能給母親分擔一些壓力。

容月淵點了點頭,也不多問什麼,只道,「抽空去一趟藥峰找二長老。」

宋以衡點點頭,對容月淵的關懷盡數收下。

宋以枝將手裡的靈植種在土裡,忍不住走了一下神。

在她還沒有出生前,那些明槍暗箭是對準了哥哥。

哥哥金丹期的時候曾被人截殺,雖然母親去的很快,但哥哥也傷了根基,後來哥哥養回來晉升了元嬰,所有人都以為沒事了,這也包括自己。

化神雷劫時,就在眾人以為哥哥會順利渡劫時,哥哥渡劫失敗了。

之前留下的暗傷爆發讓哥哥渡劫失敗,修為倒退,丹田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此後修為再也無法精進半步。

一代天之驕子就此隕落。

這是她還沒有重生前的事了,後來她重生了就開始努力鑽研醫術,鑽研了好幾世她才找到法子。

如今再提起這件事,宋以枝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總覺得這勾八天道不只是針對自己,還針對自己所在乎的人。

算了,自己的命是改變不了了,但哥哥的命,不能改她也要給改了!

自己可以死,哥哥不行!

宋以枝丟下手裡的鋤頭站起來朝著宋以衡走去,「哥,桂花糖你吃完了嗎?」

「吃完了。」宋以衡轉頭看著已經走到身邊的妹妹,好脾氣的開口,「枝枝,那…糖我能不能不吃了?」

明明枝枝的廚藝極佳,可為什麼她做給自己的桂花糖卻那麼……苦!

糖能被做成苦的,妹妹的廚藝也算是……出神入化了。

宋以衡苦中作樂的想到。

「不行!」宋以枝雙手叉腰生氣的開口,「我還沒消氣!」

瞧著嬌蠻的小姑娘,宋以衡抬手作揖討饒道,「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繼續吃。」

宋以枝哼了一聲,然後拿出一個罐子遞過去,「早上一顆晚上一顆。」

宋以衡接過來,想到那直衝天靈蓋的苦澀,躊躇片刻還是好脾氣答應了,「好。」

容月淵看了眼那糖罐子,最後目光落在宋以枝身上,眼裡的探究一閃而逝。

宋以衡的反應很奇怪,宋以枝也好不到哪兒去。

就憑宋以衡對宋以枝的溺愛,他不應該這麼不想要這個桂花糖。

問題是在桂花糖上?

難不成這個桂花糖比苦草還難以下咽?

宋以衡見容月淵的探究,沉吟片刻,仗著他兩修為比宋以枝高,傳音道,「五長老有所不知,那桂花糖…比苦草苦。」

容月淵聽到這話,驚訝的看著宋以衡,傳音,「這還是桂花糖嗎?」

宋以衡想了想。

認真說,那已經不算是桂花糖了,只能是披著桂花糖外衣的……不知名東西。

容月淵想起宋以枝之前的嬌縱蠻橫,不由對宋以衡多兩分憐憫。

沒辦法,宋以枝是他親妹妹,認命吧。

宋以枝渾然不知道這兩人光明正大傳音,她繼續在地里移栽靈植。

宋以衡收起糖罐子繼續抄書,等抄寫完他就提出告辭。

回來了這麼久還沒去拜見母親,再不去母親免不了生氣。

宋以衡一走,皎月峰的峰頂又只剩下容月淵和宋以枝。

宋以枝的靈植也移植的差不多了。

不需要容月淵開口提醒,宋以枝丟著小鋤頭去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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