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到灰頭雁,他們便如扈輕說的那樣只瞄準它們小小的腦袋和細細的脖子射。一開始全落空,灰頭雁又飛走了。他們追上去,又落空。再追,終於射下羽毛來。有進步,耶。

那群灰頭雁也是呆頭,飛來飛去繞著圈子停,就不知道飛得遠遠的,這不,被四個孩子按著拔毛。一直折騰到天黑透,才依依不捨的放過雁群。

收穫灰頭雁十來只。

扈輕說:「今晚我們吃烤魚和烤雁。明天一早就回,早些回去把熊收拾了燉上,正好你們回去帶著。」

扈暖:「媽媽你吃。」

扈輕:「我不吃。上次的熊獸肉還沒吃完呢。」

他們貼著地面飛回來的,速度很快,出了林子,一眼看到自家結界邊又有人了。

扈輕懵,自己設的結界招人嗎?這些人也是,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往野地里跑什麼跑。

是個五人小隊。

他們聽到動靜轉過來,看到另一個五人小隊,只有一個大人,四個孩子,穿得奇奇怪怪的。都是鍊氣?這麼膽大?是不是還有別人?

扈暖又開始用那種警惕的小眼神看人。

金信大大咧咧開口招呼:「各位道友,此處相逢都是緣。你們等在我們家門外,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

對面五人面上有些難言,需要幫助也不是和你說呀。

有個修士溫聲開口:「小道友,你家大人呢?」

金信扭頭看扈輕,這就是我家大人。

五人臉上一黑,我們問的是你家說了算的,修為高的那個。

扈輕笑笑:「我家大人還沒回來,各位有什麼事嗎?」

就是嘛,就應該有個修為高的大人在嘛。

男人對她微微點頭:「是有事相商。等你家大人回來,我們再與他商談。」

那你們就等著吧。扈輕笑笑,帶著幾個孩子進了結界。

扈暖嘟嘴:「怎麼每次出來玩都會碰見人?」

扈輕刮她鼻子:「難道你還能不與所有人打交道?」

她向外看了眼,道:「這些人倒比上次那些人有禮貌的多。」

他們先前等在結界外只是在等人回來,如今他們回來了,那五個人便知趣的退遠開,看來是想等那所謂的「大人」回來。

扈輕暗自揣摩他們會有什麼事,手上利落的把灰頭雁和魚都處理乾淨,放出烤架來烤。

那五人遠遠看見他們竟是在吃東西,不管魚還是雁都是不入品的品類,更加沒將他們放在心上。只是左等人不回,右等人也不回,不免焦躁。

「我去問問。」

一人拉住他:「算了,我們走吧。」

其餘四人不懂。

那人說:「四個半大孩子,鍊氣九層,敢在野外過夜。身邊只一個鍊氣初。定是依仗頗大。周圍除了朝華宗還有哪家?估計是朝華宗的內門弟子。如果朝華宗的人插手,咱們反而掣肘,吃肉變成喝湯的。」

四人沉默了下,聽從了。

看著遠遠的五人離開,再沒回來,扈輕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神獸們能召喚師傅,但她頭次帶著他們出來玩就出事,多不好。

幸好這五個人有分寸,不像上次那十八個心術不正。

扈輕嘟囔了句:「怎麼都大半夜的往這跑?難道附近有寶?」

嗖,小胖子一閃過來:「嬸子,咱們去探探?」

扈輕推開他快貼到烤雁上的腦袋:「你能打過哪個?」

金信立即不說話了。

冷偌鄙夷:「說過多少次,在外頭以安全為上。」

金信眼珠直轉:「萬一有寶貝呢?」

扈輕笑起來:「真有寶貝也比不上你們寶貝。」

金信笑得臉上開花:「嬸子誇我寶貝。」

扈輕:「我是說,你們身上帶的東西絕對比寶貝還寶貝。」

這一個個的不知道是富多少代呢。

扈暖:「媽媽,我沒寶貝,師傅有寶貝,師傅說,等他死——」

一把捂住小破嘴,扈輕咬牙切齒:「以後再動不動說死啊死的,媽媽就拿針線把你的嘴縫起來。」

上次,為你這破嘴,老娘對人卑躬屈膝。你是去學道的,不是去報喪的。

扈暖嗚嗚嗚,扈輕鬆開手,扈暖說:「師傅說,以後都是我的。媽媽要什麼,我給你。」

扈輕面無表情:「我要你閉嘴。」

哈哈哈,金信三個笑得不行,扈花花也在地上打滾。

「哼。」扈暖嘟著嘴,身子一轉,生氣去了。

扈輕好笑看著她,眼底有些寵溺和心疼,這心智,果然是補不回來了?

冷偌努力讓自己什麼也看不出來,小師妹上輩子太膽小了,除了自己幾乎沒有來往的人,自己便以為她像長不大的孩子也正常。原來,其實是幼年遭遇所致。

她轉動著烤魚,要對小師妹再好些。

自己獵來的獵物格外的香,吃完毫無形象的往帳篷里一躺,看著天窗外的星空,滿足的一句話都不想說,很快沉沉睡去。

扈輕沒睡,她要放哨。

扈花花:「媽媽你睡吧,我看著就行。反正我也不需要睡覺。」

他身體好,想睡就睡,不睡也行。

扈輕:「說的我上了年紀似了。過來,我摟著你睡。」

把扈花花抱在懷裡,扈輕守著火堆一夜到天明,東方魚肚白就叫醒人回去。青春年少,大好時光,睡什麼睡。

等回到家,又是一頓忙碌。熊獸放出還有最後一口氣,指揮他們放血剝皮,然後讓他們拿著血和皮到一邊研究符籙去。

熊掌單獨做,其他的肉剁大塊煮了兩大鍋,相當大的兩個鍋。如今扈輕最不缺鍋碗瓢盆,缺什麼,煉器爐一開什麼都有了。

正忙著,金信跑過來,放下一口大鍋:「嬸子,上次你送我們吃雞用的,差點兒忘了。」

扈輕順手把那鍋洗了洗,拿了幾味藥材丟進去,煮了個藥粥。

去看他們鬼畫符。好好一張熊皮,已經被他們割得四分五裂,不過處理手法一看就很正宗且得當,已經能直接在上頭畫符。符筆蘸著獸血,唰唰唰。

一張完成的都沒有。

不由對朝華宗的符道水平產生懷疑:「這畫的啥?你們以前不是已經會畫好幾種符了。連爆破符都不會了?」

「哎呀媽媽,我們只是不熟悉用半生的獸皮畫符。等會兒就好了。」

看著那些被畫廢的獸皮,扈輕忍了忍,默默拿起來清理。

嗯,洗乾淨了還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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