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注意!注意!交通管制!

「呀!」

這許遵剛走,許止倩就被張斐給拉入懷中,惹得她一聲嬌呼,又抬手重重拍了下張斐,「你幹甚麼?」

但也沒有急著掙脫,畢竟已經習慣了。

張斐委屈道:「這都怪你。」

「怪我?」

許止倩鳳目睜大,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怎麼能怪我,我可是一直在提醒你,得了便宜,就要低調一些,是你自己不聽,還說什麼為大場面而生,要我說呀,這全都是你自找的。」

說到後面,她模彷起張斐那囂張、欠扁的語氣。

張斐輕輕拍了下她的翹tun,「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這是兩回事,如果你早點嫁給我,那我就可以免服役了,你肯定全責。」

「你想得美。」

許止倩不由得雙頰生暈,嬌媚地瞪他一眼,「哪怕就是,也是不行的,除非你入贅我們許家,你才能夠取得官戶的戶籍。」

「真的假的?」

張斐道:「那些皇親國戚又怎說?」

許止倩哼道:「皇親國戚也沒有耳筆、商人出身的。」

那倒也是,人家都是門當戶對。張斐冷不丁問道:「那你打算何時嫁給我?」

「啊?」

許止倩有些慌。

張斐道:「怎麼?你不會還未想過吧?」

「我。」

許止倩抿了下唇。

「嗯?」

張斐直盯盯地看著她。

許止倩不敢直視他,低聲道:「我想等我哥回來再說。」

張斐嘖了一聲:「你要成婚,他肯定會回來的呀!」

「不是的。」許止倩道:「我的意思是,等我哥回到京城就職,那樣的話,我爹爹身邊就有人陪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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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張斐沉吟不語。

許止倩偷偷瞄了張斐一眼,「你你怎麼不說話。」

張斐一怔,眼眸一轉,「其實吧,我也不介意什麼時候成婚,只不過!」

許止倩側耳,略顯緊張道:「只不過甚麼?」

張斐道:「只不過有時候一個人睡覺比較冷。」

「冷?」

許止倩瞧了眼門外那勐烈的陽光,現今不應該是熱嗎?

突然,她動如脫兔,直接從張斐懷裡跳起來,「你這登徒子,腦子裡面盡想著那下流之事。」

張斐沒好氣道:「咱們都已經訂婚了,也算是下流?」

「那那到底還未行禮。」許止倩雙頰猶如染上一層晚霞。

張斐雙手一攤,「明天行禮,我都沒問題,是你。」

許止倩自知理虧,脫口道:「你你找高姐姐去。」

「我也想。」

「嗯?」

「不咳咳,我的意思是,這凡事得有主次。」張斐嘿嘿道:「要不今晚我上你閨房休息一下,養精蓄銳,以備接下來的衙役之戰?」

「你休想!不與你這登徒子說了。」

說罷,許止倩便落荒而逃。

「這女人。」

張斐撓撓臉,道:「等他兄長回來,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不行,還是得先上車,後補票,可別讓我逮著機會。」

這色心一過,憂心又上頭來。

「天吶!」

張斐仰面長嘆一聲:「衙前役你們這些混蛋,我一定要你們後悔的。」

一邊抱怨,一邊回到家,剛剛來到後院,忽聞一陣嗚咽之聲。

「咦?是誰在哭?」

張斐側身望去,只見一道豐腴、性感的身影坐在廊道護欄上,掩面抽泣著。

不是高文茵是誰。

「夫人。」

張斐急急走了過去。

「三郎?」

高文茵見到張斐,立刻站起身來,慌忙地用絲帕抹去臉上的淚珠。

張斐打量了下她,緊張道:「夫人,是誰欺負你了?」

高文茵搖搖頭:「沒有。」

「沒有的話,你哭什麼?」

「我沒沒哭。」

「我都看見了。」

張斐焦急道:「快說,是誰欺負你了。不說是吧,那我去問小桃。真是豈有此理,我張家什麼時候淪落至此,人人都能踩上幾腳。」

本來就不爽,一看家裡人還受委屈,這他可受不了了。

「不是的。」

高文茵趕忙攔住張斐。

張斐面色嚴肅道:「那你為何哭?」

「我。」

見她欲言又止,張斐也有些心煩意亂,「哎幼,你倒是說呀,我張斐是怕事的人嗎?」

高文茵頓時被張斐嚇蒙了,臉上掛著淚痕,呆呆地望著張斐。

張斐見罷,又道:「受了委屈,若是連家人都不能傾訴,那還住在一起幹嘛?」

高文茵眨了眨眼,哽咽道:「我沒有受委屈,我只是只是怪自己連累了三郎你。」

張斐睜大眼睛,錯愕道:「你連累我什麼?」心裡也在犯滴咕,你還有這本事?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高文茵眼眶微微泛紅:「要不是我住在你家,你也不會有此劫難,我我就是一個不詳的女人。」

張斐越聽越湖塗,撓著脖頸道:「劫難?啥劫難?」

高文茵眨了眨眼,「我聽李四說,你你還是要服役。」

「哦。」

張斐這才恍然大悟,笑道:「你說得是衙前役?」

高文茵小雞啄米般地直點頭。

之前這個衙前役,弄得她是家破人亡,如今她住到張家,卻依舊逃不過這衙前役,這古人都迷信的,那她就認為她是一個不祥之人。

張斐瞧著她那嫻靜、溫柔的臉龐,心想,我若不讓她放下心來,只怕這女人會做出傻事來。

他稍一沉吟,突然一屁股坐在護欄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

高文茵杏目睜大看著她。

「不。」

他又拍拍身旁的位子,「坐坐坐。我將事情原委告知你。」

「哦。」

高文茵急急坐下。

張斐解釋道:「夫人可知朝中不少大臣,都想我入朝為官。」

高文茵先是搖搖頭,旋即又點點頭:「我我好像聽李四說起過,但是三郎似乎不願意入朝為官。」

張斐點點頭道:「事實就是他們那些官員畏懼我爭訟,故希望詔安於我,但屢屢被我拒絕,故而才想到此招,以衙前役的名義,先將我招到官府去,等時機成熟,便提拔我為官員,方才岳父大人已經與我說得非常清楚,他去官府幹得也是法律方面的事,而不是什麼苦役。」

高文茵欣喜道:「真的,三郎沒有騙我?」

張斐笑道:「我騙你作甚,若他們真的想要整我,我岳父大人首先就不會答應。哼,說起這事,我岳父大人跟他們還是一邊的,他也想我去當官。」

「這我就放心了。」高文茵輕輕拍了下胸脯,朱唇微張,輕輕喘著氣,過得片刻,她又道:「其實許相公也是為了你好,三郎為何不願當官?」

張斐聳聳肩道:「官職太小,沒有興趣。」

高文茵輕咬朱唇,一時竟不知怎說是好。

張斐又道:「夫人,這人活在世上,就是來受苦的,只因有苦,才有樂,沒有誰連累誰一說,就算這次我是真的去服役,你說是你連累了我,那平時你幫我洗衣做飯,幫我驅蚊穿衣,讓我無後顧之憂,可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當中,且獲得如此成功,這又怎麼算呢?」

高文茵聞言,不禁眼瞼低垂,低聲道:「我所做的都是微不足道之事,三郎能有今日成就,憑得是三郎自己的才華。」

這女人真是!張斐撓撓頭,突然眼眸一轉,伸出手來,「夫人,把手給我。」

高文茵抬頭,呆呆地望著張斐。

「把手給我。」

張斐抖著手腕,一本正經道。

高文茵猶豫少許,還是將手搭在張斐手上。

張斐緊緊一握,高文茵不由得嬌軀一顫。

張斐另一隻手突然霸道地攔住高文茵的腰肢,將她摟過來。

「三郎。」

高文茵驚呼一聲。

張斐笑道:「現在我們兩人是命運與共,這不連累也被你給連累了,咱們今日可得說好,今後若遇到困難,你可得幫我渡過難關。」

高文茵嬌羞地瞧他一眼,「我就怕自己幫不上忙。」

張斐道:「夫人莫要妄自菲薄,就是跪在刑場,也得有個人去送。」

「千萬別。」

高文茵急忙抬手捂住張斐的嘴,但旋即又急急放下手來,「三郎可莫要說這些嚇我。」

張斐偏頭瞧著她那緋紅的臉龐,突然笑吟吟道:「有句話說得好啊!」

高文茵又抬頭問道:「什麼話?」

張斐笑道:「這患難見真情啊。」

高文茵一怔,旋即低下頭去,耳根至玉頸是一片血紅。

張斐又自顧笑道:「這衙前役來得可真是恰到時機,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要努力將它干好,干出成績來,莫要辜負上天的一片苦心。」

高文茵羞澀難當,急急站起身來,「我我去幫你做飯。」

「夫人,別加雞蛋,最近蛋白質都快溢出了。」

垂拱殿。

「這都已經定下了,陛下若再不出手,張三這回肯定是要去開封府服役。」

那內侍王站是略顯擔憂地向趙頊說道。

他是為數不多知道趙頊與張斐關係的宦官。

趙頊笑道:「朕就是出手也幫不了他。」

王站一愣,「這怎可能?」

趙頊瞧他一眼,笑道:「他得罪了朝中兩個最聰明且最具權勢的大臣,朕怎麼救得了他。」

王站道:「最聰明且最具權勢的兩個?難道難道這事是王學士和司馬學士所為?」

趙頊笑著點點頭。

王站大驚失色,「這如何可能,張三與他們二位的關係向來不錯。」

趙頊呵呵道:「之前那場官司,張三是輸了面子,但贏了里子,而范純仁是贏了面子,這裡子也不算輸。你說當時誰最難堪。」

王站眨了眨眼,「哎幼!小人明白了,難怪這一下子,范司諫離開諫院,跑去司錄司做法律援助,而張三則是要去服役。」

「正是如此。」

趙頊笑著點點頭,又道:「讓張三吃點苦頭也好,一來,可減減他那股銳氣,他一個耳筆,銳氣太盛,亦非好事;二來,也可以平息一下眾怒,他的確得罪了太多人。」

整件事,他是看得最清楚的,因為裡面發生的事,他全都是一清二楚,他是縱覽全局,一看便知,這肯定是王安石、司馬光搞的鬼。

不過他認為,這對於張斐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張斐沖得太狠了一點,還是得往回收一收

而那邊張斐穩定住後院之後,便開心地跑去開封府報道。

「軍巡鋪?」

張斐震驚地看著黃貴,「那不是火警嗎?」

黃貴打量了一下他,「你這身板幹得了火警嗎?」

「幹不了啊!」張斐道:「所以我才驚訝。」

黃貴道:「軍巡鋪不僅僅是承擔救火職責,其中還有巡警一職。」

張斐又道:「巡警是要捕捉賊盜的,我也沒這本事啊!」

黃貴笑道:「而在巡警中,有一些差役是專門維護交通的。」

「交警?」

張斐驚呼一聲,「讓我去當交警?不是說讓我從事法律方面的活麼?」

黃貴點點頭道:「對啊!」

「這這與法律有何關係?」張斐質問道。

黃貴笑道:「看看,看看,你是一點都不懂,那賊盜半月也不見一回。這城裡平時的糾紛,十有八九,都是出在這行路上,這給左右廂公造成不少的麻煩。如果巡警中有懂法之人,能夠在路上就處理好這些糾紛,那官府就要輕鬆許多。這也是司法改革中,很重要的一項事務,你責任可是不輕啊。」

張斐聽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黃主簿,你們就是想讓我曬曬太陽,淋淋雨唄。」

「哪能呀!」正當這時,李開走了進來,呵呵笑道:「咱開封府好不容易才請到你張大耳筆,又怎能浪費你的才能,若遇侵街、賊盜、鬥毆之事,你也得去管的,還是有些危險的,你可得小心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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