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其他人也從後面陸續圍了上來。

見水底古墓里竟出現一縷頭髮,而且還能動,這可嚇壞了眾人。

不過好在中間隔著一面牆,就算後面真有什麼邪祟,一時也沖不過來。

胖子見那縷頭髮縮進去後,又再次露出來,也是又驚又好奇的走了過去,

將探照燈照過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會不會只是些水草?

可他這邊剛湊過去,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拉開。

回頭看,是白宇。

「小哥,你幹嘛?嚇我一跳!」

胖子拍著心臟,鬱悶的比劃道。

白宇沒有解釋,而是繼續拉著胖子後退。

身後眾人見狀,都認為白宇是發現了什麼狀況,

可剛才好象沒什麼事情發生啊?

就在下一秒,只看見那擋路的石頭板突然向上升了起來,緊跟著一團黑色墨汁一樣的東西從底下逐漸增大的縫隙里滲了出來。

乍一看,以為是毒水,眾人慌忙後退。

可再仔細一看,眾人更慌了,原來那些黑色的東西,竟然都是人的頭髮!

一個個趕緊跟在白宇身後快速後退,這海底下哪來的頭髮,真他媽的邪門。

好在事先溝通好暗號,於是在白宇的指揮下,一幫人也是有條不紊的遠離,並沒有因為慌亂而走散。

當跑到一個拐彎處,眾人回頭再看,好傢夥,後面的墓道里全是頭髮,

黑漆漆一大團一大團,看得眾人頭皮發麻。

胖子在畫板上埋怨,「這他媽要多少年沒理才能長的這麼長啊!」

這時潘子拿起氣槍,對準那一團黑色的中央就射,

可這梭鏢扎進頭髮之後就沒了動靜,感覺像是泥牛入海,沒有造成半點波浪。

潘子臉一白,心裡嘀咕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不過下一刻,那頭髮竟然往後縮了一段距離,似乎梭鏢是擊中了什麼。

「有效果!」

眾人都是一喜,

緊跟著紛紛拿起氣槍,就準備射擊,可這時白宇伸手擋下眾人,又指了指前面。

原來那些頭髮再次涌動了起來,而且自中間明顯凸起一塊,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了。

下一刻,竟是從頭髮的最深處,吐出來一個死人。

「什麼情況?」

注意到那人穿著和大家一樣款式的潛水服,難道是三叔那伙人?

這時一道身影猛地沖了出去,是吳邪。

這傢伙可能以為是三叔,於是不顧一切的衝到屍體面前。

可仔細一看,並不是三叔。

這是一個陌生人,臉已經泡的腫脹了起來,更恐怖的是,他的鼻子嘴巴里都是頭髮,連兩隻眼珠子裡都有頭髮生出來。

白宇游到跟前看了一眼,迅速判斷出這人是窒息而死!

這也給白宇踢了一個醒,當即向手上的氧氣記震看了一眼,

不妙啊,這一路過來,已經過去將近半個小時,

而且因為先前的變故,大家因為緊張,導致呼吸急促,氧氣的消耗是平時的幾倍,有點過量了。

即便此刻原路返回,也是有些緊張了。

「必須立刻找到古墓入口才行!」

就當這時,白宇注意到張起靈在一面牆壁前對自己招手。

當下快速遊了過去,只見在那面牆壁上有一塊已經有點凹陷進去的青磚,

「原來在這!」

回頭看了一眼,那頭髮馬上要追上來了,

沒時間了,白宇快速示意眾人圍攏,而後伸手一把暗了上去。

下一秒,大量的水泡從牆後冒了出來。

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給拉進了牆上的洞裡。

那水流是旋轉形的,整個人感覺像是鑽進了滾筒洗衣機里,五臟六腑都要被甩到一邊了。

好在這種眩暈感並沒持續太久,再睜開眼時,眾人已經在一片水潭裡露出了腦袋。

看了看看四周井壁,竟是上等的漢白玉,能用上這麼好的材料,應該已經到這個墓的地宮內部了。

眾人快速游道岸邊,一個個摘掉頭套,齜牙咧嘴。

顯然在剛才的過程中,都或多或少受到了碰撞。

在岸邊休整了一下,眾人才拿起探照燈,仔細打量起周圍。

這墓室是見稜見角的長方形,除了寶頂上面描著五十星圖之外,其它地方並沒有太多的檐楣雕飾,整體看起來樸實無華。

另外,墓室的牆也是用非常廉價的白膏土封起來,上面本來有一些斑斑斕斕壁畫,

可惜已經被水氣腐蝕的一塌糊塗,很那辨認了。

靠近墓室的牆角里放了幾遛陪葬的瓷器,大約百來個,其中還有幾個非常值錢的青花雲龍大瓷缸。

「這裡面沒有棺床和棺槨,所以這裡應該耳室之一。」吳邪打量周圍道。

王月半打趣道,「可以啊小同志,不愧是九門吳家的後人!」

潘子附和,「那可不,三爺早就說過小三爺比他更適合這一行,簡直就是天生的土夫子。」

「行了潘叔,你少說兩句,這話要是讓我爹和二叔聽到了,准饒不了三叔!」

「這倒是真的!」潘子點頭笑了笑。

對於吳家,潘子也好奇的很,明明祖上三代都是土夫子,而且就靠這行發家,可偏偏到了三爺那一代,就禁止再下鬥了。

幾人這邊正笑著,胖子一臉嚴肅的從另一側走了過來,「行了,都別他媽扯淡了,我感覺咱們又惹到髒東西了!」

「髒東西?」

眾人一愣,然後就看到胖子手指的方向,在地板上發現了一些腳印,都是濕的腳踩在地上的塵土上留下來的,看樣子非常的新。

阿寧說,「會不會是吳三省留下來的?」

胖子直接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傻,這他媽是大人的腳嗎?」

阿寧對胖子的話,微微皺眉,但還是仔細盯著那些腳印看了一會兒,

發現那的確不是大人的腳印,更像是幾歲孩童的,更古怪的是那些腳印是光著腳的,似乎才留下不久。

「小孩子?」

眾人奇怪,這下斗誰會帶幾歲孩童下來啊?

這時白宇開口,「你先別管他是大人是小孩,這腳印本身就不正常,你們再仔細看看。」

吳邪距離最近,發現那些腳印上有黃黃的一層蠟一樣的東西,用刀刮下來一聞,不由咋舌:「小哥,這是屍蠟吧?!」

白宇有些意外,這小天真竟然已經動了這麼多墓裡頭的東西。

「沒錯,是屍蠟!」

「屍蠟一般都是浸在水中或埋在水分充足、潮濕的泥土裡的屍體,所謂的蠟就是它體內的脂肪和礦物質凝結而成的。」

阿寧皺眉,「也就是說,這是死人的腳印?」

王月半咧了咧嘴,「這死人都能走路了,還能叫死人嗎?咱們這是出師不利,剛進墓室就遇到粽子了!」

潘子點頭,「沒錯,看起來還他娘的是個小粽子!」

「怎麼辦?我潘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從來不幹欺負老人小孩的事。」

胖子直接給了他一腳,慫了還這麼廢話。

潘子嘿嘿一笑,「胖爺,你可真冤枉我了,我這不是活躍活躍氣氛嘛!」

白宇沖兩人擺了擺手,「別鬧了,先看清楚再說!」

那些腳印一路看過去,發現它一直延到房間的角落裡面,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青花雲龍大瓷缸的後面。

胖子說,「小哥,你看這腳印只有過去沒回來的,那小粽子一定就躲在瓷罐」

胖子嘴邊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大瓷罐突然晃動了一下。

王月半輕聲說:「胖叔,還在後面躲著呢。」

胖子回頭看了眼白宇,見後者點了點頭,便端起氣槍朝瓷罐走了過去。

煉化了兩枚麒麟竭,遇上幾千年的老粽子不好說,但是對付一隻小粽子,胖子還是很有底氣的。

眾人緊張的看著胖子漫漫湊近瓷罐,可當後者走到瓷罐後面,就突然響起一道驚咦,「這怎麼只有一個空木頭箱子?」

眾人趕緊跟過去看,發現瓷罐後面是一隻只有小提琴盒子大小的雙鳳雕嬰兒棺,

那棺材蓋已經被打開放在一邊了,裡面的白色棺底還保存的很好,但是屍體已經不見。

也難怪胖子會以為這是只箱子,因為那尺寸實在太小了。

阿寧問,「你是說,這會不會就是那隻小粽子的棺材?」

王月半說,「那還用猜嗎,肯定是的啊!」

吳邪則指了指,「你們看那是什麼?」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眾人發現棺身上被打了幾個洞,有一道黑色的痕跡從洞裡一直到地上,

看樣子曾經有什麼液體從這洞裡流出來過,

胖子對於那些洞沒什麼興趣,只是聽到這是口棺材,不由得遺憾道,「看這棺材的規格,就知道這小孩子身上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可惜不知道屍體到哪裡去了,不然壓幾下,說不定還能壓出幾顆珠子來。」

別看這傢伙整天一心想著寶貝,實際上和老胡白宇在一起時,也是學到了不少門道。

據說這夭折或者陪葬的孩子,棺材裡的東西總是很多,而且大多數都帶在身上,

特別是陪葬童子的肚子裡,經常有防腐珠,那都是些價值連成的東西。

胖子不甘心,想將棺材翻過來再檢查一遍,阿寧趕忙阻止道,「不要亂來,我看這棺材和別的棺材不一樣,絕對不是單純放死人,還是不要碰了。」

胖子笑了,「你說啥呢?這屍體都沒了,怕他個熊,你還怕這棺材跳起來咬我啊?」

阿寧沉著臉,「王先生,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倒冥器的,還是快點到主墓室去,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胖子自知理虧,也沒辦法。

這時看到潘子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好象有話想說,又有點不好意思說,

胖子性子急,最看不得這磨嘰樣,於是罵道:「你他媽的有話就說行不,什麼事?」

潘子訕訕道,「伱們說,那小粽子,會不會爬到邊上的大瓷罐里了?」

眾人看了看那大瓷罐,心中都是一動,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就在同時,那隻大瓷罐突然咯噠一聲翻倒在地上,

我靠,真被你說中了!

眾人被嚇了一跳,緊張的看著那罐子,

那罐子先是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然後竟然咕嚕咕嚕地向眾人滾了過來。

眾人忙急急退了幾步,那罐子晃晃悠悠滾了幾下,竟改變方向朝俑道的石門滾去,最後「鐺」當一聲撞到門框上,停了下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莫名奇妙,難道真的給潘子說中,粽子藏在裡面?

潘子說,「各位,這罐子果然有點邪門啊,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給他來幾梭鏢?」

卻沒想到胖子第一個不同意,原因無他,因為他剛才問過白宇了。

那可是元明時候的清花大瓷罐,絕對是個珍品啊,

於是忙道,「千萬別,我看咱們先搞清楚到底是什麼再說!」

這樣的大瓷罐,世界上已經不多見了,恐怕是砸一個少一個。

潘子想了想,「也對,咱們現在也不能肯定裡面就是只粽子,再說這地方通著海,說不定是什麼螃蟹龍蝦爬進去了,犯不著在這裡自己嚇自己,還是過去看看再說。」

阿寧卻道,「各位,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進主墓室,不要在路上浪費這種時間,我看我們還是能避則避,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什麼出路吧。」

胖子不耐煩道。「別他媽瞎耽誤功夫了,剛才我都找一遍了,就這一個出口,再說這就是個普通的耳室,寶貝沒幾個,犯得著再弄個機關暗道嗎?」

阿寧也知道這個理,可是她對那瓶子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忌憚。

如果不是必須,她實在不想冒這個險。

胖子冷哼道,「事到如今,要不就是把這罐子搬開,要不就是回去,沒別的路走,

不過我和你們說在前面,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了,被個罐子嚇回去,胖爺我肯定不幹!」

胖子擺明立場,阿寧也依舊堅決。

瞧兩人都不肯退讓,眾人只得齊齊看向白宇。

後者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很少開口,而是一個人蹲在水潭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此刻場面僵持不下,眾人不得不最終徵求白宇的意見。

就連阿寧也是看了過去,顯然白宇的意見決定了這場爭執的走向。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白宇搖了搖頭,「一個小小的罐子屍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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