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儲物袋的東西,共計五千五百靈石,記帳,從扈輕下次交貨的收益里扣。包括購買材料的錢,以後都從收益里扣。一收一扣,不延期。

峋泑恍恍惚惚,五千五百靈石啊,以前一塊靈石自己都要藏到過年的。

突然這樣豪奢,很不適應呀。

扈輕說:「你被余家耽誤太久,以後除了修煉和煉器,別的雜事不要管了,把你的修煉提上正規。不過,也不要急於求成,平常心,按部就班的來。你現在無法啟動神識就多練習錘鍊的手法,我那個時候就是這樣,手法練得多了,對以後用神識煉器也有幫助。」

峋泑連連點頭,嘴巴張了幾張:「家主,我——我是扈家人了?」

扈輕側過頭看他:「不然呢,你有別處去?」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請家主賜名。」

賜名?

扈輕懵,少年,你可真相信姐姐我的取名水平呀,你不知道姐姐的好大兒叫扈花花?

扈花花:對呀,好聽的名字呀。

而且,賜名什麼的,你哪裡學來的封建家主對下人的那一套。哦,余家是這做派?

「不用,我這沒這規矩,你該叫什麼叫什麼。」

「哦。」峋泑眼裡有些失落。

扈輕好奇:「峋泑這個名字很好聽。寓意也好。有山有水必有仙。」

峋泑苦笑:「這是我找的兩個字,最開始他們喊我是小奴兒、熏油。」

扈輕皺了皺眉,小奴兒知道,熏油是什麼?

「余家自己調製的一種特殊油料叫彩油,這種油料燃燒的火煙燻在器物表面會形成特殊的漂亮彩紋,燒過後的彩油無用,就叫熏油,什麼用都沒有,只能扔到廢礦坑裡。」

扈輕聽懂了,余家製造工業廢料,污染環境。

「你養父——沒給你取名字?」

峋泑能說什麼?

「他那個人——只要我活著就行,他和我說,他和我就是余家的彩油,燒起來給器物加上一層好看的花紋,那花紋也沒什麼用,他和我不重要,最後都得變成熏油,扔到礦里去。」

「...」

那是一個對生活全無熱愛和期盼的人吧,那樣麻木漠然的心態,很容易出意外,出了意外便很容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吧。

所以,峋泑是在沒有一丁點暖意的環境里成長成這樣陽光向上的大男孩,難得可貴啊。

「你想叫什麼名字?你的名字你來定。」

「家主覺得呢?」峋泑期盼的看著她。

扈輕哈哈:「我覺得啊,你可以跟我姓扈嘛。」

峋泑點頭,眼裡的光更甚。

「呃,我覺得吧,陽春白雪這個詞挺適合你的。你挑吧。」

嘎?

峋泑眨了眨眼,長翹的睫毛讓他顯得有些傻萌。

陽、春、白、雪?好像哪個字跟在扈字後頭都覺得怪怪的呢。

扈輕小聲:「要不,扈——阿油?」

峋泑:...再也笑不出來。

好像對家主某一方面的能力有了不達預期的認知呢。

扈輕喪,這不是為難我嘛。

「咳,你讓我想想。」

峋泑:「哦,家主可要仔細的想。」我很期盼的。

「...」

我只是客氣一句,你可以挽回呀,自己給自己取名,多難得的機會呀,少年你何必想不開呢。

峋泑急於與過去割裂,並不想保留一個不美好寓意的名字,希望得到新生,從一個新名字開始。

扈,扈什麼呢?

那頭余家五個被扔在地上供人欣賞了好半天,身體里那股麻痹的感覺才退去,湧起無邊無際的痛來,哀嚎慘叫丟足了臉,喊了路人許了好處喚來余家人。

寶平坊太大了,大到並不能在街上遇到自家人。而他們渾身骨頭斷了不知多少處,手指頭都抬不動,根本沒辦法發紙鶴。

而世態炎涼啊,他們躺在地上任人打量笑談那麼久,竟然沒一個好心人上前幫忙!

氣死了,氣死了。

等余家人找來,大驚失色的將他們抱進馬車,骨頭錯位震動的痛楚讓他們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回家還要面對來自長輩的疾風驟雨。

恨意叢生:「祖父/伯祖父/叔祖父,殺了峋泑。他的命是我們余家給的,我們余家有權收回他的命。」

大人們卻不這樣想,哦,他們也覺得峋泑的命是余家的,可是,峋泑身後有人,那人——

想到這些天打探來的消息,那個女子,似乎不是好招惹的。

但大齡孩子們叫著鬧著非要峋泑死,最好把那個老女人也殺了。

扈輕:再叫一聲老女人,老子弄死你們丫。

「啊啊疼啊——祖父,你要給我報仇啊——」

疼,太疼了。不知那個該死的老女人用的什麼手段,明明接骨後用了藥膏和丹藥將骨頭長好了,斷骨的疼痛卻仍在,什麼法子都不管用,甚至更疼了。

真特麼邪門。

「那老女人肯定是個邪修。」

「給我們報仇。」

「弄死那個該死的小奴兒。」

余家長輩挺慣孩子的,並且,自家孩子被打成這樣不需要找回場子來嗎?他余家還在寶平坊怎麼混?

殺老女人是不可行的,他們還沒那麼傻,但殺峋泑,在他獨身出來的時候,區區一個逃奴,誰敢過問。

扈輕:果然腦子有病啊。

而扈輕帶著峋泑又去買功法:「我這裡沒有適合你的。咱買去,儘管挑。對了,你的根值是多少?」

峋泑:「什麼根植?」

純天然的茫然。

扈輕:「...」

乾脆帶他拐進路邊茶樓,要了個單間,拿出測靈盤,扈暖給她的那隻。

「靈根是靈根,根植是靈根的好壞高低,滿分一百。說來我是雙靈根,根植還算可以。你是火金水,你不知道根植,那測有無靈根的時候發出的光亮還是暗?」

峋泑撓頭:「不太記得了,余家五歲測靈根,我五歲時——不能分辨亮還是更亮吧。」

他覺得蠟燭就很亮。

手放在測靈盤上,很小心,有些抖,萬一自己的根植——

紅白藍三色亮起,亮光映照出峋泑傻乎乎的臉:「這是亮還是不亮?」

「哎哎哎,峋泑你很不錯欸。」扈輕大為驚喜:「我就說,余家處處打壓不給你修煉,你還是個三靈根,二十歲就鍊氣五層很厲害了。原來你根植——八十,八十,八十。真穩吶。好靈根。」

峋泑心臟噗通噗通,扈輕的聲音忽遠忽近:「好——好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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