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腦袋在地面蜷縮成蝦子,緩了半天扈輕才緩過來。

爬坐起來,扈花花和扈珠珠已經將散落的材料收集回來,擔心的看著她。

「媽媽,底下有可怕的怪獸嗎?」

扈輕搖頭:「不知。這火挺懂事的。它本身溫度恐怖,倒沒把周圍烤乾。看這裡的情形,恐怕這一縷只是個皮毛。我的神識承受不了下頭的——能量密度?」

扈花花:「能量密度是什麼?」

扈輕:「就是——這火的功力。我抵抗不住。」

扈花花想了想,記住了這個詞:「我的能量密度不好,我都不敢往裡頭看。」

扈輕笑著揉把他的腦袋,又摸摸自己的腦袋,嗯,被火燎禿了一塊。

扈花花眼珠一轉:「扈珠珠,你下去。」

扈珠珠驚悚:「你說什麼?」

討好你這個人族的媽,你就要犧牲掉夥伴嗎?

「你是雷系,雷不怕火。」

「所以,我主動把我自己烤熟,送給你們吃嗎?」扈珠珠面無表情。

火也要分什麼火,這麼霸道的火,他也怕怕的好吧。

「讓火靈蠻去。」

火靈蠻忿怒的須子抖成殘影:我只是沾了個「火」字,要不是扈輕需要,我才不來這鬼地方,我也怕怕的好吧。

扈輕:「好啦好啦,不用你們,你們去一邊玩吧。」

拿出一筐水果,大的小的紅的黃的綠的藍的:「多吃水果皮膚好,扈珠珠你多吃點兒。」

扈珠珠一懵,看看扈花花光滑的毛髮,再看看火靈蠻能滴得出水的翡翠色,最後低頭看自己身上

所以他水果吃得少才少光澤?

「你一個火靈蠻長一身綠,嘖。」

火靈蠻氣,自己長的丑怪別人長太好?所有靈蠻都是綠的,老天決定的,你有意見啊。

扈輕不理會三小隻之間吵鬧鬥氣,她將地上的材料攏了攏,選了幾樣好煉化的,直接以神識操控放在火焰尖上。

絹布:「你又有什麼好想法?」

「什麼好想法?煉器爐受不住這火,除了神識我還能用什麼?」

扈輕喃喃:「反正神識是我的,比煉器爐用的得更順手。」

絹布無語,你才幾斤幾兩直接以神識為爐,好吧,你喜歡就這樣干吧,這樣也挺好,還能鍛鍊神識。

火焰的外圍溫度高,對神識的傷害卻不大,扈輕一點沒有當下修士神識寶貴要細心呵護的想法,毫不吝嗇的湧出來燒啊燒。她大概的想法,神識這東西就跟力氣一樣越攢越沒有,用的越多生的也越多,春神訣上就是這個意思吧。

就是這個意思!必須是!

扈輕就這樣認定,一絲不苟的煉化著材料,材料被高溫熔化成液,雜質燒成青煙消散,變成一團一團純凈的液團,被神識包裹懸浮在火焰周圍,遠看像樹上結出小橘子,煞是美麗。

小橘子從三五個到十幾個到幾十個,數量已然過百,扈輕還在不停的煉化提取。

絹布數著那些材料的種類,已經完全不知道她到底要煉製個什麼,但,目前這些材料,都是金系。

「幸好你之前煉過神識一心多用。」絹布說。

扈輕嗯了聲,不在意:「還好吧,並算不得一心多用。只要我穩住,神識就像萬能材料,隨意做成什麼形狀,這種封存靜置的狀態其實最好保持。就像東西擺放在架子上,很省心。」

長時間盯著明亮光源,扈輕有些視疲勞,閉上眼捏捏鼻根,再睜開眼睛使勁眨了幾下。

「我覺得神識比靈力更好用,用途應該更廣泛一些。你給我的春神訣,修煉神魂,是功法和技法。我覺得,你應該有一些關於神識其他用途的東西吧,除了戰鬥。」

絹布眼皮直跳:「你啥啥才只是凡篇,凡篇都沒鑽研透又想要別的?你太貪心了。」

扈輕:「我只是想讓日常生活更便捷些。」

絹布呵一聲:「神魂神識再好用,也不能憑空給你變出靈石資源來。」

扈輕嘆口氣:「這倒是,又不是魔法。」

「什麼?什麼什麼?」絹布沒聽懂:「魔法?魔族的法術也沒這本事。」

扈輕:「我說的不是一回事。」

「那是哪回事?」

「咳咳,有一種魔法,想要什麼就能變出什麼來。比如,我想要一頓大餐,念個咒語,冰靈冰靈,美味的大餐就擺在我面前了。」

絹布久久無語:「.你腦子沒問題吧?」

扈輕:「.」

沒法溝通。

絹布說:「你自己胡思亂想不要緊,別把扈暖教壞了。她跟你不一樣,你獨身一個自由自在她可是大宗門弟子,奇思異想說多了,會被眾人排斥。」

扈輕心中嘆了聲無人懂我啊,道:「你說的對,我也只是想想美事。」

絹布心道可不是美事嘛,難道飛升也只念個咒就成了?天下天上都要亂了呀。

等將金系材料全都提取完,扈輕拿出靈石來吸收,中品靈石以一分鐘一塊的速度飛快消耗著,不一會兒扈輕身邊堆了一小堆。

扈花花看著不對,跑過來:「媽媽?」

扈輕按了按腦袋:「這火太霸道,媽媽不小心吸了些火毒進來,沒事,拔除了就好。」

怪不得地火到處都是也沒見修士隨便用,實在火里雜質太多,不划算。

絹布:「吃一塹長一智,地火也分品級,不單看火力大小,最重要的是品質。為什麼人人想要靈火?因為靈火沒有雜質,融合起來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扈輕:「領教了領教了。」

補足精神,扈輕開始融合材料進行塑形,這些都是在心裡演練過並不複雜,她只需要隨時剔除地火帶進的雜質,最終得了一個黃金色的巨大煉器爐。

渾圓的肚子,三隻腳,除了顏色囂張,全身樸實無華的沒有一絲花紋。

毫無特色可言。

三小隻看傻了,千里迢迢跑來就得了個這?

扈輕訕笑:「只是粗胚,回頭再刻花紋。」

裡頭的器文和陣法可以回去再完成。這火太毒,她撐不了太久。

一件粗胚算是圓滿完成。

接下來扈輕取了材料,將火、土、木、水,四隻爐子粗胚全煉了出來。

樣式跟金的那隻一模一樣,只有顏色不同。

絹布看不出哪裡可成陣。

而扈輕體內火毒積攢到一個臨界點,這裡不能再呆。

她砍了周圍大塊金屬填進去,地火將其烤化堵住了口子,扈輕檢查過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帶著幾個小的離開了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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