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手很快就看出來,高李兩位教授演的是「雙簧」戲。

而且演戲是假,有事是真。

白手聽小朱說過,高李兩位教學任務繁忙,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用來搞課題研究。

好在二人有眾多的學生,一般性的課題,都是學生幫著完成的。

但這個課題太大,又涉及到政策問題,學生的能力就不夠用了。

高李二人合作,就是為了節省時間。

現在是任務重,時間緊,兩個人的時間不夠用了。

與其他參事合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藏著掖著,諱莫如深,生怕被別人偷了,更不可能與別人合作。

特別是白天明和余文傑,防別人防賊似的,去食堂吃頓飯都要鎖門。

吳劉兩位教授稍好一點,但白手後來知道,他倆不鎖辦公室的門,但室內其他能上鎖的也都鎖了。

說來這也正常,自己的研究成果,豈能拿出平與別人分享。

但白手不一樣。

大家都認為,白手來當這個參事,一半是沽名釣譽,一半是閒得無聊。

與白手合作利多弊少。

白手是搞學術研究的門外漢,一個初中生,最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裡去。

無非是在合作成果的署名上,再加上一個白手,無傷大雅,無損成果。

白手大名鼎鼎,說不定還能反向借光呢。

可惜,白手不識相,看破而不說破,裝傻充愣得像個三歲小屁孩。

而且白手裝得太像,讓高李兩位教授幾乎相信,只能帶著遺憾和不舍的結束這場飯後戲。

不是白手不想合作,而是不能合作,沒有辦法合作。

這六位參事,有一個共同的觀點,就是深受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洗腦,對市屬企業和區屬企業抱有很深的偏見。

白手知道自己的使命,他不是來支持這些人的,他是來與他們唱反調的。

堅持自己的觀點,這一點要首先做到,然後才能涉及其他。

下午的例行學習,七位參事一個不缺。

小林坐在旁邊負責記錄。

楊副主任來了一趟,但沒有坐下,只與大家打了招呼,不等學習開始就走了。

白天明拿著文件和材料,照本宣科的讀了四十多分鐘。

大家都像學生似的認真的聽著。

這是例行學習的固定節目。

只有餘文傑,一邊聽,一邊在看著什麼材料,明顯是不待見白天明。

白手倒是理解余文傑。

畢竟白天明這個參事二室主任,主要的職責是個召集人,實際不是什麼職務。

大家平時各干各的,都直接向楊副主任彙報,可以把你白天明繞開。

讓白手驚訝的是,他竟然什麼都沒聽進去,他在想那些看過的資料。

讀完文件和材料,還是白天明說話。

「諸位,現在咱們開始討論。討論的內容,就是剛才學習的文件和材料。」

大家都沒有搭話。

白天明直接點名,「白參事,你先說說。」

沒辦法,你最牛你也是新人,你不先說誰先說。

白手愣了一下,用了幾秒種才回過神來。

「對不起。各位,我這人反應慢,剛才聽了,但還沒想明白,所以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們說,你們說,讓我再體會體會。」

不給白天明面子,大家都這麼認為,包括白天明。

吳教授微笑著說道:「白主任,我有一個建議。你剛才讀的文件和材料,有相當一部分,與咱們正在進行的課題沒有直接關係。所以,學習的體會,可以放到下一次學習再進行討論。」

這是在給白天明找台階,因為大家對這次學習的內容不感興趣,甚至白天明白己也不感興趣。

「吳教授,那你說說,咱們是結束這次學習,還是討論點什麼?」

吳教授笑眯眯的說道:「你是召集人,你說了算。」

白天明想了想,「這樣吧,咱們接下來,互相的通報一下,咱們針對課題所取得的進展。諸位,這沒有問題吧?」

大家都在點頭,唯獨白手沒有。

吳教授告訴白手,這是規定,以前也是這樣,每一個課題進行時,都要定期通報大家的進展。

白手這才點了點頭。

白天明說道:「老規矩,我先說。就現有的資料,我已經看了五遍,並開始總結。預計再用一個星期,我就能總結完畢。我聽說,另外的兩部分資料,下個星期能夠送來。所以,我應該能剛好銜接下一階段的安排。」

劉教授贊了一句,「白主任厲害,不愧是咱們二室的帶頭人。」

這話有點諂媚的感覺。

白天明沒什麼表示,而是再次點名。

「余副主任,你說說吧。」

白手聽著,心說有點意思,因為白天明把余副主任的副字念得很重。

余文傑終於放下手中的資料,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比你白主任慢,我還沒有開始總結,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白天明點點頭,直接轉向吳教授和劉教授,「兩位教授,輪到你們了。」

吳教授讓劉教授說。

劉教授說,他與吳教授合作,也已經開始總結,預計到下周也能告一段落。

輪到高教授和李教授。

李教授說,他們笨鳥先飛,已經總結完了,現在就等另外兩部分的資料。

大家都知道,高李兩位之所以進展快,是因為有學生幫忙。只是同吃一碗飯,大家不好意思說破而已。

最後,白天明看向白手,「白參事,你呢?」

白手說道:「我緊趕慢趕,才把現有資料看了一遍,至今還沒有找到頭緒。我努力努力,爭取儘量接近大家的進度。」

白天明點點頭,「沒關係,你晚了兩三個星期,能補上就儘量補上吧。」

見大家沒有多餘的話要說,白天明要宣布學習會結束。

不料,余文傑突然向白手發難。

余文傑問道:「白參事,可以向你請教一個問題嗎?」

白手微笑了一下,「余參事,你直接說問題吧。」

「我聽說,你是來摻沙子的,是不是有這回事?」

白手早有準備,但還是有意的愣了一下,「什麼叫摻沙子?」

「摻沙子麼,就是唱反調。你是不是來跟大家唱反調的?」

白手笑了,「余參事,你太高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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