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並不是唯一留下的那個。跟著她一同留下的有五個,其中一個偶爾極快掠過她的眼神里閃動晦澀的光。

打著什麼算盤不言而喻。

扈輕已經在盤算他的家底了。

另外幾個是真窮,還跟扈輕來討教挖礦竅門。

扈輕告訴他們:「賭運氣。」見他們臉色不太好看她立即道:「我要是挖著好的,就順著那個方向挖。挖到不好的,立即改方向。就是這樣。」

幾人均是恍然:「怪不得有時候你一天不換地方,有時候又亂竄。」

扈輕攤手,就是如此。

隔一天,監工回來帶了二十人,把他們併到一起,還是他看管的一隊。扈輕六個老礦工看好戲的看著新人們震驚、悲憤、妥協、不停的吐。

突然就感覺自己升華了。果然留下來是正確的,只為這個就值了。

水心得知她還要挖一個月,不敢相信:「你現在還能聞嗎?不然你別回來了。」

扈輕想起別的事:「我的洞府好像要續租了,你去幫我交一交。」

水心冷笑,自已已經一個月沒吃東西了,有臉讓他給她花靈石?

順口問了句:「那隻狗呢?」

「什麼狗不狗的,那是你大外甥。」扈輕悶聲道:「他嫌臭,讓自己睡過去了。」

沒錯,扈花花自我保護陷入沉睡,搞得扈輕都沒法子藉助他這個外掛,整日裡背著他來來去去。別人問,扈輕笑笑不好說。有人故意去看,扈輕沒特別攔著,等人看清了不屑嘲諷是一隻土狗呀。

扈輕就特別無辜的說:「我都不好意思給你們說,你們自己非要看。」

別人不免覺得晦氣。

還有個人跟她開玩笑,說吃個狗肉給大家解解饞。

是一句試探,充滿了惡意。

扈輕好脾氣的笑笑,轉過身卻下了殺心。只要這人沒提前跑,她是不會放過他。那麼好,他自己留下了,正是要壞她的那個。

又是一個月過去,扈輕蟬聯三十天的挖礦小能手,眼紅了不少人。這次水心天天定著午夜時分的點催她回來,煩人得很。扈輕不得不結束意猶未盡的挖礦生活,與監工大哥告辭。

監工特別捨不得她,告訴她:「我時常去寶平坊里招人,你要想來礦上做工,打聽下挖礦廖家,我叫廖寶山。」

扈輕記住了:「大哥這名好,天生要發財。」

監工意味深長又輕鄙的眼神從這次要走的人里其中幾個身上划過,定定的對上扈輕的眼。

扈輕輕輕點頭,表示自己早看出來了。

對她動了殺心的,不只之前說吃狗肉的那一個。

提醒到了,監工大哥讓人上了車,呼呼跑半天到了城門,大家客氣的道別,顯得扈輕太熱情。扈輕的熱情是真的,挖礦世家啊,太對她路子了。

要不是太刻意了惹人懷疑,她都想立即交換聯繫方式了。

看天色,離著天黑還有一個多時辰,可以做很多事了。

扈輕到城門裡頭就近支著的攤子上吃了一大碗面,上頭鋪了厚厚的三層滷肉,當然,是加了錢的。吃飽喝足,不耽誤的出了城,往早瞧好的無人偏僻地去。

有三個人遠遠的跟上,那三個人顯然是結成了一夥,他們早把扈輕這兩個月得的靈石算的比她自己還清楚,一千來塊下品靈石,在他們眼中是很大一筆資源。

半個多小時,扈輕轉了回來,那三個人永遠不會再出現。

她去了香湯館,花瓣浴很仔細的洗了三遍,確定自己沒味道了才回家,門一開,水心第一句話:「你好臭。」

扈輕一把推開他,第一句:「葒珊來過沒?有扈暖的消息沒?」

水心心道你這麼惦記孩子還出去亂跑。

扈輕自己就說了:「這學——的什麼做派,孩子哪有不做錯事的,怎麼一罰罰一年?我這心啊,不給自己找點兒事做非得去問問。」

可惜,這裡不是現代社會,沒有家委會,不講家校關係講斷親緣,所以她必須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免得一個忍不住連累扈暖被開除。

水心聽了這話,無語道:「一年算什麼,修仙之人長長久久,用一年的禁閉來修心,算是小意思。」

扈輕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長久個屁。

水心慧眼如炬:「殺人了?」

「嗯,反殺,三個。」扈輕輕輕鬆鬆道,將從三人那裡得來的東西全拋給水心:「抽空銷贓啊。可餓死我了,我要吃肉了。對了,你看著花花。」

背簍塞到水心懷裡,水心毫不憐惜的大手一抓,扈花花咬著他的手指頭被拎出來。

「嗚——嗚嗚。」

肉,我要吃肉。

家裡怎麼可能有肉,之前剩下的菜蔬類還有...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辛苦你了,這些菜竟然沒爛。」她挖苦水心。

水心毫不愧疚的受了:「浪費不好,我用靈力養著呢。」

扈輕一噎,值得嗎?值得嗎?

道:「你現在應該可以煉器了吧?幫我弄個保鮮的大柜子專門放這些,不比你手動的好?」

水心一愣:「我竟沒想到這個。」

扈輕冷哼:「可見先前我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

早跟他說要弄這個,兩個月了,冰屋都能打造出來,這位還真是袖手貪閒的大爺。

幸好她早料到了,買了菜肉回來,哐哐哐一頓剁。

水心不滿:「我的呢?」

扈輕看他一眼,從儲物戒里拿出一盒點心給他,還是熱的。

水心接都不接:「我要吃你做的。」

扈輕把盒子拋給他,熊孩子是吧,我自己都餓死了,沒時間伺候你。

水心乾脆拿了幾樣菜到隔壁自己的專屬廚房,洗洗切切:「你下鍋。」

扈輕翻了個白眼,這和尚,總算勤快了些。

扈花花也餓壞了,睡了整整兩個月,可把他累壞了。扈輕第一盤做好,端到巴巴在桌子上坐好的扈花花跟前,扈花花感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狂吃不停。

水心冷眼瞧著,扈輕這是養狗嗎?這是養祖宗吧。

吃著吃著,扈花花挪動了下位置,用屁股對著他舅。

水心哼了聲。

等扈輕擺滿一桌子,扈花花已經吃飽把自己吃過的碗盤叼著送進廚房。

扈輕夸一句:「花花真棒,比你姐強。」

扈暖這麼大的時候,吃飯還握不好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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