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深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葉清秋嚇到。

就在衝破那一道阻礙的時候。

葉清秋一聲尖叫幾乎刺穿他的耳膜。

之後就是一陣痙攣,臉色像是被抽乾了血一般,接近透明,白的有些可怕。

「疼......厲庭深,你......是想要弄死我嗎?」

葉清秋眼淚生理性地落了下來,洶湧的流不停。

厲庭深額頭冒出一層汗,咬著牙看著她這副差不多沒命的樣子,想離開,她卻又蹙眉喊了一聲。

「疼,你別動......」

厲庭深忍著,沒動。

手撫上她的額頭,低頭貼著她,聲音隱忍壓抑又低沉。

「疼的厲害?」

葉清秋咬著唇,眼睛閉著,眼皮和睫毛連著發顫,她胡亂點點頭,可能疼著疼著就委屈了,抽噎了兩聲。

過了一會兒,也許是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葉清秋睜開眼睛,臉上的血色也回流了些,眼眶紅的厲害。

「好點了?」

葉清秋點了一下頭,抽了一聲,「是每個女生第一次都這麼疼,還是你技術不行?」

厲庭深:「......」

想弄死她的念頭涌了上來。

沉默了一會兒,葉清秋倒吸了一口涼氣。

厲庭深起了身,進了浴室。

葉清秋有些難受,異物感還是很清晰,疼也是真的疼。

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看到厲庭深離開,她挺在床上,有些擔憂這完全沒有半點美好可言的「第一次」會不會讓他徹底掃興。

走了。

他很不滿意?很生氣?

她一個人在床上,無能為力地胡思亂想。

他......以後是不是得去找別的女人啊?

葉清秋眨了眨眼睛。

這事情有些嚴重。

厲庭深拿著毛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正一臉糾結地咬著手指,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蹙了蹙眉,「在想什麼?」

葉清秋馬上轉頭,看到他,搖頭。

「......沒想什麼。」

厲庭深淡淡看了她一眼,彎身坐在了床邊。

伸手扣住她的腿。

葉清秋抗拒地哼了一聲,躲了躲,「幹嘛?」

「別動。」

厲庭深音調淡漠,話落,卻是舉著毛巾側俯身。

溫熱落在肌膚上,葉清秋一開始還有些躲避的身體頓住。

可緊跟來的便是羞澀。

「沒那點膽子,以後就少說些豪言壯語。生孩子的話說的很痛快,現在只是看一看也覺得不好意思?」

的確。

可她也控制不住啊。

「第一次......」她聲音細如蚊蠅。

「嗯,給你時間適應。」

厲庭深擦的仔細,純白的毛巾上占了些明顯的紅色痕跡。

擦完後,厲庭深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抬起頭看她,暗色的眸子裡蘊藏著一股濃稠化不開的情緒。

「還很疼?」

「還好。」

聞言,厲庭深起身,將她抱了起來,把她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葉清秋不明所以,躺在那裡看著厲庭深給她披了一條毯子,便面無表情地轉了身。

葉清秋抓住了他浴袍的一角,神情有些可憐,「你該不會是覺得不盡興,罰我睡沙發吧。」

厲庭深唇角忍不住扯了扯,伸手將她的手拿了下去,「嗯,的確不盡興。」

「那我......等我不疼了......」

葉清秋的視線追隨著厲庭深的身影,有些著急。

這X事不和諧,夫妻關係很容易面臨危機。

「當然是這樣,難道你以為一次就完成任務了嗎?」

厲庭深打斷了她的話,卻在床邊停了下來,彎身把床單扯了下來。

葉清秋眨了一下眼睛,靜靜看著他。

床單,被罩,枕套,熟練的扯了下來,又找來新的熟練的鋪上套上。

這......

本是一件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沒想到做起來倒是也像是那麼一回事。

嗯......賢惠。

怪帥的。

床鋪好,他走過來,又把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葉清秋笑眯眯地道:「懲罰結束啦?」

厲庭深睨了她一眼,「下次一定會延長懲罰時間。你先睡。」

說著,把被子撩到了她身上。

拿著地上換下來的床單被罩進了浴室。

沒多久葉清秋聽到浴室里傳來流水的聲音。

一刻鐘,厲庭深從浴室出來。

人重新沖了澡,看到躺在那裡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俏生生看著他的女人,「怎麼還沒睡?」

「等你一起。」

葉清秋拍了拍旁邊空著的位置。

厲庭深也沒意外,人也......算是要了,合法夫妻,同床共枕本就應該。

掀開被子,躺上去。

葉清秋馬上窩了上來。

枕上他的胳膊,趴進他的懷裡,摟上了他的腰。

厲庭深頓了一下,垂眸盯著她的發頂看了幾秒,後來胳膊給了她,懷抱給了她,手也給了她。

葉清秋認床,也從未跟人同床睡過。

厲庭深比她先醒來,一起來,她便感覺到了。

被打擾到,她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但是很快房門響起,房間裡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葉清秋現在只圖個安靜,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再次打開。

聽到動靜,葉清秋的腦子裡開始迷迷糊糊的想起昨晚的事情,翻個身將一半的臉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裡,眼睛懶懶地挑開一個眼縫,看著厲庭深站在衣櫃前穿衣服。

聽到她翻身的動靜,轉身看她,「不舒服今天就在家休息一天,我幫你請假。」

「嗯......」

她輕輕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直到旁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要停下,她才又側身,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他。

男人早已經穿戴整齊,頎長的身形,白色襯衫,墨色西裝,筆挺又昂貴,襯得他整個人淡漠而又矜貴。

葉清秋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不愧是她喜歡的男人。

「你今天不去學校嗎?」

「顯然。」

厲庭深淡淡道,走到她身邊,俯身湊近她,那張俊美的臉攜著一股清冽的氣息壓下來。

開口是低啞性感的聲音,呼吸在輕輕拂在她的臉上。

「還疼嗎?」

葉清秋耳根紅了起來,「不疼了。」

厲庭深的唇角微微勾起,「你確定?」

「......不大確定。」

厲庭深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笑,「倒是知道認慫了?」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嗯,什麼時候都是你最有理。」

葉清秋扯了扯唇,抬起手壓了壓他的領帶。

「你今天要去哪裡嗎?」

「不清楚,時間允許,大概會去片場看一看。」

葉清秋挑了挑眉,想起他前不久就是在忙這些。

但是她只知道他最近在搞他的公司,也在籌備開拍,但是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拍一部什麼劇。

以前問過,厲庭深似乎都沒有給過她答案。

「好的吧。」

這方面她沒有涉獵過,興趣也不大。

厲庭深抓住她的手,俯身吻住了她。

「早餐在餐桌上溫著,記得起來吃。」

「你做的嗎?」

厲庭深將她的手塞進了被子裡,直起了身,「你覺得這個房子還有第三個人嗎?」

「有事給我打電話,別隨便亂跑。」

「嗯、」

葉清秋乖巧地點點頭。

厲庭深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

葉清秋本來還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結果卻沒了睡意,索性起了床,床邊擺著一套乾淨她的睡衣,她拿起來套在了身上。

怕了昨晚那種被生生刺穿的疼,她試探性地腳尖著地,緩緩站了起來。

疼還是疼,不過跟昨晚相比,似乎好太多。

咬著牙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餐廳,開了恆溫的餐桌上擺著三明治和牛奶,還有兩個煮蛋,和一盤蔬菜沙拉。

葉清秋手撐在桌面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又撿起一顆剝好了的雞蛋,咬了一口。

然後看著它,唇角揚著漂亮明媚的笑容。

她幾乎能想像得到,厲庭深一個人在廚房有條不紊做早餐的樣子,甚至他給她認真仔細剝雞蛋時的樣子。

以前那樣冷清淡漠,好像怎麼捂都捂不熱的男人,結了婚倒是體貼溫柔的出乎意料。

雖然她之前說過沒指望厲庭深會愛她,不過現在......

她是不是可以有點期待?

*

吃完早餐,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找了一部電影。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葉清秋收到一條信息。

*

中午,肖楚提著兩個某星級餐廳的袋子敲了半天門無果後,直接給厲庭深打去了電話。

「厲總,葉小姐好像沒在家。」

厲庭深此刻正戴著眼鏡,對著電腦神情冷肅地編輯文件。

聽到肖楚的話,眉心動了動,用旁邊的座機撥了葉清秋的手機。

電話一直響到自動掛斷。

之後又撥了公寓里的電話,依舊沒人接。

「輸密碼進屋看看。」

「好。」

肖楚輸入厲庭深告訴他的密碼,打開門,在房間裡找了一圈兒。

「厲總,葉小姐沒在公寓。」

「查她去了哪兒。」

厲庭深對著肖楚說著,掛斷電話的同時也站起了身。

拿起外套和車鑰匙便出了公司。

得到葉清秋的消息是在十分鐘後,肖楚直接把調查到的地址給了厲庭深。

然後也趕了過去。

地址是某星級高檔餐廳。

肖楚覺得,這種地方,挺符合葉大小姐用餐風格的。

不過要說自己一個人去這種頗會營造情調氣氛的餐廳,不大可能。

應該是跟另外一個人,也或許,葉小姐我行我素,性格有點不大容易琢磨,只是覺得這餐廳的餐點合她的口味,自己一個人來獨享美食,也不是不可能。

想來想去也就這兩種可能,但是當他先一步到了餐廳,看到葉小姐的第一個瞬間,就是揉了揉眼睛。

不相信,以為自己眼花了。

厲庭深隨後到的時候,一路冷沉的臉上也滑過一抹訝然。

肖楚從角落裡走到他身邊,低聲跟他道:

「厲總,我沒敢驚動葉小姐,不過我剛剛問了這裡的老闆,如您所見,葉小姐是這裡的鋼琴師......之前一個多月,她每天下午都來,通俗來說,葉小姐是來這裡打工的,不過昨天預支了薪水,還得繼續在這裡工作一個月......」

說完,肖楚心裡還是覺得驚訝,葉家什麼都不缺,最不缺錢的千金小姐,居然出來打工了。

這如果說出去,怕是別人覺得是他瘋了。

厲庭深靜靜看著坐在鋼琴前正熟練優雅彈著鋼琴的女人。

雖然戴著半面面具,但還是能一眼認出那就是她。

沒有哪個女人,會擬得她身上的半分氣質。

只是坐在那裡,都有一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嬌貴和驕矜,容不得人隨意靠近她。

水邊的阿狄麗娜。

傳說中感動了愛神的一個美好愛情故事。

他垂眸看了看一眼手腕,指針無聲無息地在走,表鏈下的脈搏連著心臟,節奏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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