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忖,白雲樓隨即沉聲說道:「這道劍意的確非凡,偶爾修習有利修行,若是不加控制,難免傷人傷己,甚至可改人心性……」

「這樣好了,若陳師妹不介意,等下重煉法劍之時,我將其正在封印在劍體之內,只有默念那兩句詩文之時,才能將其暫時解封。」

「如此一來,平日與道友切磋,便再無誤傷之虞。」

這番話語,聽的陳清霜連連點頭,當即接話道:「白師兄考慮的周全,等下重煉法劍之時,儘管放手施為便好。」

放手施為……,白雲樓聞言不禁心神微動,隨即回道:「有陳師妹這句話,那等下師兄我就隨性而為了。」

言罷,白雲樓踏空而起,暢然一笑,揮袖間,將整個洞天氣機運轉開來。

一道劍光閃遁而出,撐起一方隨氣機而動的劍域,將方圓十數丈內的響動暫時遮蔽起來,免得擾了兩位另有他事的師妹。

隨著劍罡落下,一枚璀璨仙火顯化而出,青鋒劍的重煉算是正式開始了。

……

隨性而為,白雲樓將神鍛之術發揮到了極致,配合新修成的兩儀八卦劍意,不到半炷香工夫,便將這柄青鋒劍錘鍊的有如脫胎換骨一般。

煉至興起處,白大掌門彈劍而歌,縱情吟誦那兩句詩文,將其中詩意錘鍊入劍身之中。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錘鍊完成的法劍,劍萼處隱隱現出八卦之相,劍鋒透著淡淡青芒。

兩側劍脊上都有一抹白痕,其色如雪,其紋如霜。

除了法劍本體,白雲樓順手將那劍鞘和劍柄上的緞帶都煉化了一番。

重新煉化的劍鞘可以相助蘊養劍鋒,而那尋常的緞帶,也被生生煉化成了可以相輔劍意施展的靈器法帶。

原本青色的緞帶,順便換成了潔白如雪的天蠶絲帶,其內透出幾分寒意,氣息與劍身顯化的霜痕很是契合。

法劍重鍛已畢,白雲樓漸漸收斂起身周的氣機。

法劍上原本的破妄劍意也盡數收斂,那兩抹霜痕正是封印顯相。

觀瞧著身前懸停的全新法劍,白雲樓滿意非常。

小竹樓前觀瞧的陳清霜同樣滿意非常,眼眸中透出異樣的神采。

讓其滿意的不僅僅是品階暴漲的靈器法劍,而是方才所觀所得。

神鍛之時,那洒然的身姿、隨性的風采,當真讓人痴迷,不知不覺間,心境又有增進。

不愧是自己心喜之物……

「陳師妹,這法劍重煉完成,你看看可還滿意……」白雲樓閃身而落,將重煉的法劍送至清霜師妹面前。

「滿意,滿意,白師兄出手,自是不凡……」陳清霜接下法劍,隨意舞動兩下,眼眸中的笑意更甚。

似乎舞動的興起,陳清霜隨意斬出一道劍光,那道劍光破空而出,在半空遁行之時越來越凝實,最終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八卦虛影。

見到此番變化,陳清霜趕忙動念定住半空的劍光,將其爆散。

「轟」地一聲,虛空震盪開來,轉瞬又被一方劍域罩住,這才將震蕩平復下來。

「威力竟然如此之大,這法劍……是何品階了?」陳清霜驚喜地問道。

白雲樓隨口回道:「算是頂階靈器吧,離著靈寶品階還有一段距離,只要陳師妹悉心蘊養,想來讓其破入靈寶指日可待。」

聞聽此言,陳清霜不禁訝然出聲:「頂階靈器……,靈寶……」

「正是。」白雲樓隨口回道,心神間也是感慨不已,沒了那道劍意影響,一切果然恢復了正常,再次看向清霜師妹,再沒了之前的怪異感覺。

回想方才清霜師妹看向自己的眼神,白雲樓脫口問道:「方才師妹嘆息之言,是因為荊無心嗎?」

「荊宇師兄……,是啊。」陳清霜微微一怔,隨即大方的認下此事,接著感慨說道:「之前在琉花界有幸結識,同行歷練之時感其劍術不凡,於是向荊師兄請教了不少搏殺之術。」

「荊師兄雖然自小修魔,但所修劍道卻極為純正,心性也很是不凡……」

這番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感嘆之意,話到一半,陳清霜仰首而望,透過湖底靜波看向浩瀚星空。

「陳師妹……曾經動心?」天眼通下,白雲樓看的分明,眼前這位清霜師妹神魂清透,點塵不染,不禁疑惑地問詢出聲。

陳清霜嘴角微彎,輕輕搖頭回道:「動心……,還未來得及,從琉花界回返浩然宗後,修為破境之時,洞明了不少凡塵俗事,察覺到了荊師兄的些許心意,隨即去了一趟南海……」

白大掌門不是好事之人,不過既然清霜師妹主動談起,自要洗耳恭聽。

興起之下,揮手間在水榭竹台之上,擺起了茶案,還取出四張青藤蒲團分置兩旁。

似乎為了彰顯待客之道,白大掌門不僅擺上各色瓜果茶點,甚至連珍藏許久的冰爽果酒都取了出來,還順手開了壇口。

抬手相請,白雲樓倒了一盞寒氣四溢的果酒,隨即端起向陳師妹遞了過去。

「不愧是青雲門的大當家……」陳清霜感嘆一聲,探手接過杯盞,爽快地飲了半盞,透心的涼意讓其眼角眉梢多出了幾絲生動。

白雲樓微微一笑,舉盞一敬後同樣飲了半盞,隨即在案幾前坐下,頗為隨性地說道:「門中那些不省心的弟子讓陳師妹見笑了,一個個的俗念是重了些……」

「不過如今的青雲門走的算是有情天道,真性情嘛,俗一點也無大礙……」

聞聽此言,陳清霜忍不住撇了撇嘴,端起案几上的半盞果酒,將其一飲而盡,隨口打趣道:「喜歡看熱鬧罷了,師兄竟然連有情天道都扯了出來,真是夠可以的……」

「陳師妹此言,才是真性情,當得起這一壇美酒……」說話間,白雲樓拾起酒罈,為清霜師妹再次滿上一盞。

放下酒罈後,白雲樓嘴角一彎,輕敲案幾轉頭招呼道:「朝陽紫嫣,再不來,壇中可就無酒了。」

話音方落,不遠處的湖水中一條秀氣的白龍破浪而出,待得身形落下,已化作夏朝陽的本體法身。

另一側的小竹樓內,紫嫣也款款自門中走出,足尖輕點,已然來到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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