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使勁推開他的手,冷漠又無情:「還了靈石趕緊走,只吃不幹,要你有什麼用?」

水心立即:「你要我幹什麼?」

扈輕:「去儂花閣,發小財。今晚就去。」

水心長長的啊了一聲,拐了好幾個調,然後掛上一副愧疚的死樣子:「都怪小僧,是小僧沒能養你。」

扈輕嘴角直抽,這內容,這自稱,這環境和身份,你丫的想譜寫個什麼鬼畜的劇本?

「一句話,干不幹?」

「干。」水心豪氣沖雲天。

為了口吃的,不,是很多口吃的,他乾了。

這次,兩人沒提前去,水心說他上次去的時候做了點小小的手腳,不用太著急。

扈輕看著他冷笑:「靈力早恢復了吧。」

水心才不承認。

等到了晚上,水心帶著她出來,一路避人耳目的來到儂花閣後門。

「你就在這裡等我,別人看不見你的。等我出來。」

扈輕一把拉住他:「你要殺人?」

水心的笑容在夜色里妖冶:「仇總是要報一報的。」

人家的私事,她不能攔。

「好,那你千萬要成功,不要牽連我。還有,儘可能多的帶點東西出來,反正她一死身外物只會便宜儂花閣。儂花閣吃肉,我們喝湯。」

水心低低一笑:「我知道。」

水心推門進去了,門板在他手裡輕若無物,沒有驚動任何人。

扈輕坐下來盤起腿,希望這次能看見空氣中的靈氣,閉眼一片漆黑,她心中默念引氣訣,幻想一道氣流在身體百竅中遊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自己是在修煉還是睡著了。

忽然,身體凌空而起,是水心。

水心抓起她頂在光光腦袋上,狂奔。

身後並沒有追兵。

她搞不懂:「沒人追,你放我下來。」

水心跑得越快,直到回到家才放下,扈輕再次毫無形象。扒拉開亂髮露出臉:「沒人追。」

水心上上下下打量她,目光賊閃閃的。

扈輕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我被發現了。」

什麼?

扈輕臉色一變,把他向外推:「你趕緊走,別連累我——東西呢?給我。」

水心無語,好現實的女人。

「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找不到我了。」

「...」

扈輕眨眨眼:你說啥?

水心望著她:我就是這意思。

扈輕:不可能。

水心:你有用。

扈輕伸手:「你拿的東西呢?」

水心手按住腰間:「不能攆我走。」

扈輕一聲冷笑。

水心噗通倒地:「哎喲,好疼啊,我又中毒了,要死要死啦。」

扈輕深深惡寒,氣得踢出一腳:「滾起來。」

這人賴著不走,她還真攆不動。

水心一個骨碌起來:「咱去買烤爐。」

呵,只知道吃的黑心和尚。

「錢呢?」

一個不輕的袋子落到扈輕手上,扈輕眉開眼笑,打開袋子一瞧,笑容凝滯:「才十塊?不是,你殺了那女的——你是殺了她吧?那女的頭上一隻簪子都不止十塊靈石吧?」

水心也鬱悶著呢,他還能不想扈輕發財?若有可能,他恨不得把露凝香連屋拔了全帶走。

「我找過的,露凝香那個女人實在太摳門了,她所有的東西上都有她的印記,哪怕我殺了她,印記的氣息一時半會兒不能散乾淨,不是給你招禍?只有這十塊靈石,被她扔在角落裡乾乾淨淨。」

扈輕大受打擊,十塊靈石啊,自己還從未見過超過五塊的巨款,人家當石子丟著玩。這該死的貧富差距。

但,無論怎麼說,也是自己發了一筆巨款橫財,扈輕迅速調整了心態。

「你保證不會被人發現這裡?」

水心卻是望著她若有所思:「凡人真有這樣大的用處?為什麼以前沒人發現?」

扈輕心頭一跳:「別給我神神叨叨的。我巴不得我有通天的本事。回你的書房念經去。」

「烤爐——」

「明天去。這都什麼時辰了,早關門了。」扈輕把裝靈石的袋子丟給他:「處理掉。」

水心望著她進了臥室,手心湧出一道白色電光一閃,那袋子渣渣都不剩。

「真是神奇呀。這是什麼本事呢?」他撓著下巴進了書房。

扈輕盤腿坐在床上看著跟前依次擺開的十塊靈石臉色陰晴不定,水心的話究竟什麼意思?他在暗示自己什麼?自己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作為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她這種情況算是穿越吧——總該有什麼金手指吧。

如果這個是金手指,那自己豈不是危險了?若人盡皆知自己就是妥妥的盾牌的下場。一想到以後自己被一群人像水心這樣似的頂在頭上瘋跑,扈輕整個人都不好了。

修煉修煉修煉,她要變得強大非常強大,踏破虛空的強大。

於是她來到書房:「你說給我做的藥浴呢?」

水心睜開眼:「藥浴用的靈藥,有點兒貴。」

扈輕怒了:「所以你為什麼不多弄些錢來?露凝香所有物件上有標記,花呢,草呢,那女的種一院子花樹你不知道拔兩棵?」

水心訕訕:「我忙著逃命。」

扈輕冷嘲:「還以為你多厲害。以後,殺人之前你能不能先斂財?殺人不圖財,你缺不缺德。」

缺德的水心:「...」

「行,過兩天我就出城,給你買靈藥去。」

扈輕黑著臉回去了。

水心:我覺得我欠了你是我知恩圖報,可你這天經地義的債主臉是不是太理所當然?

搖搖頭,知道是自己的話讓她緊張,也算是自己的因,果當然自己來承擔。

第二日,一大早水心就纏著扈輕去買烤爐,這裡當然沒有,扈輕和鐵匠鋪的小徒弟比劃一通,當場現做。

等待的時候扈輕沒看到老闆,問小徒弟:「你師傅呢?」

小徒弟說:「師傅去看望朋友了,讓我看鋪子。」

扈輕點點頭,對著牆上一排長短寬窄的匕首眼饞,指著一把沒有任何花紋的黑色匕首問:「那個,多少錢?」

小徒弟看了眼:「五十下品靈石。」

扈輕漠然收回視線,我很窮,我不配。

旁邊隱藏身形的水心想,不會今晚又讓我去儂花閣發財吧?這匕首下乘的貨色有什麼好,等自己拿回東西送她一把,上品法寶。嗯,她會不會感激的給自己免費做三年飯呢?

想得挺美。

烤爐很大,整體像半個蛋殼扣在圓柱體上,小徒弟看不出這東西能做什麼,問她。

扈輕說是做吃食。

小徒弟笑笑:「太大了。你拿不了,我給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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