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振遠的的東西其實沒多少,他所有的衣服加起來也就裝了一箱子,其中一半還都是林寶悅從京都給他寄的運動服。

不然他衣服還更少。

所以木子怡幫他拎了兩樣後,剩下的他一趟就給拿完了。

等進了自己家,他反倒是有些拘謹了。

這半個月他也就一開始那兩天進來過兩次,剩下的時間都是將木子怡送到樓下,沒有再上來。

所以現在乍然間進來,總有種到了別人家的錯覺,特別是當他看到沙發靠背上隨意搭著的幾件衣服,橫七豎八擺著的抱枕,茶几上散落的零食

再四處掃視一圈,明振遠的表情慢慢有點裂開了.

半個小時後,客廳重新恢復了最初的整潔清爽,連地板都能輕易照出人影來。

明振遠現在滿意了,這才把拖把放回陽台的水池邊,然後拎著他的行李箱到側臥去整理。

這期間木子怡端著一杯水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其實並不認為客廳有多亂,回到家外套脫了順手搭沙發上不是很正常?

門口鞋櫃旁是有個一人高的木衣架,但有時進門後會直接往屋裡走,忘了往上面搭,所以也就順手扔到了沙發靠背上。

但現在兩件外套都被明振遠給掛到了衣架上,而且掛的方向還一樣,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抱枕是她回來後躺沙發上看電視時隨意搭在腳下的,所以幾個抱枕擺的很隨意。但現在也全被豎立起來,規規矩矩的靠在靠背上。

茶几上沒吃完的零食全被放進了零食框,上面殘留的哪怕一丁點殘渣都被他清掃進了垃圾桶。

就連上面擺放的抽紙盒和遙控器也被重新擺放在了左上角,跟她剛來第一天放的位置一模一樣。

木子怡眨了眨眼,有點遲鈍的腦子漸漸出現了三個字:強迫症。

對,就是強迫症,這傢伙有強迫症,絕對是。

木子怡走到側臥門口,她倚在門上看著明振遠有條不紊的把衣服放進衣櫃,該掛的掛上,不該掛的疊的整齊的一點褶子都沒有。

放眼望去,比她姥姥以前找的保姆整理的都要好。

「明振遠,你是不是有強迫症?」

「什麼症?」

明振遠扭頭看她一眼,沒怎麼在意她的話。衣服全部放進柜子後,開始動手整理鋪蓋,鋪褥子、床單,到最後把被子三兩下就疊成了一個豆腐塊。

木子怡盯著那個豆腐塊看了好一會,強忍下要將明振遠拉到她房間幫她疊被子的念頭。

畢竟是臥室,她要真的把他拉過去不就是在告訴他,她想睡他嗎?

雖然是事實,但不能這麼干,至少目前不可以。

「你剛才說什麼症?」

沒聽到回答,明振遠收拾好臥室又問了遍。

「沒什麼,」木子怡岔開話題,「我們要不要去買點菜?最近一直在外面吃,我有點吃膩了。」

對於一向節儉的明振遠來說,這個意見很可取,所以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道,「可以,我去買,你在家休息吧。」

「又不累,有什麼好休息的?走吧,一起。」

明振遠也沒有多想,帶著木子怡去了距離小區最近的一個菜場,兩人買完菜拎著往回走,進小區的時候看門的保安大爺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小明啊,今天怎麼沒上班?帶媳婦去買菜了。」

明振遠後背一僵,「.」

木子怡笑眯眯的回了句,「待會就過去。」

聽到她回答的這麼自然,明振遠的耳朵唰一下變紅了。兩人是並排行走,身體靠的比較近,十二月的天氣里,明振遠只覺得身體微微在發燙。

他抬手捂著嘴輕咳了聲,不自然的撇開頭看向別處。

走到樓下時,木子怡停下了腳步,明振遠在走出三步遠時也停下了,他扭頭看向木子怡,正想問她怎麼了時,突然發現她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嚴肅,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明振遠的心裡突然咯噔了下,不知道為什麼,心臟突然砰砰砰的比之前跳的要快了些。

「明振遠,我想了想,有些話還是跟你攤開來說比較好。畢竟我也已經二十七了,快三十的人了確實不適合跟人搞曖昧。以前咱們倆聊了那麼多,對於我的事你也知道的很清楚。我離過婚,雖然那場婚姻是假的,但畢竟在法律上我已經是屬於二婚了。年齡上我也比你大兩歲,所以如果我想說我要跟你在一起,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

但不說也不行,總不能拖到一個月結束我都要走了我們還是這樣吧?所以明振遠,我決定現在就跟你把話挑明,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你也不用馬上就答覆我,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可以直接告訴我行,或者不行!」

木子怡一口氣把話說完,也不跟著一塊上樓了,轉身腳步匆忙的往小區外面走。

瑪德,太緊張了,活了二十七年,這還是第一次跟男的告白呢。

小時候活得太單純,因為兩家的關係一直以為自己喜歡房少清,所以上大學後即便碰到更優秀的男生,也從來沒有關注過。

也不是沒人追過她,只是她沒理。

木子怡去了咖啡館,獨留明振遠一個人呆愣愣的站在樓下,他怔怔的看著木子怡越走越遠,直到她的身影徹底在視線中消失。

他倒不是第一次被人告白,以前跟霍敏談之前,也是霍敏先說的喜歡他,但很奇怪的是,上一次被告白的感覺和這次完全不一樣。

上一次霍敏說喜歡他,他心跳是正常的,就連情緒都沒任何起伏,反而還很平靜的跟霍敏解釋他的出身和家庭,又勸她慎重考慮,最好能家裡商量下。

但這次.明振遠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除了心跳加快以外,還有隱隱的興奮和.心疼。

沒錯,是心疼。

木子的事他是都清楚,以前聽的時候就覺得她挺倒霉的,也曾為她不平過,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沒別的什麼感觸了。

但現在再一次聽到她說自己結過婚並且算二婚時,心底突然就生出了這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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