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這麼坑班長,不好吧?」袁國慶擔憂道。

「有什麼不好的?」許言反問一句,接著道:「別扯這些沒用的,趕緊把老大這事落實了,我這邊還有事呢!」

「認你老大沒關係,可是你冒充班長挑釁二班,現在他又被二班堵住,不知道會不會吃虧,咱們是不是回去看看。」袁國慶提議道。

人群瞬間寂靜下來,大家面面相覷,彼此眼眸閃爍不定,都忍不住擔憂起來,雖然孫鑫總是罰他們,可是那是對事不對人,現在他被二班圍住,大家卻躲在一旁裝不知道,這有些說不過去呀。

許言面色變幻一陣,吐出一口氣,道:「走,咱們回去找他!」

有了他帶頭,一群人迅速掉頭迴轉,只是還沒來到操場,就迎面碰上了孫鑫,他唇角烏青,微微抽搐著,赫然是被揍了。

許言見狀,瞳孔收縮一下,紅著眼圈道:「班長,你怎麼啦,是不是二班那群王八羔子打你了,我這就去收拾他們。」許言一句話,不給孫鑫開口的機會,沖身後眾人一揮手,喝道:「二班這群王八羔子,敢打我們班長,兄弟們,抄傢伙,跟我上,滅了他們!」

「好啦,都回去!」孫鑫攔住眾人。

「班長,你別攔著我們,二班那群雜碎居然敢打你,這口氣不能忍!」許言固執的搖頭,一副要為他討回公道的架勢,早已忘記了這一切都是他惹出來的。

「我沒事,就是唇角挨了一拳,二班長那貨比我慘,兩隻眼眶都黑了,放到動物園,都可以當國寶了。」孫鑫咧嘴道。

一群人連忙詢問,這才明白事情經過,原來二班眾人雖然圍住孫鑫,可是最後卻是二班長跟孫鑫單挑,孫鑫面頰挨了一拳,二班長眼眶挨了兩拳。

或許是因為許言的表現,讓得孫鑫大為感動,其面龐柔和下來,道:「好啦,大家趕緊回宿舍吧,食堂里是沒飯了,不過我知道你們藏有零食的,大家湊合著吃點,下午還要訓練呢。」

恩恩!

一群人忙不迭的點頭,把頭顱深深埋下,一個個神色古怪,個別表現激動的,雙肩還微微抖動著,覺得世上最滑稽的事情莫過於此。

許言坑了班長,害得他跟二班長單挑,面頰被打了一拳,班長不光沒有懲罰他們,反而因為大家的表現,認可了大家,第一次表現出和顏悅色,這事有點亂,他們想靜靜!

「你們這是怎麼啦?」孫鑫一頭霧水,頗有些摸不著頭腦,直覺告訴他,這裡面肯定藏著事情,只是是什麼,他卻不清楚。

見孫鑫動疑,許言咳嗽一聲,忙涎著臉道:「這不是大家感動嗎,班長,你可從來沒有對我們這麼好過。」一邊說著,許言還故意抹了下眼睛,也不管上面有沒有眼淚。

「是嗎?」孫鑫不相信道,忽略掉許言,目光投向別的人,許言這傢伙的話水分太大,曬乾了之後,還只能聽三分,最多也就標點符號還有點可信度。

「是啊,是啊!」駱一飛袁國慶幾人忙點頭。

孫鑫見狀,越加疑惑起來,懷疑道:「去二班下戰書這事,不會是你們搞的鬼吧?」

「怎麼會呢,班長你想多了。」許言心頭咯噔一聲,臉上卻絲毫不表現出來,轉移話題道:「班長,訓練了一上午半中午,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咱們還是趕緊回宿舍,弄點東西先墊墊。」

一邊說著,許言頭前開路,駱一飛等人慌忙跟上。

那心虛的姿態,讓得孫鑫越加懷疑起來,先前他也只是隨便問問,並不覺得是許言他們搞的鬼,可是看到大家的表現,他卻改變主意了,覺得這事十有八九跟許言脫不了干係。

一行人回到宿舍,拿出收藏的零食,簡單的墊了一下,許言藉故離開宿舍,直奔部隊辦公樓而去,成為班級老大,完成了考察期的第一步,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連長知道。

許言走後,孫鑫越想越不對勁,忽然開口試探道:「袁國慶,去二班下戰書的是許言吧!」

「是啊…哦,不是,不…」袁國慶條件反射的說了一句,旋即反應過來,連忙搖頭否認,只是那否認的話語,在孫鑫銳利的目光注視下,卻很快說不下去了。

砰!

孫鑫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到現在還想瞞著我,真當我收拾不了你們了?」

眾人哆嗦了一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不過卻並沒有人開口。只是哪怕他們是不開口,孫鑫也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知道了是許言在其中搞鬼。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二班堵住,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跟二班長干架,想到自己疼痛的面頰,孫鑫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陰沉著臉喝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許言是怎麼跟二班下戰書的。」

在孫鑫的威壓下,一群人很沒氣節的把許言出賣,將事情和盤托出,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孫鑫氣喘如牛,目似銅鈴,陰沉的低喃出口,「許言,果然是你這個混帳小子,我要是不把你收拾服帖,就不當這個班長了!」

……

阿嚏!

辦公樓外,許言忽然打了個噴嚏,疑惑的四下看看,見並沒有變天的跡象,忍不住低喃了一句「沒變天,怎麼忽然打噴嚏了,莫非是有人想我」,搖搖頭走進了辦公樓,相比於打噴嚏這等小事,找連長彙報自己近階段的進步,明確下一階段的目標,儘快的通過考察期,無疑更重要一點。當然,他不知道他黑班長的事已經暴露,班長也為之動怒,並決定要狠狠收拾他。

連長辦公室。

連長唐覺一臉苦惱,氣沖沖的對莫文遠道:「你說怎麼有這麼笨的兵,這都進入新兵連兩個多月了,馬上新兵期都結束了,居然連左右還分不清。」

莫文遠默默的聽他發完牢騷,問道:「連長,你真的準備放棄他?」

「不放棄他還能怎樣?你倒是教教我。」唐覺沒好氣道。

「可是,一旦這麼做,就算是徹底否定了他,這對他以後的人生,將會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莫文遠遲疑一下說道。

「我倒是想肯定他,可是也得他自己爭氣,到現在連左右都不分,丟人丟到外面部隊了都,你告訴我怎麼留下他?」唐覺發了一通脾氣,一屁股坐回座位上,道:「新兵期很快就要結束了,授勳儀式前有隊列匯演,要是到時候他再弄了烏龍,咱們部隊這臉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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