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確實故意攆人,最好老和尚受不了氣拂袖而去。

可老和尚脾氣好得很,不但不氣,還一語道破她的心思:「我那師弟,把他能教的都教給暖寶了。」見扈輕變臉又道:「師妹不要多想,佛門也多的是俗家子弟。你叫我師兄,我稱你師妹,你也不是佛門中人吶。」

扈輕臉綠了又綠,自己真是笨死了,跟個老和尚套什麼關係,這下把自己套住了吧。

訕笑:「那什麼,我家暖——寶什麼都不懂。」

暖寶,叫得這麼親,我心很慌啊。

偏水從還在說:「暖寶天資聰穎,很適合修習佛法。」

扈輕心肝一顫,很想說你瞎啊。

眼見他便宜閨女馬上要暴起殺人,孱鳴趕緊帶過話題:「你昏著的時候,我替你收了不少禮。」

禮?

扈輕眼一亮,立即轉移了心神:「有人給我送禮?多嗎?都有什麼?在哪在哪?」

啊一聲:「水從師兄,快坐快坐,對了,好巧你也來這,是出公差嗎?」

水心滿世界的送報應,不知道他這位慈眉善目的師兄是送什麼。機緣嗎?我可以!

眾人落座,秦陽:「扈輕,你來看,我這子落在哪裡合適。」

扈輕的棋力低微,卻也看得出秦陽落於很慘的下風,這都輸定了,還落什麼子,掀棋盤啊。

當然,這樣的話她是不會說的,顯得她多粗魯。

笑笑:「師叔,你掐指算算唄。」想起來:「師叔,星逆結束了,你能測算了嗎?」

秦陽說:「你不是不信這些?」

扈輕:「閒來無事解悶子嘛。」

秦陽瞪著她不說話,我用我的專業給你解悶子,你臉真大。

閒話幾句,扈輕也不再問水從的事,畢竟秦陽都親自上場轉話題。

孱鳴說道:「是你們兄妹破了居微的陣法和詭計,救下那麼多人,那些弟子的長輩和宗門都很感激。當日你沉睡療傷,他們將禮品都送到我這——我讓花花給你收起來了——他們還說等回到宗門準備好了再到朝華宗正式拜訪。」

扈輕喜滋滋:「哎呀,他們真是太客氣了,其實我也是為了救咱家孩子捎帶手的事。當然,我為了救出所有人付出的努力大傢伙兒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算受之有愧。」

謝禮啊,錢財啊,資源啊,滾滾來吧。

辦宴席收禮金什麼的,終於輪到她了,畢竟在現代的時候,她扈輕永遠是往外掏的那個.根本沒有往回收的機會!她突然想起一個女同事,結婚隨份子隨了三回。要是末世不來,扈輕真不敢賭還要給她隨幾回。虧大發了。

孱鳴伸手在她眼前晃:「想什麼呢?」

扈輕咧著嘴笑,嘴角都是金錢的光:「爹,你說,咱們是慶功宴和認親宴一起擺收的禮多還是分開擺收的禮多?」

孱鳴:「.」

秦陽和水從:「.」

扈輕只要想有那麼那麼多人來給自己送禮,嘴角就合不攏,口水也要滴下來。

「誒你別動,讓我仔細看看。」秦陽盯著扈輕的臉細瞧。

扈輕笑:「師叔看出我鴻運當頭財源廣進嗎?」

秦陽瞧了半天:「嗯,你多財。」

扈輕一下笑成傻子。

「你也多漏。」

扈輕一下不笑了。

秦陽嘿嘿笑起來:「財來如江海,財去如風雲。孱鳴,你這閨女養著可貴。」

扈輕心口疼,感覺中了很多支箭,多麼切實的評語。

孱鳴哈哈:「當爹的不差你一口飯。」

扈輕不說話,我差的可不是一口飯。

孱鳴笑完,言歸正傳:「居微死了,餘波不停。首要第一樁,他的手下和他的暗中勢力不能留。」

扈輕心頭一動,神色震驚又急切:「爹,居微是孤光城的幕後老闆。他的手下,肯定還有如孤光城一樣的地方。他有錢的很,他身上——」想到居微被劫雷劈成渣渣身上的寶貝肯定也跟著湮滅成渣渣,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肯定有許多寶庫藏在哪裡,查,查乾淨。」

扈輕說著眼都紅了,純屬嫉妒,要緊的是她想到了千機閣!

「千機閣里也要拔除居微的勢力吧,有沒有我們分一杯羹的機會?」

孱鳴被她的急迫堵得無話可說,咱是正經名門,你這樣鬣狗分腐肉的急切讓我們很不好做人的。

扈輕:我要錢,我要養家餬口。

「居微死後,咱們和妖族聯手絞殺其在雲晶天的殘餘勢力。同時一部分人先回頎野天來。以前不知道是誰,無從下手。現在知道身份、來頭,保證跟著居微的人還是什麼一個活口都不留。」孱鳴幾句話說得血雨腥風。

修真界從來都是殘酷,正邪不兩立且不說,人在剷除異己方面從來都是不遺餘力。

哦,應該說,不管誰,剷除異己方面都不懈怠。

「碧水妖族以後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妖族了。被居微後頭那個鬼陣算計進去,在場的妖族全都無顏面,連龍族也當場表態要清洗妖族叛徒。」

扈輕立即問都有哪些妖族被揪出來,孱鳴說了些名字,裡頭沒有青鸞族。

扈輕沒說話,大約是青鸞族做得乾淨,水心出來指認也沒證據,至於他自己身上的傷,青鸞族長可以說是私怨。

不著急,以後總會有法子。

「妖族很感謝你,送了你很多東西,等下你去問花花,看一看。」孱鳴面色古怪。

扈輕一想:「是花花主動要的?」

孱鳴看著她,不知該笑還是該嘆:「花花他在妖族面前公布了身份。」

扈輕一驚,旋即又想,仇人已死,的確沒有再隱藏身份的必要了.吧。

「他在眾妖面前說,害他母親的人他會一個一個找過去。」

其實扈花花原話不是這樣說的,他原話是:殺我母親的人自己來找我送人頭,日後等我找過去,死得就不是你一個。

囂張至極,威脅至極。

扈輕啊的一聲,這個熊孩子,這豈不是逼著仇家聯手來殺他?等等——他故意的吧?故意讓仇家聯手去殺他他好一鍋端?

算了算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在後頭支持就行。

這時水從笑眯眯開口:「師妹有時間帶著兩個孩子多來家裡走走,我們對好孩子必然不藏私。」

扈輕無語,老和尚其實說的是多帶笏獸去給他們沾沾好運吧。

秦陽也笑著說:「原來是笏獸,你運氣好便有了解釋。」

扈輕看他,說:「他母親的運氣可不怎麼好。」

秦陽說了句:「天命難違。」

氣運也在天命中,誰都有渡不過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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