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氣死,只得一五一十和他解釋:「我不是在梫木灣出的事嘛,救下一城之人,得了功德。後來我在古墳場,獨身一人召喚出鬼門,送走上萬隻鬼。那次,我還見到了陰使。就那一次開了鬼門,把功德也用光了。哦,剩下一點點,早吸收沒了。」

水心微微點頭,這個故事好像很合理。

「我以為這事完了就完了。誰知道沒完,剛才我才發現。這裡的鬼這麼這麼多,我——有反應啦!」

水心面無表情,見鬼的反應!

扈輕:「我感應到鬼門的召喚,鬼門和我說,只要一點點功德,它就過來,幫我解決大麻煩。」

水心呵呵:「我就在你旁邊,鬼門要找也是找我。」

扈輕氣,找我當然是因為鬼精的鬼門竟然偷偷在我神魂里留了個小小的記號!她都不知道!

絹布:原來被盯上了,我都沒發現。

扈輕內心鬱悶,她的神魂啊,她的識海啊,無情絲血煞珠和空間還曾經大幹過一場,險些掀了她的天靈蓋啊,都沒能發現鬼門竟然留了個記號。

這讓她有種被契約的感覺,感覺糟糕透了。

絹布勸她:「只要解了眼前的難。你被契約又不是一次兩次。」

想想吞金獸,想想空間裡那個蛋,她是一仆多主嗎?感謝主子們和睦相處不衝突呢。

水心:「你讓鬼門來找我。鬼門這事,可比一個老不死的居微嚴重得多。要是世人皆知你能喚鬼門,你想死都不能。」

「你便行了?」

「我是佛門子弟。」

「呵呵,我以為你的後台不要你了。」

「只要我死皮賴臉,他們就擺不脫關係。」

扈輕:「.」佛祖啊,有這樣的弟子你也不容易。

她嘆氣:「我不會弄啊,那是大爺,我請不動。」

水心聽了,手上把她抱緊了。

扈輕一愣:「你是和尚,注意影響。」

水心都氣笑了,這個時候你想起來影響了?故意說:「反正我跟門裡鬧翻總要一個理由。」

扈輕也氣笑了:「我長這樣能是你叛出佛門的理由?」

水心:「興許我瞎了呢。」

咳咳,兩人同時一扭頭,三雙大眼睛盯著他們。

扈暖很不滿:「媽,舅,你們說什麼要瞞著我?」還是不是一家人了?

扈花花點著頭:「嗯,肯定是小孩子不能聽。」

扈珠珠扇了下翅膀:「嘎——」

扈輕:「.珠珠你學鴨子叫做什麼?」

扈珠珠:「這是鳳凰叫。」

扈輕:「.」

她虛弱的將臉往水心肩上一埋,悲愴,一家子沒一個正常的。

水心很滿意的拍拍她的頭,傳音:「你裝暈,老老實實靠著我。正好我施法,就當鬼門是我召喚出來的。功德怎麼給你?」

扈輕額心一抽一抽的疼,是鬼門在催她,不但催她,還把她識海攪翻,這是威逼她!

可恨識海里三個懶傢伙齊齊靠邊背對,分明是不想管啊。

氣死她了。

「送入我額心。」

扈輕在識海對著那個指甲蓋大的微型鬼門,噗通跪了:「功德馬上就到,求別在這裡開,請您老人家到外頭開行不行?」

微型鬼門跳了跳,廢話,這裡又沒有鬼,我當然要出去。

水心將功德從經脈中運行到扈輕埋頭的地方,一串金色光點從他皮膚中透出一下溜進扈輕額心,跟裡頭有什麼吸引著似的。

然後水心立即雙手朝天一招,呼呼呼舞動起來,舞出千手寶相莊嚴,閉目問心,口中無聲喃喃,有無上妙音隱隱而響。

扈暖想了想,抱著七星劍也盤腿坐好,隨著水心一起念起經來。

扈珠珠嘆口氣:「好好一個小姑娘,念的什麼和尚經。」

他也跟著一起念。

扈花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縮了縮頭,也跟著打坐。經他不會念,但裝樣子他會。

鬼門得了功德,充值成功,在扈輕識海里一晃,嗖一下飛了出去,重重落地,激起三丈塵。

毫不誇張的三丈塵。

高大的鬼門一出現就戳破了居微的鬼陣,百米多高的鬼門在落日餘暉中投下濃重的黑影,上頭的鬼獸悽厲慘叫,鎖鏈撞來撞去。

鬼門一出,眾生皆驚。

人和妖立在原地,倀鬼怨氣卻是比遇到天雷還恐懼的尖叫著後退,一時間鬼門一圈乾淨無比,旁邊打坐的幾個人格外顯眼,尤其是裡頭一身佛光慈悲又無情的和尚。

「啊,大師召喚出了鬼門。」不少人接連驚叫:「太好了。」

水心:上道。

嘎吱嘎吱,鬼門上的鬼獸跳到兩邊柱上,伸著細瘦的棒骨胳膊去扯動鎖鏈,沉重的鬼門打開一條縫兒,來自黃泉的陰風嗖一下颳了出來席捲空間,雪花飄落。

「不、不要——」

倀鬼們尖叫,更向後退,卻被陰風卷到,一下失去力氣的落在地上,變成沉重的霧氣。

嘎吱嘎吱,鬼門打開一半,眾人和眾妖驚疑不定的望著門內出現的高挑黑影。

扈輕在裝昏迷,很遺憾不能去看是不是上次的熟人。

陰風灌進來更多,雪花在陣法裡頭狂舞,所有人感受到骨子裡浸出來的寒冷鋒利,運起靈力和魂力抵抗。幸好陰風沒有攻擊他們。

鬼門全開,陰風呼嘯,雪花硬如刀片劈砍切割,眾鬼哭嚎,無力反抗,倒在地上凝成一層黑水。

陰風不停,雪花不滅,困住眾人的鬼陣如今困住了眾鬼,鬼門對鬼物的吸引和震懾讓地底的鬼氣與鬼物不可抗拒的現身、處刑。

不知過了多久,雪花停歇,落了下去,融進黑水,陰風呼嘯一個盤旋,席捲著地上黑水進了鬼門。看不清面容的陰使立在中間,黑水分成兩道從他身邊掠過,他的黑色衣袍沉如金石,衣角都沒掀開。

鬼氣消失,陣法自破,夜色降臨,眾人卻仍舊一動不敢動,只因為——鬼門並未消失。

鬼門依舊打開,陰使依舊立在門內中央,鬼獸在柱上扯著鎖鏈,嘩啦啦啦啦

什麼意思?

鬼使還有事要吩咐嗎?

您老說話呀。

扈輕咬著牙,難道兩界語言不通?您老不能吱個聲?

她閉了閉眼,嗯嗯一聲表示醒來,目光溜溜的往鬼門上掃,還沒溜到陰使身上,心裡一震——

附近某個地方,嘭的爆起一道氣浪塵土飛濺緊接著一道水柱衝出。

水柱上,一團黑霧蠕動。

扈輕:我的天,玄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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