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留涯沒好氣的拍他腦袋:「與其操心你師傅的閒事,不如你來跟我解釋解釋這個。」

他手指指向溫傳的腰間,那裡掛著一枚秀美精緻的香囊。

細草弱花,一看就是女修才喜歡的東西。

溫傳臉一紅,下意識捂住:「師傅,說你呢。」

玉留涯:「我來談合作。你不要轉移話題,你不是出去了嗎?不是說三五年的不會回來?怎麼在這裡出現?要師傅我去哪家提親?」

溫傳仔細看他,玉留涯風輕雲淡,溫傳嘆氣,老樹開花怎麼這麼難。師傅還單著,他怎麼好意思辦親事。

想到這裡臉又紅了。

玉留涯冷眼瞧著,這春天的風啊,它亂刮。想想大徒是金丹中了,也是時候該成家了。

「你跟我回去,該送的東西點一點。」

玉留涯一直對自家的徒弟們特別放心,尤其溫傳,最大的嘛,總是最穩重最有責任心做事最周全的。所以他理所當然認為溫傳看中的姑娘不是名門也是正派,回家把聘禮點一點選個吉利日子去下聘。

誰知玉留涯問到人家姑娘哪個門派師承哪位時,溫傳支支吾吾不肯說。

玉留涯看了溫傳一眼,手上動作停下,先給器堂去了道訊,把扈輕那裡的事交待好,又把手頭上緊急的幾件事做了批示,然後老神在在的坐下來。

溫傳眼皮子一個勁兒的跳。

他想跑,可一想佳人,大男人無懼風雨。

啪嘰跪下來,蚊子哼哼:「師傅,她是萋風谷的弟子。」

咔嚓,玉留涯的臉裂了。

他扶了把肋下,怪笑一聲:「好歹不是三屍門。」

溫傳哈哈哈的乾笑:「三屍門是邪修,徒弟沒有那麼不懂事。」

玉留涯哈的一聲:「萋風谷距離三屍門也就一層紙吧。」

溫傳硬著頭皮:「萋風谷行事還是有章程的。」

玉留涯閉了閉眼:「是個女的?」

溫傳一噎:「師傅,弟子娶媳婦肯定是找個女修吧。」

玉留涯乾脆閉眼不睜。

要他怎麼說?這萋風谷委實個性得人敬而遠之。就說修煉的內容,不是三屍門那樣的邪修,可萋風谷里不少人也煉屍,除了煉屍的,還有煉毒的煉蟲的,反正就是稀奇古怪的非主流。

更非主流的是他們的門規,男女皆要刺青,據說是他們的一種修煉方式。刺就刺吧,男的還好,刺手,可女的要刺臉!

修為越高,刺的越多。

玉留涯心想他能不能看清人家姑娘長啥樣都兩說。

心塞。

「你怎麼就找了個萋風谷的?」

溫傳嘴角一咧,笑得很傻:「是她正巧是萋風谷的。」

玉留涯說:「你認識她的時候她蒙著臉?」

溫傳不樂意師傅的另有所指:「沒有,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她是萋風谷的弟子。」

玉留涯不想說話,可溫傳懇求的看著他,想了半天,他說:「你們認識沒多久吧?」

溫傳:「不到一年。」

「哦。」玉留涯點頭:「行,喜歡就相處著吧,等你結嬰了或者人家姑娘結嬰了,再說。」

溫傳瞪大眼,師傅你耍無賴。

玉留涯巋然不動,嚴肅認真:「要相處得足夠長,才能足夠了解,才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合適。」

溫傳無語半天,忍不住道:「師傅不怕我遲遲不給人家個交待,會有人橫刀奪愛最後徒兒我孤老終生?」

話里怪聲怪氣,委婉提醒他別忘了您老人家是怎麼剩下來的。

玉留涯氣死:「總之,我不同意你們現在成親。」

你是一宗之主的大弟子,你的婚事你以為只是你自己的事?

溫傳不是不懂事的,早料到不會這樣順利仍是很失望。耷頭耷腦的出來,想了想,往玉竹峰去。

他想請林隱幫著勸勸。

林隱聽了勸他:「你師傅還真能攔著不成,過段日子,他自己彆扭完了自然就同意了。」

讓他順其自然,玉留涯不是不懂事非得破壞年輕人幸福的。

溫傳:「師叔,我不想等。」

林隱詫異,隨即一笑:「那更沒問題了。如果女方有了你的骨血,你師傅肯定立即把人迎進門。」

溫傳轟的紅透臉:「師叔你說什麼呢,我對她愛重尊敬,沒有越雷池一步。」

林隱不以為意,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酸腐,他們可是修真之人,講究個隨心隨緣,什麼雷池,越了又怎樣。以前怎麼沒看出這大師侄是個老頑固?

溫傳:「我想儘快與她結成道侶。」

林隱道:「她什麼修為?」

溫傳:「築基後,快突破了。」

林隱鄭重其事:「還真是要快,等人家金丹了咱給出的聘禮就得是另一規格了。」

溫傳無奈叫了聲師叔。

林隱笑:「你師傅又不是小氣的,咱家也不是缺錢的,你到底著急什麼?女修晚成親更好。」

溫傳嘆氣:「我這不是怕拖得時間長了她會以為我不真心嗎。」

林隱:「...」

心裡道立馬就結婚我們才擔心你會被人騙啊。

他說:「先帶人來參觀下咱們朝華宗吧。就算馬上去提親,也要拜訪兩邊的宗門和親長。」

溫傳也是這個意思:「師叔,我師傅那裡你幫著說說好話,我怕他不給人家好臉色。」

林隱笑:「那你也太小看你師傅。」

玉留涯從來大局為上,縱然徒弟的親事不合心意,他也不會丟了朝華宗的顏面去為難一個小姑娘。

林隱勸了溫傳放心,把他送走,扭頭就跟玉留涯告小狀:「認識才不到一年就成親,這也太著急。哪個女修不得考驗個百年才敢嫁人。」

玉留涯說:「或者他們情烈似火都著急。」

林隱:「溫傳可不是情大過天的性子。對方又是萋風谷的人,萋風谷正邪難辨,裡頭有正派些的就有邪氣多一些的,還是先查清楚。溫傳身份放在這,萬一他的親事出什麼問題,現成的打擊朝華宗的靶子。」

玉留涯也是這樣想,恨聲:「小兔崽子嘴嚴得很,沒告訴我對方是誰。等他再來找我,我就讓他把人帶來,先知道是誰調查了再說。」

溫傳哪裡想得到兩位長輩其實都不看好,回來一趟又去了坊市,姑娘在坊市裡頭一次來,他得陪著。

而扈輕在第二天等來玉留涯說的那位金丹修士路三傑。

路三傑是個看著二十六七模樣的男修,膚色健康,高而瘦,看上去沉穩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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