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魚莊外。

許言下了車,立即提出要去衛生間,想要想辦法通知鍾茗救人。

或許是對他還沒完全信任,塔木提議道:「我讓兩個兄弟陪你一起去吧。」

許言也沒拒絕,點頭謝了之後,直接走向一名服務生,道:「美女,麻煩你帶我去下衛生間好嗎?」

「先生,請這邊來!」那服務生客氣的說了一句,逕自在前面帶路。

許言跟在她身後,再後面是塔木派來盯著的兩人,四人一起朝著衛生間方向走去。

不管是服務生,還是兩名盯梢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在許言貼近服務生的時候,已經無聲無息的順走了她的手機,並默默的開始編輯信息。

「騾子中槍,速去東郊救他,許言!」

許言五指連動,很快以特定密碼,將信息編輯完畢,並發送給鍾茗,確認無誤後,他又飛快的把信息刪除。

這一切在無聲無息間進行,從順走手機到編輯信息發送,再到刪除信息,前後不超過一分鐘,這時服務生才堪堪帶著他來到衛生間外。

「先生,衛生間到了!」服務生客氣道。

「謝謝!」許言沖她點點頭,身體擦著她走過,又無聲無息的將手機還回。

進入衛生間,許言焦灼的心情,略微緩解一些,能做的他現在已經做了,現在只能祈禱鍾茗他們那邊速度點了。

……

郊外。

鍾茗等人正坐車迴轉。

鍾茗忽然收到訊息,她打開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對著司機吩咐道:「速去東郊。」

司機也沒多問,立馬掉頭朝著東郊馳去。

車上江大年等人,注意到鍾茗申請嚴肅,忍不住詢問,「怎麼啦?是不是有許言他們消息了?」

「許言發來信息,說騾子中槍,讓我們去東郊救他。」

「啊,騾子中槍了,他傷的重不重?許言在哪裡?」

「我也不清楚。」

幾人交談兩句,便心情沉重的閉嘴。

車子一路疾馳,風馳電掣般馳向東郊,風自車子兩側呼嘯而過,吹得車身都微微顫抖,卻吹不散車中的沉悶與壓抑。

十來分鐘後。

車子出現在東郊,許言所說的位置,車子停了下來,車門唰的一聲拉開,江大年張勝等人魚貫而出,快速的分散開來。

一兩分鐘後,張勝來到駱一飛中槍處附近,鼻翼忽然抖動一下,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他連忙循著味道找去,很快就發現一灘血跡。

「這裡有灘血跡,騾子應該在附近。」張勝對著耳麥道。

片刻功夫,鍾茗江大年等人,便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鍾茗詢問:「怎麼樣,有沒有找到騾子?」

張勝搖搖頭,在通知大家之後,他就在附近尋找起來,卻並沒有找到駱一飛,倒是在現場發現了別的痕跡,「沒找到他,我懷疑他被人帶走了。」

「被人帶走?」

「對,你們看,這裡有明顯的拖動痕跡,到這裡血跡就消失了,然後現場也有凌亂車輪印,肯定是在騾子中槍後,有車輛來過這裡,把他給帶走了。」張勝對著現場分析。

一群人都是特種兵,雖然不說是福爾摩斯般神探,可是對這麼簡單的現場環境,還是可以看出來的,看一下現場,就認可了張勝的說法。

「是誰帶走了騾子?」江大年問。

張勝搖頭,這正是他想知道的,也是大家想知道的。

鍾茗沉吟片刻,道:「帶走騾子的人,無

外乎兩種,一種是惡意的,一種是善意的,如果是善意的,他受這麼重的傷,對方肯定會送他去醫院,而如果是惡意的話…」

後面的話,鍾茗並沒有說,只是吩咐道:「大家到處找找,並查詢附近醫院,務必要找到他。」

鍾茗等人如火如荼的尋找,而許言則在霸道魚莊強顏歡笑,陪著塔木虛與委蛇,讓無數人讚不絕口的全魚宴,落入許言嘴裡卻味同嚼臘,吃不出絲毫鮮美味道,有的只是苦澀與焦慮。

就在這種氛圍下,一頓飯一直吃了兩個小時,這才算算是散場,可繞是如此,許言依然不得自由,塔木以方便聯繫為由,派了兩個人在許言身邊監視他。

許言雖然心急如焚,為了繼續潛伏,為了不讓駱一飛的血白流,卻只能按耐住焦慮,回到雲隱物流。

一直到傍晚時分,許言這才跟鍾茗取得聯繫,然而迎接而來的,卻是驚天噩耗:駱一飛失蹤了,鍾茗等人到了現場,並沒有找到駱一飛,也沒有他住院的消息。

咔嚓嚓!

聽到這一消息,許言臉色瞬間煞白,攥著手機的手用力收緊,金屬外殼的手機在其手中扭曲變形,玻璃螢幕如蜘蛛網般裂開,一道道條紋縱橫交錯。

玻璃碎屑刺入他的掌心,點點猩紅徐徐擴散,而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因為相比於內心的痛苦,肉體這點痛根本不值一提。

駱一飛失蹤了,也沒有住院記錄,這意味著什麼,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心臟連中兩槍,不說有人惡意針對,就算是及時送醫,駱一飛活下來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更何況是失蹤。

在這個時候失蹤,就意味著死亡!

「許言,你還好嗎?」鍾茗擔心道。

許言並沒有說話,回應她的是漸漸粗重的呼吸,以及那無聲的悲傷與嘶吼。

「許言,你也別太悲觀了,騾子未必會出事的,或許他被別的人救走了呢!」

聽到鍾茗的安慰,許言並沒有釋懷,反而越加自責,他悲愴道:「他心口中了兩槍,又怎麼可能沒事?是我害了他,他為了保護我,主動承擔下一切,而我卻親手開槍殺了他…」

嘶!

鍾茗倒吸一口涼氣,心頭猛然一顫,沒想到還有如此隱情,駱一飛為許言而暴露,許言卻被迫親手開槍射殺駱一飛,這事鍾茗聽了就覺得頭皮發麻,許言作為當事人,此時內心得有多痛苦呀!

「許言,你也別太傷心…」鍾茗正要開口安慰,許言竟掛斷了電話。

「喂,許言,喂,喂…」

鍾茗喊了幾聲,回應她的則是盲音。

「怎麼啦?」張勝等人問。

「立即想辦法安排我跟許言見面,我擔心他會幹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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