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神君當上代宗主,但他進入玉衡劍宗的時間太短,恐怕難以服眾。

青冥真水是難得一見的天材地寶,其吸收水靈力產生的靈泉水,配合御水神通,就能施展出呼風喚雨神通。

而且,這手段可以擊殺化神後期修士。

連黃金爐這樣的法器,都能重創。

其價值之高,不遜於黃金爐。

五行劍域就更不用說了,五個傀儡施展出來,都能輕鬆困住數名大乘後期修士。

若非天樞宗那邊搞到了填海神君的屍身,就憑這兩樣東西,就能稱霸七星海修仙界。

青竹真君把這兩樣東西送來,可以說是把玉衡劍宗的家底給拿出來了。

「青竹宗主,你送出這麼大的禮,想必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吧。

有事儘管說便是,看在這兩樣東西的份上,我能幫儘量幫。」

青竹真君一聽這話,滿臉笑容,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前輩放心,只是一件小事。

晚輩的情況,您想必也知道。

現在雖然是玉衡劍宗的最強者,但手底下沒有人支持我。

玉衡劍宗現在除我之外,還有兩名化神初期修士。

他們各自都有不少支持者,兩人又一直不合,誰都不服誰。

正巧我實力最強,手底下又沒有人支持。

所以,他們才把我扶上位,想要讓我成為擺設,實權抓在他們手裡。

我這個代宗主,完全就是傀儡。

這次過來,是打著與王家拉近關係的名頭。

我想向前輩討一個客卿長老的令牌,成為王家的客卿長老。」

王道遠這下明白了,青竹真君是想要借自己的名頭,壓服玉衡劍宗內的勢力。

有了自己當靠山,玉衡劍宗那兩名化神初期修士,行事也不敢太過分。

而且,他也可以有了迴旋的餘地。

可以借著自己的名頭,奪下來一些權力。

以後再培植一些勢力,未必不能成為真正的宗主。

王道遠心中盤算,這事對自家的利弊。

之前已經為了收服天樞宗,把挑起爭鬥的罪名,都安在了天弓神君的頭上。

作為天樞宗的對手,玉衡劍宗只是被迫應戰,就應該是無過的。

以後想要收拾玉衡劍宗,就不能明面上硬來。

畢竟,想要維持七星海修仙界的穩定,讓整個修仙界的勢力,都能效忠自己。

不僅需要極強的實力,個人也要光明正大。

想要收拾誰,也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罪名。

天樞宗做事不地道,已經犯了眾怒。

跟他們不講究,其他勢力也不會覺得有問題。

可玉衡劍宗這邊,並沒有犯過什麼大錯。

除了對付血鯊盜的時候,在青木島大戰中隱瞞消息。

可這事都已經揭過去了,玉衡劍宗那邊交出一塊八卦玉盤,算是賠禮了。

想要收拾他們,還真找不到藉口。

現在青竹真君想要借自己的名頭,保住他的地位,這倒是一個收服玉衡劍宗的好機會。

王道遠笑道:「一個客卿長老的令牌,自然算不上什麼難事。

道友拿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只給你一個客卿長老的身份。

傳出去,外人恐怕會說我王道遠趁人之危,巧取豪奪。」

青竹真君沒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只是奉承道:「寶物自當有德有能者居之,我玉衡劍宗德性淺薄,實力不濟。

之前斷海神君和斷魂神君,手中有這兩種寶物,依然身死道消。

可見,我玉衡劍宗並非良主。

放眼整個七星海修仙界,也只有前輩您德高望重,能配得上此寶。」

王道遠直呼好傢夥,這拍馬屁的功夫,比煉神還要高一籌。

好像自己把這兩樣寶物拿走,是幫了玉衡劍宗大忙。

不收這寶物,倒是害了玉衡劍宗。

「既然道友有此誠意,我也就不再推脫。

我王家名下,有一家萬川商會。

以後,我打算將商會的店鋪,開遍整個七星海修仙界。

這萬川商會的會長,會由我王家子弟擔任。

文家那邊,會有人擔任副會長。

天樞宗那邊也已經說好了,冽風真君擔任天樞島分會的會長,幽泉真君為副會長。

總會這邊,也要建立一些機構,分管不同事務,丹器符陣、商貿、採礦都需要有人去管。

我記得道友在陣法一道上頗有造詣,不知這陣法殿殿主的職位,道友可有興趣?」

只要將青竹真君拉進萬川商會的體系,無論玉衡劍宗那邊認不認,在外人看來,玉衡劍宗都是王家的附屬勢力。

現在先搞出來一個虛名,以後再把這虛名做實。

等到萬川商會成勢,再平定萬魔群島,玉衡劍宗不認也得認。

青竹真君此時也是天人交戰,接下這個陣法殿主的位置,以後王道遠就是自己的大靠山。

可如此一來,玉衡劍宗就是萬川商會的下屬,自己也要受制於人。

他想了許久,最終拿定主意,當個殿主也不錯。

王道遠身份不凡,又是七星海修仙界第一強者。

有他支持,萬川商會必定會很快擴展開來。

這個殿主的職位,在整個萬川商會中,也算得上位高權重了。

整個修仙界的資源是有限的,萬川商會發展起來,其他的勢力必定會被削弱。

以後玉衡劍宗能走到哪一步,都還說不準。

不如先給自己留條後路,即便玉衡劍宗倒了,自己依然有容身之地。

想到此處,他朝王道遠拱手道:「前輩能看得起晚輩,晚輩自然願意。

只是,玉衡劍宗那邊,我自己做不了主。」

王道遠笑道:「那都無所謂,這個殿主的職位,是給你一個人的。

無論你是玉衡劍宗的宗主,還是一介散修,這個殿主的職位都是你的。」

青竹真君大喜過望,連忙躬身行禮:「多謝前輩厚愛,晚輩定竭盡全力,為前輩做事。」

王道遠隨手拿出一塊客卿長老的令牌:「萬川商會此時的規模還太小,等店鋪在七星海域鋪開的時候,我再派人給你送去殿主的令牌。」

青竹真君連忙彎著腰,來到王道遠面前,雙手接過令牌。

捧著令牌,向王道遠再三行禮,才告辭離去。

周鸞一直在旁邊看著,等他走遠之後才說道:「我說你怎麼凈是用這些小人?

當年在青木島時,他為了自保,出賣血鯊盜,雖然有些不是東西,但還情有可原。

但現在玉衡劍宗待他不薄,你給出一些好處,他就把玉衡劍宗賣了。

為了自己的地位,還把玉衡劍宗的家底都交出來。」

「公主殿下,當年你也管過血影。

你覺得是那些死硬派的中立長老用著順手,還是徐家和章家的人用著順手?」

周鸞不假思索,就回答道:「當然是徐家和章家的人用著順手,只要稍微給點好處,他們就能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而那些中立派的長老,口口聲聲是為了血影好。

但讓他們做事的時候,總是推三阻四。

最後給的好處更多,事情辦得還不如徐家和章家的人漂亮。」

「這就對了,真正的君子極少,絕大多數都是偽君子。

這群人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若是任用這樣的人,什麼事都別想辦成。

德才兼備的人太少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才和德之間做出選擇。

有德無才的人,只適合當招攬人才的招牌。

真正能辦事的人,還得是有才無德的真小人,青竹真君就是這樣的人。

還有冥龍組織那邊的冥蛟和玄辰,雖然道德上比青竹真君強得多,但也算不上德才兼備。

甚至為了自己的地位,甘心做咱們王家的附屬勢力,也有點小人的意思。

但他們的辦事能力不弱,值得培養。

至於那些偽君子,則是無才無德,還裝成德才兼備的人。

拿自己裝出來的德行做幌子,來提升自己的身價。

這樣的人,一個都不能用。」

周鸞也沒再糾結這個事:「怎麼用人是你的事,有你在,我才懶得管這些事。

前些年你不在,我親自管理血影總部那邊的事務,跟一群小人和偽君子打交道。

好不容易清靜幾年,我可不想再進這個火坑。」

青竹真君走後,王道遠也沒有閒著。

給冥蛟那邊傳了個消息,讓他們放出風聲,玉衡劍宗代宗主,攜厚禮拜訪王家。

天樞宗那邊的事,早已經傳出去了,現在玉衡劍宗也已經有了投靠王家的打算。

當年的七星盟三巨頭,現在只有天璣宮一家還沒有表態。

消息傳出去五六天時間,王道遠就接到消息,一名化神修士求見。

族人將來訪者迎到禮堂,王道遠和周鸞也從洞府來到禮堂。

來訪之人修為是化神初期,一副中年人的模樣,看氣息應該有三千歲左右。

這個年紀只有化神初期修為,若是沒有什麼奇遇,恐怕此生也沒有希望突破化神後期。

此人王道遠也曾見過,當年七星盟將王家和文家拉下水,一同對付血鯊盜。

當時在天樞宗山門前議事的時候,此人就在場。

不過,他修為較低,也沒有資格發話。

也就是百寶神君和金焰神君說話的時候,出言附和兩句。

見王道遠和周鸞走進來,他連忙行禮:「天璣宮百寶神君座下弟子烈焰,見過兩位前輩。」

王道遠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不知道友此來所為何事?」

烈焰真君還沒有說話,就哭了起來:「先師遭小人暗算……」

他話都說不全,兩眼淚如泉湧。

哭聲悲切,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王道遠實在無語,剛送走一個小人,又來了個戲精。

即便是築基修士,遇到再大的傷心事,也不至於情緒完全失控。

烈焰真君能哭得說不出話來,絕對是在演戲。

不過,人家哭自己的師尊,也是盡孝心,王道遠也不好打斷。

王道遠不勸,這傢伙也就一直哭。

折騰了半個時辰,烈焰真君才說道:「先師遭小人暗算身死,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師尊戰死之時,是呆在百寶戰船的船艏。

晚輩想要向前輩討來百寶戰船船艏甲板,來問師尊立墓,還請前輩應允。」

這傢伙倒是懂得分寸,只是要百寶戰船的一塊甲板,並沒有討要整個百寶戰船。

畢竟,百寶戰船和百寶神君一起,被戊土神雷直接封印,可以算是開山神君的戰利品。

自己滅掉開山神君,將百寶戰船搶了過來,那就成了自己的戰利品。

若是天璣宮此時還非常強勢,倒是有可能來討要百寶戰船。

可現在天璣宮就剩這麼一個天資一般的化神修士主事,根本沒有資本來討要戰船。

百寶戰船被王道遠放進靈珠空間,分身魔獄和血泉,一直在分析這戰船,想要藉此還原出百寶戰船的煉製方法。

可惜,這戰船被開山神君一記戊土神雷封印,損壞太過嚴重。

當初百寶神君駕馭這戰船,可以引出玄武和鵬鳥虛影對敵。

兩個分身將戰船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施展神獸手段的部件。

至於其他的煉製方法,早就被摸得一清二楚。

這百寶戰船的煉製方法,跟普通飛行戰船差距不大。

不過就是各部件都是貨真價實的法器,還有就是同時調動的靈力更多。

王道遠也就從靈珠空間中取出三塊非常寬大的盾牌,交給烈焰真君:「這就是百寶戰船的船艏甲板,想必道友也認識。」

烈焰真君接過盾牌,再三致謝:「多謝前輩,我天璣宮的戰船,被開山老鬼搶了去,就算是丟失了。

前輩搶回戰船,這戰船理應是前輩的。

這三塊船板也是三件六階上品法器,我不能白占前輩的便宜。」

說罷,拿出一本厚厚的獸皮書:「前輩出身不凡,一般的東西,想必前輩也看不上眼。

這是百寶戰船的煉製之法,是我天璣宮歷代祖師嘔心瀝血推演出來的。

雖然算不上高明,但也比較奇特。

其中有戰船調動神獸之力的手段,想必能入前輩法眼。」

王道遠心中大喜,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兩個分身熬了幾十年的功夫,都沒能摸清調動神獸之力的手段,烈焰真君竟然送上門來了。

不過,這傳承也就是用來借鑑的。

王道遠手裡的煉器材料雖然多,但也不願意再煉製一艘百寶戰船。

百寶戰船的威能雖強,但耗費的材料和人力太多。

真正發揮出來的威力,還不如一各五行劍域。

總體來說,性價比實在太低。

倒是可以借鑑其煉製之法,煉製一些更簡單的六階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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