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龍蛋?」詹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雖然是最後一代坦格利安王朝的御林鐵衛,但還沒有見過真正的龍蛋。

龍蛋如精美的陶瓷或琺琅,或是吹制玻璃,表面非常光滑。如果有一絲光亮照射在蛋殼表面,就會有美麗的反光。

三枚龍蛋,顏色各異,蛋殼表面有細小的鱗片。鱗片邊緣有些鋒利,層層疊疊,就好像緊密的魚鱗。

「某人,你看中哪一枚,任選。」襤衣親王說道。

詹姆伸手拿起一枚龍蛋,龍蛋入手冰涼,沉重,就好像實心的石頭。詹姆貓著腰,攝手攝腳的把龍蛋拿到窗前,輕輕揭開窗簾一角,看見蛋的鱗片上有火焰的紋理。

這是一顆黑色的蛋,在窗口下的太陽光中中閃閃發亮,微微一動,鱗片上的光輝流轉,整顆蛋就好像是活物一般。

「某人,你要哪一顆?」襤衣親王催促,「我們得快一點。」

詹姆返回,把黑色龍蛋放下,拿起一顆深綠色,再拿起一顆乳白色,再次貓腰到窗下。深綠色的龍蛋輕輕一轉,沒片鱗甲的火焰紋理中心有一個青銅的斑點;而乳白色的龍蛋的鱗片上,有一條一條暗金色的條紋。

三個龍蛋,都是美輪美奐。

「化石?」詹姆不肯相信這是化石。

世界上還有如此美麗的化石?

隨著光線的明暗轉變,龍蛋上鱗片的反光也是不同,顏色也分深淺,看得人嘆為觀止。

「某人,要哪一顆?」

襤衣親王已經拿好了裝龍蛋的袋子,袋子鎏金描銀,上面以火焰為圖。

「如果是瑟曦,她會選哪一顆?」詹姆捫心自問,「瑟曦喜歡顏色鮮艷的,而我喜歡黑色,當然得以瑟曦喜歡的為準。」

「我要乳白色。」詹姆說道。心裡尋思:「瑟曦一定最喜歡乳白色的龍蛋,暗金條紋在光芒下閃爍的金子般的光亮太漂亮了,也是我們多金家族的標誌。」

乳白色的龍蛋非常漂亮,上面的暗金色條紋在陽光下會發出金子一般的反光。乳白色也配自己的御林鐵衛白袍。想到這裡詹姆自嘲一笑,御林鐵衛,自己當年做御林鐵衛並非自願,也並非瞞著父親泰溫・蘭尼斯特公爵,而是因為瑟曦。

是瑟曦要自己去做御林鐵衛,也是她暗地裡努力的結果,在這件事情上,父親泰溫・蘭尼斯特跟瘋王決裂,辭職了首相職位。至今,父親都還一直以為是瘋王伊里斯・坦格利安故意這樣安排的,要讓泰溫心目中的繼承人詹姆無法繼承凱岩城和蘭尼斯特家的事業。

這令父親內心深處深恨瘋王伊里斯・坦格利安。

那年,詹姆十六歲,瑟曦折騰了他一夜,每次當他困得想入睡的時候,瑟曦都會激情滿滿的讓他重新恢復戰鬥力,了;兩個人一直纏綿到天亮。天亮時分,詹姆終於答應瑟曦,進宮做御林鐵衛。

那年,詹姆・蘭尼斯特十六歲。

當時,瑟曦和父親泰溫・蘭尼斯特在王宮裡。父親泰溫・蘭尼斯特是國王伊里斯・坦格利安的國王之手,兩個人私交也很好。泰溫一心想把瑟曦嫁給雷加,雷加娶了多恩的馬泰爾公主為妻子後,他又想把瑟曦嫁給雷加的弟弟,泰溫一心要瑟曦嫁給王子。

瑟曦在王宮裡無法和在凱岩城的詹姆約會,她找到機會說服詹姆來當御林鐵衛,就是為了方便和詹姆在一起;詹姆答應之後,瑟曦又想盡辦法找到機會說動了瘋王伊里斯・坦格利安,只是詹姆和瑟曦都沒有想到的是,當詹姆如願當上了御林鐵衛之後,泰溫・蘭尼斯特立即找了個微不足道的藉口辭職首相,把瑟曦從王宮帶回了凱岩城。導致兩人依然無法在一起,只是位置對換了。

「瑟曦,我馬上就回來了,為你帶回一隻美麗無比的龍蛋,你一定會喜歡的。」詹姆把乳白帶金絲暗紋的龍蛋裝進口袋,「襤衣親王,我要這隻白色。」

「好!」

襤衣親王立即把另外兩隻龍蛋裝進口袋:「我們走!」

「西門走水路,我要渡海去維斯特洛。」詹姆說道。

「好!我要去爭議之地,成立襤衣傭兵團。」

爭議之地是傭兵們最多的地方,也是各大傭兵團駐紮的地方。里斯、密爾、泰洛西都宣稱對爭議之地擁有主權,那麼該怎麼解決主權紛爭呢?自然是戰爭,戰爭就需要傭兵,大量的傭兵。

每一方都需要。

多斯拉克人從東邊的平原而來,日出門外,必然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多斯拉克騎兵。嗜殺和搶掠為生的多斯拉克騎兵軍隊,還是避開為上。

半個時辰後,詹姆和藍衣親王來到了西門。

城門已經關閉。

尖刺盔的無垢士兵和城防衛隊拉起了吊橋,關緊了黑色的橡木鐵門,所有的人排隊從小門出去。

一騎飛來,穿著青銅鎧甲,頭戴兩根尖刺青銅盔,表明他的身份是無垢者的中級軍官。果然,其後還有三騎士兵,都是尖刺青銅盔青銅鎧甲,長矛在手,短劍懸在腰間,盾牌掛在馬上。

軍官大喊:「總督有令,城市裡所有的男人,不得離城,全部拿起武器,去東邊日出門,馬上開戰,馬上開戰。」

唰唰唰!

護城衛隊全部亮出了刀劍,對準隊伍里的男子們。高聲喝令他們走出隊伍,立即接受改編。

襤衣親王已經裝扮成一個普通的穿著乞丐裝的男子,頭髮剪成了糟糕的鋸齒裝,臉上皮膚黃黃的,大病初癒的樣子,牙齒也是黑色的,骯髒不堪。

詹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子,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突出的地方,但有一點,兩個人身材都較旁人高大。

「你,出列!」無垢小軍官喊到,「給他一把刀。」

噹啷一聲,一把短刀丟在了襤衣親王的腳下。

「流浪漢,算你運氣好,這下你不用再愁吃穿了,也無須乞討看人臉色了,撿起刀,站到我這邊。」西門城防小隊長咒罵似的說道。

襤衣親王只好撿起刀,站到隊長身後。

「還有你。」隊長手裡的刀一指詹姆。

「大人,我不是潘托斯人,我是維斯……」

啪!

旁邊一士兵立即給了詹姆一個耳光,另外士兵的長矛抵在他的肚子上:「死,還是參軍?」

詹姆說道:「大人,給我一把劍吧,如果要我打仗,我要一把好劍。」

士兵和小隊長哈哈大笑。

一把短劍扔到詹姆的腳下。

詹姆撿起劍,站到襤衣親王身邊。

就算他們兩個人殺光這裡的一個小隊和一個無垢者小分隊也出不了城,城門已經關閉,上面布滿了衛隊士兵的弓箭。

全城戒嚴,自由民房屋裡面的男人都被驅趕出來,咒罵聲不斷,都是向東邊去向東邊去的命令聲。

小半個時辰,詹姆和襤衣親王來到了日出門,被無垢者士兵驅趕著跑上了城牆。詹姆向下瞄一眼,城牆下,黑壓壓的全部是多斯拉克騎兵,他們沒有列成隊列,散漫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眼望不到邊,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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