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會做嗎?」陳氏問。

周慶撓著頭,想想說:「能是能,但這犁頭可不行,我們家沒有,」

「用木頭的也行,但沒鐵制的好!」席杳提醒說。

鐵制的,就意味著要銀子了。

就在周家人為難的時候,周戎開口了,「大哥,你先用木質的做好,我們試試,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再用鐵制的,」

席杳看了一眼腦子轉的飛快的周戎,卻對上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立刻不自在的挪開了目光。

這心虛又傲嬌的樣子,讓周戎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想著自己跟個小姑娘計較什麼,這平時的冷靜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事關周家下半年的生存大計,這不,飯才吃完,陳氏跟周有根就催促著,讓周慶開始幹活。

好在家裡有木料,到是不用去山上砍,也不會曬。

席杳怕周慶有不懂的,就留在院子裡等著,至於桌上之前畫的圖紙,已經被周戎藏在了袖子裡,沒有人發現。

天黑了,周慶還在敲敲打打,席杳也貓著腰指指點點……

「老四,」陳氏見他們看的吃力,忙跟一邊站著沒事的周戎說:「把你書房裡的油燈拿出來,」

周戎是周家在天黑之後,唯一能獨享油燈殊榮的,結果現在,他咬著牙尖,輕「嘖」了一聲,然後轉身去了書房。

「啊,按在這裡,」突然的光芒,讓席杳找到了關鍵點,忙提醒著。

等東西按上去之後,後知後覺的她,感覺不對勁,就轉頭看著,發現拿著燈台的周戎真清冷的看著自己,好像在防備什麼似的,席杳扁扁嘴,不想跟狗男人計較。

「好了,」周慶鬆口氣,然後抬頭說:「阿娘,明兒我早起,估摸著能弄好了,」

「那行,都散了,大家回屋歇著去吧,」陳氏揮揮手,趕走了一群圍觀的人。

原本她也要回屋的,但走到門口,想到了什麼,突然又轉身回來,把還沒完成的曲轅犁給拎了起來,放自己屋裡去了。

周有根真往床上躺,看到她把東西提進來,驚訝道:「你幹啥?」

「那麼重要的東西,萬一被人偷了呢,」

砸吧了一下嘴,周有根沒說了。

小心一點,總沒事的。

周戎按著油燈往自己屋裡去,席杳跟在他的身後……

「啊喲!」心裡在琢磨事情,沒看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了腳步,她就這麼巴巴的撞了上去,然後疼的倒吸一口氣,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轉身看著哭的淚流滿面的人,周戎微愣一下後說:「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嘶」伸手揉鼻子卻不小心碰到傷口,這眼淚就更控制不住了。

周戎見她哭的不行,猶豫了一下,剛要伸手,就看到眼前哭的不行的小姑娘,一手抹掉眼淚,連個眼神都沒有多給,逕自就往屋裡去了。

她現在養成了習慣,在他們回來之前給自己洗澡,這樣就不用尷尬的遇到周戎了。

坐在床頭,她脫了外衣,直接鑽到了被子裡,然後背對著人家,一句話都不想跟周戎說。

捧著油燈,周戎皺眉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疑惑生氣的人,不該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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