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子等人入星衍界兩年,名聲不顯,李青大致猜到其約摸在蟄伏等機會,畢竟玉牌有三十年的恢復使用期限。

耗過三十年,無疑為最佳策略。

當然,玉牌三十年恢復限制,也讓李青困惑。

仙府九峰的設置,像是一個大宗門在挑選傳承人,以三十年為限,該是這個宗門設置有重重考驗,短時間難以通過,非得考核者費幾十年時間,方能通過。

通過考驗者,最後可得天星之源等大機緣。

如此方合理。

然而,眾人進入星衍界後,未見有引導者指引眾人去參加什麼考驗,也或許,那三大祭司主導的星國,就為引導者,只是聯繫不上眾人。

外界發生的事,暫時影響不到李青,李青樂得其他人蟄伏不搞事,自己安心收攝地母氣。

一晃三年過去,李青見一地地母氣收攝得差不多,收瓶起身,準備換個山頭。

按這速度,需二三十年之功,方可集得充足地母氣。

「若是尋一大地脈之處,或可一次性收夠修煉所修,攝取速度也會快上不少,不過那等地界,必定被仙道宗門占據,冒然取氣大抵會引起衝突,說不得會驚動星國的元嬰。」

「還是尋無主之地為好。」

「不過,我可先探聽一下外界局勢。」

李青走出荒山野地,化作本地散修,走訪三個小坊市,又逛一遍兩個大城市。

三個月後,李青重新回到山野,並再次尋到一處地脈,放置好地母瓶後,又開始攝取地母氣。

外間之事,能打聽到的,已經明朗。

最勁爆之事無疑為,星國大祭司公開對他們這批天外來客發出一份公告。

公告內容有言。

星衍界乃星衍神宗特意留下的傳承之地,主為挑選傳承者,星國大祭司為星衍神宗留下的指引者。

目前十四位傳承者已悉數進入星衍界,星衍神宗的傳承考驗,將於十年後開始。

考驗地點初始地位於斷神淵,天星之源將於斷神淵下出世。

天星之源唯有偽天機瓶可將其收攝,出世後,傳承者可進行爭搶,整個星衍界均將作為考驗地。

屆時,星國將封閉國都,不干預考驗,所有星國元嬰修士,皆不可出國都,直到考驗完成。

最終得天星之源者,將被視為星衍神宗弟子,有資格進行下一步考驗,得星衍神宗真正傳承。

公告是三年前發的,上述十年後,便是自現在起的七年後。

李青一邊攝氣一邊思量:「這公告怎麼看著稍顯怪,看似公平公正合理,然一場爭鬥廝殺就定下傳承者,未免太兒戲。」

「不考驗心性,不考驗資質……」

「再者,這三位大祭司均為元嬰後期,有機會更進一步,就這白白將天星之源拱手讓人?」

「且先看著。」

……

與此同時,入此間的陰陽空嶼修士,也有動作。

一處幽深地底,擺放三具棺槨,此便為黃泉宗隱藏地點。

陰名秋從外探查信息而回,遁入地底。

源長老睜開眼道:「如何?」

陰名秋道:「暫時未查到第十四位玉牌修士是誰。」

源長老親輕哼:「我看,大抵是那林浮生,沒想此人如此沉得住氣,百年前邀其召喚仙府,其默不作聲,後等我們進入仙府兩年後,方不急不緩闖入。」

陰名秋道:「不管是林浮生,還是其他人,其實都不重要,對方僅一人,修為頂天元嬰中期,翻不出大風浪,唯一不好針對的點是,此人握有兩枚玉牌,可隨時出得仙府。」

「星國那邊情況怎樣。」源長老繼續道。

陰名秋凝聲道:「星國確實已封禁國都,看情況,其大抵不會參與天星之源的爭搶,不過,這般爭搶天星之源,似太過於簡單粗暴,也太容易獲取,感覺不太正常。」

作為黃泉宗弟子,陰名秋等人爭過的洞府機緣,不在少數,經驗豐富,看出此次爭搶的一些問題。

源長老道:「無所謂,七年後,只需看他天星之源是否真的出世便可,反正我等多一枚空閒玉牌,不怕其中陰謀。」

「此界信息不好找,只能先順著星國思路走。」

「我想天星教、蓬來派那批人,屆時會去斷神淵。」

……

春去秋來,七年轉瞬即過。

很快,便迎來星國所說的斷神淵天星之源出世之日。

斷神淵,是一方天淵,淵口巨大,長約百里,寬約十里。

淵上霧氣冥冥,靈氣大量匯聚。

其正中央,有一方浮空石,石上站著一藍袍人影。

值晌午之際,一道道遁光朝斷神淵而來。

首先到場的,為天星教四人,東方極領頭。

花觀佛邊飛邊道:「此斷神淵禁制密布,有許多陣法痕跡遺留,倒像是一處大傳承之地,雖然這些禁制和陣法,早已被毀。」

「不錯。」東方極點頭,他原本也以為此間有陰謀,但一來斷神淵,便覺此地不簡單,淵下絕對藏有大機緣。

天星教飛抵斷神淵後,見浮生石上有人,東方極開口道:「來人可為星國大祭司?」

藍袍人影睜開眼,點頭道:「不錯,星國今日只我一人在此,負責引導天星之源出世,事後,我會回返星都。」

「何不立刻開始。」花觀佛喊話。

藍袍大祭司沒有回話,只眉心一道藍色劍痕,隱隱發亮。

第二批到場的,為黃泉宗三人。

接著,九真盟三人、蓬來派兩人紛紛到場。

陰陽空嶼眾修,雖對天星之源輕易出世有懷疑,但也不願憑白錯過此等機會。

大家修為不弱,聚一起時,即便星國發難,也是不虞,可戰可退,只需考慮斷神淵有無陣法陷阱。

恰好,黃泉宗源長老為上古陣師,其敢出現,此地端無陣法陷阱。

最後,天星子慢慢趕到,遠遠站著,不靠近。

時隔十二年再相見,眾人沒有昔日召喚仙府的和氣之色,均互相戒備。

「還有一人呢?」藍袍大祭司見只十三人到場,皺眉道。

天星子悠悠開口:「無需等,那位道友不會來了。」

藍袍大祭司又等一會兒,見果真無人來,方信了天星子之話,又道:「諸位道友可帶了偽天機瓶,可先亮出讓某一觀。」

眾人聞聲紛紛亮出偽天機瓶,一共七個。

藍袍大祭司暗暗點頭,笑道:「諸位道友為外界修士,來此尋洞虛機緣,我們算初次見面,早想聯繫道友,只無機會,今時間有限,也無深交機會。」

「容我介紹一下,我名藍,星國三大祭司之一,又為星衍神宗留下的傳承引導者,知道友心存顧忌,但不必憂心,我和另外兩位大祭司,均無惡意。」

「實話說,我及此界所有修士,皆為星衍神宗昔年雜役出身,受星衍神宗規矩限制。」

「我們修為天生有缺,無法突破洞虛之境,所以天星之源於我等無用,我們迫切希望有元嬰修士能突破洞虛,並以洞虛手段解開我等修行缺陷。」

「道友看。」

藍袍修士一揮手,袖袍中甩出一元嬰初期修士,元嬰修士被擲向黃泉宗所在。

源長老一把抓住元嬰修士,略一感知,臉色微變,輕輕搖頭。

旁邊陰名秋問:「如何?」

源長老道:「元嬰有污,上限被固定,絕無可能求元嬰之上,似是先天種下的禁制,非後天可為,此人話未有假。」他又將元嬰修士擲於東方極。

東方極一番感知,又拋出。

等其他人都過一手後,元嬰修士,方回到藍袍大祭司袖袍。

「此種手段,乃先天所為,由星衍神宗設下。」藍袍修士繼續道:「星衍界修士,修至元嬰後期,便已達上限。」

「道友若爭得天星之源,可為星衍界之主,也為我星國之主,屆時道友若能成就洞虛,還望解開我們的先天元嬰限制。」

藍袍大祭司微微福身。

「行行行,此事我等知了,若得機緣,自會助星國修士脫困,那天星之源在哪?」陰名秋頗不耐煩道。

藍袍大祭司臉色未變,不急不緩道:「天星之源,被封禁在一頭星辰龍內,此龍特殊,我等元嬰受限修士,不能對其攻擊。」

「屆時,需諸位道友合力,斬殺星辰龍,可得天星之源。」

「有一點提醒道友,天星之源出世後,僅可被裝入偽天機瓶內,且偽天機瓶只有一次開瓶機會。」

「道友若一次將所有天星之源裝下,那還好,否則,只能將裝有天星之源的偽天機瓶合煉為一。」

「各偽天機瓶本為一體,合煉不難,也不影響瓶中的天星之源。」

「此外,偽天機瓶一旦裝入天星之源,將不可被收於空間法寶內,且偽天機瓶持有者,互相自生感應,能確定對方位置。」

「這便是此次考驗的難點。」

諸位修士一聽,頓時明了藍袍大祭司話中之意。

偽天機瓶和一部分天星之源結合後,只能外放,不能內藏,且會向其他偽天機瓶持有者,傳遞信息。

若不能一開始將所有天星之源裝入瓶,他們需展開一次互相可確定對方位置的追殺。

「道友準備好了麼,可以的話,我將打開斷神淵下的禁制,放星辰龍出世。」藍袍大祭司又道。

諸修士猶豫了番,皆點頭,他們原本以為天星之源出世,會是個陰謀,如此看,倒不像了。

現在,只要觀天星之源具體狀態如何,大家便可確定此次機緣,是真是假。

藍袍大祭司笑了笑,一腳踏碎浮石,飛身而起。

飛至高空,藍袍大祭司取出一張黑符,將其擲於斷神淵。

黑符入得淵內,只聽淵底傳來一道驚天吼聲。

接著,便將一頭鱗甲密布的蛇蟒型生物,自淵底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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