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瓊恩和羅柏打架,就好像大人打小孩。

一拳打出,大瓊恩就暗暗收了一半力量。

羅柏畢竟是史塔克。

把他擊倒就可以了,把他打傷打殘,是萬萬使不得的。

還沒有與敵軍交戰,就先傷自己的主帥,這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大瓊恩猛惡,卻也能分出來事情的輕重。

叮!

匕首划過大瓊恩的左手臂,在他的鎧甲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劃痕,卻還沒能傷到他的皮肉。

而大瓊恩的一拳卻打空。

羅柏不過輕輕一閃,就到了大瓊恩的左邊。

大瓊恩左臂橫掃。

羅柏從他的左肋下穿過,順勢在他的左邊肩膀上一推。

大瓊恩一個趔趄,人幾乎轉了半個圈子,他被自己的力量幾乎帶倒。等他站穩,羅柏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一划。

眾人大驚。

大瓊恩的四個侍衛立即搶了出來,四把劍一起出鞘。

羅柏已經閃身退開。

脖子冰冷,大瓊恩心裡一緊,疑惑的伸手一摸脖子,沒有血跡,也沒有疼痛。

羅柏用的是匕首的刀背。

「退下,不許再上來。」大瓊恩咆哮,「誰叫你們拔劍的,滾!」

四名家族侍衛面色羞慚,一起退下。

羅柏把匕首插回腰間,冷冷的看一眼大瓊恩,走回坐椅。大瓊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猛然從後面趕上來,雙手合圍,如巨人捕食,要把羅柏抱起來摔在地上。

羅柏突然站住,反手一劍刺向身後,劍光閃閃,直指大瓊恩的面門。

大瓊恩沒戴頭盔,臉上自然就沒有面罩保護。

他要是再繼續前沖,自己就會撞上羅柏的長劍。

眾人都是眼前一花,沒看明白羅柏的拔劍,也沒有看清楚他的出手,就看見大瓊恩自己向一柄劍上撞過去。

大瓊恩硬生生的站住。

羅柏側身對敵,另一隻手反背在身後,含胸撥背,優雅舒展如大鵬。

「拔劍!」羅柏說道。

嗆!

大瓊恩拔出一把駭人的雙手巨劍,他威風凜凜,就好像是一個巨神。

「出劍吧!」羅柏淡淡說道。

大瓊恩雙手握劍,猛地一劍斬向羅柏。

羅柏低頭避開,人如翩翩蝴蝶,到了大瓊恩的身側,不等大瓊恩的劍收回來,長劍寒光一閃,刺在了大瓊恩的手腕上。

叮!

大瓊恩的手腕中劍,劍鋒扎穿了鎧甲,劍尖堪堪刺破大瓊恩的手腕皮膚。

要是窄劍,劍尖能咬得更深。

大瓊恩暴怒,大吼聲中,雙手巨劍橫掃回來。

巨劍力量無匹,羅柏只有閃開。

他的力量不足以和大瓊恩的雙手巨劍硬碰。

巨劍使開,六尺距離範圍內,不能有人。

要是大瓊恩單手使劍,範圍更寬。

格雷果・克里岡就是單手使巨劍,攻擊範圍是常人的一倍。

雙手握劍,攻擊範圍就小很多,優點是力量更強。

就在大家的提醒聲音中,羅柏不退反進,手裡長劍猛地直刺,再次擊中大瓊恩的手腕。

這一下力量十足,雙方相向而動,劍尖刺穿了手腕護甲,刺進了大瓊恩的手腕,咬住了骨頭。

大瓊恩的雙手巨劍頓時一窒,幾乎掉落在地。

羅柏一擊得手,閃避後退,大瓊恩一怔之後,不顧受傷,猛然撲上來,痛下殺手,當頭猛砍羅柏。

眾人目瞪口呆中,羅柏如蜜蜂一樣從大瓊恩的身側閃過,輕靈如貓,絲毫沒有劍斗的殘酷,反而令人有欣賞優美舞姿的錯覺。

身法如行雲,劍光似流水。

大瓊恩一劍砍空,羅柏人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長劍再次突刺,非常簡單的突刺技術,每個用劍的人都會這一招。

只是大家沒有羅柏的速度和精準度。

羅柏的出劍突刺,旋身閃避,比大瓊恩快了一倍。他每次都等大瓊恩先動,他則後發先至,處處制約住了大瓊恩。

大瓊恩大開大合的劍技適合戰場上衝鋒陷陣,人海中砍開一條血路,遇上羅柏這樣的輕靈飄逸快捷無比的劍術和身法,他就顯得像個笨拙的傻大個。

沒有頸甲防護的大瓊恩感覺後頸突然刺痛,立即不敢再動。

他雖然奉命對領主拔劍了,雖然這是兩個人的私下鬥劍,但是他技不如人被羅柏殺了那也無話可說。

騎士的規則里有這麼一條沒有形成文字的規矩:對自己效忠的領主拔劍,死罪!――雖然奉領主之命令拔劍又另當別論。

*

羅柏收起長劍,說道:「安柏爵士,等軍事會議開完之後,我要你留下來,我有話要問你。」

「是,大人!」大瓊恩轉身回來,恭恭敬敬的說道。

他是個直爽之人,羅柏兩次饒他不死,他心知肚明。

他的實力和羅柏的劍術相差太遠,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劍術。大瓊恩看向威爾,史塔克家族的劍術都是大開大合的拼殺之技,像如此輕巧敏捷如毒刺般的劍術,並不是史塔克家的劍技。

威爾其人,名不虛傳。

大瓊恩收劍坐下,臉上的傲慢之色褪去不少,他身邊的四名家族侍衛立即站到他身後,看向羅柏的眼神全部都變了。

*

深林堡的葛洛佛領主,熊島的莫爾蒙領主,卡霍城的卡史塔克領主等等陸續到來,大大小小的十幾個領主都到齊了,最後就差一個恐怖堡的盧斯・波頓領主。

「哈里斯,去催一催盧斯・波頓伯爵。」羅柏說道。他的臉色平靜,大家都看不出他究竟有無對盧斯・波頓心生惱怒。

「我去叫!」大瓊恩呼地站起來說道,「他要是慢騰騰的,我就把他綁在馬上帶過來。」

「安柏伯爵,會議還沒有開始,我來得剛剛好吧。」盧斯・波頓出現在帳篷門口,身邊跟著幾個家族的侍衛。

「人既然都到齊了,那就開會。」威爾說道,面帶微笑,「喜歡吃水果的,隨意;喜歡喝酒的,隨意。大家放鬆,別太嚴肅。嘿嘿,今天的會議開完之後,要到跟提利爾接戰的時候才會再次開會了。」

「還沒有和河間地、谷地、西境、王領的大軍會師,開軍事會議的意義不大,除非威爾大人有什麼驚人的軍事計劃。」盧斯・波頓輕輕說道。他從懷裡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巾,拿起一個蘋果,先仔細用絲巾擦拭了兩遍蘋果,然後才輕輕的咬下一小口。

「呸!」黛西・莫爾蒙的母親梅姬・莫爾蒙沖盧斯・波頓坐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

她覺得盧斯・波頓的做作太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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