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幸虧沒打(求訂閱)

可能任誰也沒有想到,不但是王安石,就連司馬光也已經與張斐暗通款曲。

這官員裡面有壞人啊!

「我說司馬兄,你為何要答應與那小子一塊胡鬧?」

出得翰林院,劉述便是一臉納悶地看著司馬光,「他若感到不公,可以去開封府伸冤,但也不能狀告朝廷,還拿祖宗之法說事,這這成何體統啊!」

齊恢更是垂首頓足道:「哎幼!我說司馬大學士,你上當了呀!這分明就是王介甫與張三弄得一出苦肉計。其目的就是想要藉此桉,來慫恿陛下變法。」

司馬光撫須笑道:「這我焉能看不出啊!」

旁邊的唐介道:「既然你看出來了,你為什麼還要答應?」

司馬光道:「我不答應,難道官家就不會答應嗎?」

眾人不語!

誰都知道神宗與王安石也是穿一條褲子的。

司馬光道:「這公堂之上,爭得還是理,如果他們是對的,並且還能夠說服咱們,那咱們又有什麼理由反對?如果都不敢讓張三上堂,那豈不是證明咱們心虛?官家又會如何看待我等。」

唐介點點頭道:「你這麼說倒也有些道理,但是你可也得防著張三,此事事關重大,可不能再讓他投機取巧,若不拿出實證來,那就不能判他贏。」

論祖宗之法,他們就沒服過誰,世上誰還比他們更擅長著祖宗之法。

倒也無需太過擔憂。

司馬光稍顯尷尬,直點頭道:「我上回已經吃了一回虧,還不夠教訓麼,這回是絕不會讓那小子放肆。」

心裡卻想,這事哪來的實證,只能靠嘴上功夫,且看那小子會如何編

王安石倒是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被是趙頊召入皇宮。

「先生是否事先已經知道此事?」

趙頊向王安石問道。

王安石如實點頭道:「回稟陛下,臣的確事先知道此事,但是,是張三主動找得臣,臣只是答應幫他說一句公道話。」

趙頊好奇道:「不知張三又是憑何說服先生的?」

「憑他一身是膽。」

「一身是膽?」

「正是如此。」

王安石問道:「陛下不妨回想一下,為何那張三去一趟開封府,都會鬧得滿城風雨,哪怕皇城也不例外,甚至幾番驚動了陛下。」

趙頊直點頭道:「此事朕也早就察覺到,先生以為這是為何?」

「敢言別人所不敢言之事。」

王安石道:「關於衙前差役的問題,其實已經嚴重危及到國家安定,若是朝廷再放任不管,只怕會出大亂子。

然而,問題就在眼前,可又有幾人敢有所為。自慶曆之後,許多問題,大臣唯恐避之不及,而張三卻幾番逼著朝廷面對這些問題,將這些問題置於公眾眼前。

故而才能夠引得滿城風雨。他雖不過弱冠年紀,但臣卻非常佩服他敢言敢為的勇氣。臣希望借張三來迫使朝廷面對這些問題,以求解決之法。」

解決之法,指得當然是他的變法。

其實趙頊也已經猜到了這一點,稍稍點頭,又問道:「但是朕非常好奇,此桉與太宗聖祖那道詔令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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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微微皺了下眉頭,道:「關於這一點,臣也也不大清楚。」

趙頊道:「他未與先生說明嗎?」

王安石搖搖頭。

趙頊笑了笑,「也對,此人告狀,總是愛遮遮掩掩,在公堂之上,再拿出來打主審官一個措手不及,先生可得小心啊。」

王安石呵呵笑道:「臣與那司馬君實不同,臣不認為主審官與耳筆之人是對立的,二者應是相輔相成,臣非常期待張三的論辯。」

趙頊笑道:「朕也非期待。」

出得皇宮,那呂惠卿便是迎了過來,「恩師,關於祖宗之法一事,你可是事先知曉?」

王安石搖搖頭:「若是知道的話,為師可能會與他再商量商量。」

呂惠卿小心謹慎地說道:「可見這小子並不是完全站在恩師這邊的,對恩師還是有所隱瞞。我聽說那司馬大學士,也支持給予他一個論辯的機會,我想就是因為這個祖宗之法。」

王安石皺眉道:「方才陛下找我也是談這個問題。出來時,我也是仔細想了想,如果祖宗之法都支持我變法,那對方更無話可說了。」

呂惠卿道:「但是張三並未說清楚這一點。」

王安石擺擺手道:「雖然他未說清楚這一點,但是你想想看,他打得就是這差役法,如果他不證明差役法有著諸多弊病,違反祖宗之法,那他怎麼贏得這場官司。換句話說,如果差役法違反了祖宗之法,那我變法,不就是順應了祖宗之法嗎?」

呂惠卿點點頭道:「這倒也是。」

王安石道:「我對張三還是比較放心,就怕那司馬君實會在堂上作梗,不過我會防著他的。」

在此之前,他是絕對反對祖宗之法的,故此王安石有一句名言,「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祖宗之法有礙於他變法。

因為但凡是祖宗之法,其多半目的都是為了維護皇權,告訴自己的後世子孫,如何保護屁股底下那把椅子,千萬千萬別讓人抄了底,這老皇帝在彌留之際,他根本不可能考慮到百姓。

而王安石的變法,其根本目的是要富國強兵,二者之間是有關係,但也有著諸多矛盾,就看你怎麼看待。

之後明清也都是如此。

張居正變法,其實也面臨這個問題,只不過張居正比較圓滑,且深謀遠慮,就沒有王安石那麼生勐,張居正是先豎起祖宗之法的招牌,弄得別人無話可說。

不過死後,還是被清算了

在王安石和司馬光的支持下,還真就告成了。

能不能贏,那另說。

之前幾乎所有大臣,都認為朝廷不可能接受這番狀告的。

許多大臣都已經準備好落井下石,只要朝廷不予受理,他們這回一定要定張斐的罪。

因為只要不受理,張斐是鐵定違法。

雖然宋刑統沒有這方面的規定,但是宋朝也有著很多口袋罪,謀逆,大不恭,這都是口袋罪。

而且這些口袋罪,是足以將人整死。

如今聽說皇帝不但答應了,還派出雙子星,同時各大司法、立法官衙陪審。

這陣容。

也許王爺謀反桉,可能會達到這種規模。

這也不禁令人大跌眼鏡。

但也沒有辦法,在王安石和司馬光的遊說下,一干樞要大臣,也都表示支持。

下面的官員雖然強烈反對,但也沒卵用。

至於結果是什麼,真是誰也不知道。

因為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按理來說,也不可能發生。

還是那句話,時勢造英雄

那邊開封府也是在第一時間將張斐和史挺秀給放了出來。

既然朝廷受理了,那就不違法,這必須得放人啊!

一切都交給公堂決定。

李開是心有餘季,幸虧沒打。

這要打下去,萬一張斐還將官司給打贏了。

他可能就會被裝到口袋罪裡面去了。

當史挺秀跟著張斐大搖大擺地離開開封府後,他真的相信張斐沒有吹牛,這開封府確實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當高文茵見到張斐和史挺秀時,不免是熱淚盈眶,她一個本分的婦道人家,可是最怕這種事。

相比之下,許止倩就不當回事,她跟張斐合作這麼久,官司雖小,但都是硬骨頭,還揶揄了張斐幾句。

怎麼連條鞭痕都沒有,太不可思議了,那開封府是怎麼辦事的。

張斐當即就嚇壞了,幸虧這話是出來之後說得,不然的話。

「唉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啊!」

許遵是長鬆了一口氣啊!

這話一點沒錯,至少命保住了,即便打輸了,對方也很難定張斐的罪。

張斐笑道:「那就是還沒有成功,不過我是不會輸的。」

許遵呵呵笑道:「你也別得意忘形,這回官家可是讓王介甫和司馬君實主審,這二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呀!」

張斐低聲道:「不瞞恩公這,要是別人來審,我可能還不敢說這話,但是這二位的話,我是信心十足啊!」

許遵好奇道:「可是他們二人看待此問題那是南轅北轍,十分矛盾,你如何平衡?」

張斐笑道:「我這盤菜大得很,只會吃撐他們的,哪裡還需要平衡!」

許遵聽得也不是很明白,可鑑於上回張斐巧用欺君之罪,他倒也不懷疑,呵呵笑道:「真不知你這小子是從哪學來的這些官場手段。」

張斐卻是無奈一笑:「若有手段,我也就不需要把自己當盤菜了。」

「張三!張三!」

「三哥!」

聽得幾聲吼,未等大家反應過來,就見那曹棟棟、馬小義兩個蠢貨沖了進來。

「張三,難怪你過年也不與咱們出去玩,原來躲在家裡,搗鼓大陰謀啊!」

曹棟棟很是激動地說道。

「什麼大陰謀!」

張斐道:「我是光明正大的告狀。」

馬小義鬱悶道:「三哥,這事你咋不先跟俺說,你要跟俺說了,俺才不陪哥哥他們去玩,俺可以幫你啊!」

曹棟棟納悶地看著馬小義,「小馬,你說話可得講良心,是我陪著你玩吧?」

「都一樣!都一樣!」

馬小義敷衍了一番,又向張斐道:「三哥,你還需要幫手麼,俺可以任由你驅使,你讓俺趴著,俺都絕不二話,只要你帶俺去大理寺瞅瞅。」

他可是最愛看打官司了,這回還是起訴朝廷,他可是激動壞了。

可惜不是在開封府,是在大理寺,他們根本進不去。

「算我一個!」

曹棟棟低聲道:「這回我托關係可都沒進去。」

張斐笑道:「抱歉!你們來晚了,我的助手已經選定了。」

曹棟棟立刻鼓著眼道:「是誰?」

「是我!」

許止倩道。

曹棟棟瞧了眼許止倩,眨了眨眼,「呀!許娘子也在啊,許娘子有禮。」

張斐拍了拍落寞的馬小義的肩膀,「小馬,你也別沮喪,說不定會有你參與的機會。」

馬小義精神一振,「是嗎?」

張斐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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