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葒珊跑過來:「峰主,小暖好像是突破了,我要叫醒她嗎?」

這話聽著奇怪,喬渝去看,驚訝發現他家懶徒弟竟然在床上打坐,他進來人沒有反應,不知是入定還是睡著。

喬渝沒打斷,讓葒珊去蒙學請假。

等扈暖自己醒過來,眼神朦朧全是水光。

好吧,這是睡醒了。

「你修煉了一夜?」喬渝問。

扈暖自己沒感覺什麼不同,揉揉肚子:「吃太多了,睡不著。」

喬渝:...原來自家徒弟突破是因為吃撐了。

感覺被自家徒弟開了眼界呢。

他給一個獎勵的笑:「餓了吧,想吃什麼?明天突破到鍊氣三層?」

扈暖看著他,沒明白。

喬渝看笑了:「你突破到二層了。恭喜你。」

扈暖眼睛一亮,下意識靈力在體內運轉,驚喜:「真的變粗了,師傅,我築基了嗎?」

喬渝:...還沒睡醒呢。

他道:「你努力努力,爭取明天三層後天四層,不到十天你就築基了。」

扈暖一點不懷疑她家師傅不正常,還點頭:「我一定可以。」

喬渝一噎,其實他是揶揄她——好吧,他家傻徒弟聽不懂。

糾正道:「師傅說錯了,你按著自己的心意來,快慢無所謂,把基礎打牢最重要。」

扈暖:「我基礎挺好的。」

喬渝:「...」

他咳了咳:「這些天為師給你煉製儲物手鐲,疏忽了你的課業,正好現在檢查一下,來,我寫字你來認。」

認字對徒弟來說比修煉還難,以前還擔心她會因為不認字耽誤修行,現在來看,完全兩回事嘛,大不了自己把功法心法教給她背。

扈暖搖他胳膊:「師傅,不用你寫,太累了。我有這個。」

扈暖把扈輕給她做的識字卡片拿出來,喬渝好奇的拿起一片看到上頭大大的字體,先是一驚,隨後瞭然。

「這是你媽媽照字樣畫的吧。」

一看就知道做這個的人不懂書法,照貓畫虎而已。

扈暖自豪:「好看吧。」

喬渝點頭:「只觀其形,寫這字的原主頗有靈性。」

水心:小僧的靈性你評價不著。

扈暖著急:「師傅,考我考我。」

喬渝把手裡竹牌面對她:「念什麼?」

扈暖響亮回答:「心。」

喬渝換一塊。

「天。」

喬渝再換。

「神。」

「山。」

「六。」

「開。」

喬渝笑了,手指點點上頭拼音:「這是什麼?」

扈暖:「...昂。」

喬渝氣:「心眼兒全對你師傅我使了。出去歷練也要聰明些。」

扈暖捂捂嘴,飛快的揀竹牌:「師傅,我去修煉了,明天要三層。」

噠噠噠跑掉,喬渝扶額。

扈暖恍然發現了修煉的秘訣似的,把自己吃到撐再修煉,可想而知當然不會有奇蹟。昨晚的突破是積累到了,如果吃撐就能突破,那豈不是仙人個個腦滿腸肥?

好在她心態好忘性大,早上起來已經不記得自己的豪言壯語,開開心心上學堂,告訴好朋友自己的好消息。

蕭謳和金信的反應是:呼,終於從最後一名的鍊氣一層上升到了最後一名的鍊氣二層。

沒錯,修為跨進一步,扈暖還是他們班的倒數第一。誰讓只有她是從凡界來,虧得她心大沒在這種環境里自卑。

沾沾自喜的扈暖還要告訴先生:「先生一定會表揚我。」

嚇得兩人忙把她攔住:「忘了上次就是因為先生表揚你引氣入體黃鳶才想殺你?」

扈暖生氣:「是她的錯,又不是我的錯。」

兩人交換一個眼色:「對對對,是她的錯。不過,你這樣老讓先生表揚先生會很難做的,先生歷來公平表揚了你定然要表揚所有人,那麼多人——先生想不出那麼多話。」

扈暖呆了呆,是這樣嗎?

金信:「小暖,我來給你講個低調謙遜的故事。」

蕭謳:「小暖,做人要扮豬吃老虎。」

有兩個小朋友的傾囊相授,扈暖最終懂了:等到比所有人都強的時候再炫耀,嚇他們一大跳。

金信:「閃瞎他們的眼。」

扈暖笑了:「我媽媽給我準備了很多很多好吃的,你們準備了什麼?」

兩人同步咕嘟一下,金信笑成開花的包子:「小暖,這次出去歷練全靠你了。」

蕭謳正經著臉:「我們三個是一個隊,不能分開。」

扈暖:「嗯。」

金信:「對對對,我倆保護你。」

且不說扈暖在朝華宗被喬渝押著為歷練做什麼準備,坊市裡扈輕重新開始採藥工作。

扈暖不回來她便沒了休息日,大把的時光不用來掙錢豈不是浪費?

凌晨出門中午過後回,只要晚上把扈花花喂得飽飽並不用擔心他一人留守。萬分感謝寶平坊的良好治安和凡人宅院也享有的防盜結界,扈輕出門根本不用擔心家裡。

而扈花花也乖巧的任由她安排,惹得扈輕笑言他是來報恩的。

第一天出城,扈輕去了老地方采了些鬼面蘑。第二天她換了條路,這條路上明顯出產不多,最後只摘了些普通果子拿回來自己吃,若不是家裡扈花花等著她還想再走遠些。第三天她果斷選擇第三條路,走了沒多久路就斷了,前頭是朝華宗不知道哪個山腳,光禿禿遍地石頭。扈輕不死心的翻了翻,陰差陽錯發現很多長尾蠍子,樂了,這東西就算賣不出去她也能自己吃。用夾子抓了很多,裝在她做的布袋裡。

百草閣管事姓姜,姜管事解開布袋一瞧,被裡頭密密麻麻的蠍子瞧得頭皮發麻,止不住的喜:「正好這幾日需要這草蠍的尾巴入藥,夫人這是哪裡尋到的草蠍窩。」

說完微微懊惱,採藥人的規矩,買賣少打聽,誰願意告訴別人自己的發財路。

扈輕卻不知道,張開道:「就驊厲門出去左手那條道走到底,山腳那片。」

姜管事愕然,這說的也太痛快了,飛速掃了眼,幸好這會兒沒客人,低聲:「扈娘子,是我多問了,你放心,我們絕不泄露出去。」

扈輕愣了下,爽朗一笑:「不當什麼事。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采什麼藥,就在坊市外亂走,碰上什麼采什麼。」

姜管事笑道:「看出來了,你采這些,是一點規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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