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樓只覺師妹周身一陣波動,天眼通下,一道五彩霞光護住周身,頗有幾分萬邪不侵的氣象。

無語之餘,白雲樓倒是放下心來,便不再猶豫,抬手將行李收入識海結界。

敲敲車廂壁,叫停了馬車,白雲樓和車夫交代一番,便帶著師妹向鎮北而去。

集市上,路人盡皆形色匆匆,也往鎮北趕去。

白雲樓拉過一人問其鎮北發生了何事,路人被拉住,很是著急的樣子,不過還是簡單說了幾句就跑遠了。

「莫天師?可以讓凡人修行,得長生……」白雲樓沉聲道。

「怎麼可能有這種功法,普通人都能修煉?」夏師妹奇道。

「事有蹊蹺,一起去看看。」說完拉起師妹向鎮北遁去,片刻間,兩人出現一處房頂之上。

白雲樓拉起師妹的手,法決施展,房頂上的二人身形瞬間隱遁無蹤。

紅日西沉,天光漸暗,鎮北的這處戲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在晚風中獵獵作響,台下的廣場上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鎮民。

台上篝火忽然爆出一聲炸響,火光轟然而起,映紅整片廣場,人群一下熱鬧起來。

這時火光中走出了一道身影,赤足從火堆上踏步而過,引得人群陣陣驚呼。

白雲樓看得分明,黑煙正是從這名裹著黑色兜帽的赤足男子身上散出,還有一道更為濃郁的黑煙藏身後台。

神念一探,白雲樓便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厭惡,也有一種明悟,這果然就是魔氣,沉寂了上千年的天魔分身終於又蠢蠢欲動了。

天色漸暗,赤足男子立在篝火前,隱在兜帽中的面容模糊而神秘。

台下有人高喊:「莫天師,莫天師。」帶的一眾鎮民跟著高喊起來。

白雲樓眼中,隨著呼喚,場中白色人氣漸漸虛浮,絲絲縷縷的白氣緩緩被赤足男子頭頂的黑煙吞噬,黑煙愈發濃郁。

戲台上,赤足男子左手一揮,眾人只覺耳畔仙樂陣陣,右手一揮,眾人只覺眼前仙氣渺渺。

眾人眼前的赤足男子頭頂似有萬道霞光,更是引起驚嘆一片。

白雲樓輕哼一聲,法力運轉,眼前便恢復了一片清明。

夏師妹有霞光護體,毫無所覺,不由輕聲問道:「這個什麼莫天師,兩個手胡亂一揮,這些人激動個啥?」

「那男子被魔氣附體,有魔頭借其身施展魔音幻影迷惑鎮民,師妹有仙光護體,未受其影響。」

確認這男子和天魔分身有干係,白雲樓不打算再等下去。

略一思忖,向夏師妹問道:「師妹可有什麼不易察覺到追蹤之術?」

「有的,有的。」聽到白師兄準備出手,夏師妹神色振奮,抬手攝出一枚靈果。

低聲道:「這枚無香果,捏碎後,周圍十丈方圓內生靈都會沾染一種無法察覺的氣味,不過我有法決,可以追蹤被沾染氣味後的生靈行蹤。」

白雲樓順手接過,輕聲道:「師妹稍等,師兄前去處置一番。」

說完,一展法決,身形變幻,化作一陌生男子模樣,夏師妹一陣驚奇,青雲門的神通果然神妙。

待師妹在房頂藏好,白雲樓御劍而起,隱遁至戲台上空數丈,輕輕捏碎無香果。

一種特殊的靈氣散發出來,飄散十餘丈,白雲樓很是滿意的微微點頭。

戲台下群情激昂,高喊莫天師授法,白雲樓決定先下手為強,不能讓眾人繼續迷惑下去,轉身御劍出數十丈。

台上赤腳男子雙手一按,戲台下眾人立即安靜下來,赤腳男子微微點頭,開口道:「世間眾生,生而平等……」聲音飄渺,魔音繞耳。

正在此時,一陣清越的笑聲自天邊而來,眾人只覺眼前幻境破碎,露出戲台原本的模樣,莫天師也神芒不再。

鎮民們紛紛轉頭看去,只見天邊一人長笑踏劍而來,丰神俊朗,長袖飄飄若仙,如自月宮而來的仙長。

頓時眾人一片驚呼,高喊仙長。

片刻間,白雲樓已御劍至戲台之上,龍鱗劍透著耀目金光,懸於身旁。

赤腳男子雙手一動就要掐訣施法,白雲樓早有準備,碎念神通施出,強大的神念將男子神魂包裹,男子立即萎靡下來。

抬手讓台下眾人安靜下來,白雲樓朗聲道:「諸位,吾乃青雲劍仙,聞聽此處有邪魔作祟,迷惑人間,特來除魔,諸位請看。」

說完,白雲樓神念一動,左手作勢一抓,將男子神魂中的黑氣盡數剝離開來,同時化形術配合神通施展,將黑氣具現了出來。

只見一道道黑煙從赤腳男子頭頂飛出,匯於白雲樓左手掌心,黑煙匯聚成團,顯露出一個朦朧的異獸頭骨模樣,台下眾人瞬間譁然。

白雲樓右手二指一併,碎念神通施展,龍鱗劍金光大放,化作一道道殘影斬在黑煙之上。

劍身上附的神念攜著黑煙一起碾碎,黑煙漸漸泯滅,化作凡人無法看見的青螢光點,被白雲樓收入識海青玉中。

戲台下,一眾鎮民看的分明,初始很是震驚,隨後紛紛叫好,高呼仙長神術無雙。

赤足男子兜帽垂落,面容清晰起來,呆滯的神情漸漸清醒起來,露出一個很是普通的中年男子模樣。

台下有人驚呼:「這不是趙老六嗎,不見了半個月,沒想到被邪魔附了體。」台下也混亂起來。

混亂間,白雲樓察覺到後台藏身的那道黑煙有了動靜,已趁著混亂間,向鎮北山林之處逃去。

不過不用急,演戲演全套,白雲樓長袖一揮,人已立於劍身。

浮至半空後,朗聲道:「世間眾生,生而平等,然而資質機緣各不相同,能踏入修行路者更是萬中無一,切莫再誤信邪魔之言,害人害己。」

戲台上上來幾個膽大的鎮民,圍著趙老六問詢。

沒想到趙老六嚎啕大哭起來,言說被蠱惑入深山修長生大法,卻被黑氣灌體,身體不受控制,渾身疼痛,日夜煎熬。

抬起雙足,只見其滿腳皆是燙傷。

白雲樓抬手一道長青術,一道青光閃過,趙老六的雙腳之傷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

趙老六驚喜地爬起,對著白雲樓叩謝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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