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睿爵的話音剛落,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所有人酒杯里的酒水全都換成了奶白色的牛奶。

偌大的包廂里,瀰漫著一股濃郁的奶香味。

沈繁星自然知道他們都是故意的,忍不住低笑起來。

這些人……

她還以為薄景川的朋友該有多正經呢。

沒想到,倒是挺有趣的。

「總之,救命之恩,感激不盡!」

「能救到未來的嫂子,是我的榮幸。」

「叮」地一聲玻璃酒杯碰觸的聲音,奶白色的牛奶暈染了杯子的邊緣。

殷睿爵雙手拿著酒杯,看了一眼杯子裡的白色液體,吞了吞口水。

成年人的世界,他徹底搞不懂了。

視死如歸一般仰頭將牛奶一口氣全數灌進了肚子裡。

沈繁星也喝得一滴不剩,充分表達了自己報恩的決心。

「報完了?」

薄景川冷漠淡然的聲音恰時響起,殷睿爵又倏然繃緊了身子。

這……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啊?

一臉警惕地望著他,「薄……薄哥,我就說不用報恩的,能救嫂子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嗎?」

殷睿爵連連點頭,「是的是的絕對是的!」

薄景川的視線緩緩落在沈繁星的唇上,之後抬手輕柔地將她唇角沾染上的奶漬擦掉。

動作簡單自然,饒是沈繁星今晚言行舉止多大方,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看著她害羞的樣子,薄景川唇角勾起一抹很明顯的弧度來。

他薄哥……這是笑了?

這張萬年冰川臉,居然也開出了雪蓮花嗎?

距離兩個人最近的殷睿爵,一口狗糧猝不及防被強行塞進了嘴裡。

「嗝……」

殷睿爵控制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嗝。

靠!

滿嘴的牛奶味兒!

然而薄景川上一秒笑意吟吟的眸子,下一秒就冷颼颼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殷睿爵早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之後乾巴巴地朝著薄景川笑了笑。

天地良心,他真的是喝牛奶喝太猛了。

絕對不是吃狗糧吃飽的!

只要不讓他再喝牛奶,他覺得這狗糧他還可以吃一噸!

「嫂子,我敬你一杯。我乾了,你隨意。」

「嫂子,敬你,我干,你隨意……」

「嫂子……你隨意……」

包廂里幾個人沈繁星並不太熟悉的人相繼過來敬酒,很有眼力見地沒有讓沈繁星全乾,沈繁星也沒再多矜持,每一次就只抿一口意思意思。

不過其他人還挺高興,畢竟他們敬的「酒」都給了回應!

「來來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不……不撐不歸。」

不撐不歸你大爺!

殷睿爵暗地裡狠踹了說這句話的人一腳!

丫兒一大老爺們兒,喝牛奶你還喝上勁兒來不成?

他轉頭看了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厲庭深一眼,他以為他應該不會依著薄哥的意思來。

結果尼瑪,凉絮兒和他面前還真就是各自一杯白花花的牛奶。

「你喝了?」他問厲庭深。

「為什麼不喝?」厲庭深似笑非笑,視線落在茶几上的酒杯上。

殷睿爵想像不到厲庭深拿著牛奶狂飲的場面,湊到他身邊,低聲說道:「你也勸勸薄哥,哪兒有來這裡只喝牛奶的?一會兒結帳不得讓人笑話?!」

「我覺得挺不錯的,牛奶……是個好東西,而且還省錢。」

殷睿爵咬牙。

從他的嘴裡說出「省錢」兩個字,真是要多假有多假!

給他身邊那個女人砸錢的時候還拿錢當錢嗎?

「你平常不都我行我素油鹽不進的嗎?薄哥胡鬧也算了,你跟著抽什麼瘋?」

厲庭深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淡漠的聲音卻是比往日高了些:

「你說什麼?薄哥胡鬧?然後呢?後面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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